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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攻,魔尊受(179)

作者: 见妳 阅读记录

“听话,别胡闹!”

“胡闹的分明是师尊。”

“我没能照顾好她带回来的孩子,我至少要守着她的门派吧。”

姑娘阖眼,她何尝不知这是师尊这些年来的执念,二师妹死时,还走火入魔,险些死在梦魇里,哪怕后来被闻师叔救回,也时常在夜深人静时发呆,总觉得自己愧对妹妹。

而这门派其实是归云真人的,早些年,真人云游四海,方交给自己的兄长打理,师尊便尽职尽责当起个好掌门,守着浮华派日益壮大等待妹妹归来。

姑娘也随人坐下:“我打小无父无母,是师尊将我带回门派悉心教导,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师尊在哪,弟子便在哪。”

……

黑袍青年没再逗留,慢悠悠离开此地,他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只能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走。

往前走,似乎是融在他骨血的信念,故而,他几乎很少停留,就那样一直走下去。

日子亦一天天过去。

他也逐渐发现,自己这双手竟在逆生长,愈渐褪去老旧的皱褶枯皮。

又是一日。

黑袍青年来到一座无人府邸。

他站在湖边。

亲眼目睹自己身上跌出片奇怪的鳞光,伸手抓了抓,没抓住,只能眼睁睁由得其深溺湖底,打开一个婆娑遗梦,叫他目睹了一个八字纯阴的婴孩降世。

院中,灯火珊阑的拐角,忽而跑出名银发青年,他循声望向那名红衣青年,也不知为何,他无端觉得对方大抵会对湖底秘密感兴趣。

又或者,他诡异地认为,对方有了解真相的必要。

于是,他亲手将那人拉下湖。

离开府邸,黑袍青年又继续往前逛,他觉得这个尘世真奇怪,今日还结出果子的树,再过十天半个月,竟长成朵花。

这时辰似乎是逆着行走的。

好生奇怪。

*

不知不觉间,黑袍青年又来到处地方,那是座恢宏大气的宫殿,高位上那人……竟又是先前遇到那名银发青年,青年旁边还有名玄袍金冠的男子。

那男子喊这青年“殿下”。

听闻殿下二字,他竟情不自禁靠近青年,虚幻的躯体,就这么直愣愣从对方身子穿过。

所幸,他们都看不见他,大抵只会误以为是风吧。

……

他没再久留,匆匆离开此地。

一直走,一直往前走。

到底走了多久,已经记不起。

黑袍青年停在处荒无人烟的村落,他随意挑了间落尘的屋子,推门而进。

院内空荡荡,脑海深处好似有人在说话,说的是什么呢?太模糊了,记不得。

他只记得自己曾到过一座山峰,那个小筑的院子有半个未挖完的莲池,应该是莲池吧,毕竟自己在池边看到些风干的莲子。

便心想着在此把那未挖完的池子给续上,但是,他又奇怪地觉得种莲子太慢了,不如直接移植莲藕来得快,如果可以,他想,今晚就能吃上……欸?吃上什么呢。

黑袍青年托腮沉思。

半天也思索无果,只好悄悄吐出口气,找来工具捣鼓,终于挖出片小水塘。

他又去十几公里外的另一个镇子偷了几只小鸡崽和一些莲藕,还被几位大爷大娘抄起扫帚连追九条街,所幸他还记得自己会法术,掐出个诀后,逃之夭夭。

至此,黑袍青年便在此住下,唯一的乐趣是,每天坐在门槛,百无聊赖托腮,看池中莲藕何时能长出荷叶。

这平静如一潭死水的日子,在他出门给鸡挖蚯蚓时,碰到一对游历的师徒,而被暂时打破。

他将那对师徒领回住处。

白衣男子和小徒弟坐在院中对弈。

他翻箱倒柜,终于找出点粽子糖,便是端去招呼那对师徒,而后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偷偷看人。

那对师徒的相处方式真温馨啊,艳羡的同时,心底蓦然泛酸泛苦,只能从外袍摸出颗糖,嚼进口中。

忽然,门被敲响。

他慌慌张张挪开身形,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门,问:“什么事?”

白衣男子手端个玉白碟子。

碟子上是只荷叶鸡鸡腿,还冒着热气,那人眸含淡笑,温言温语道:“不小心多做了些,孩子也小吃不下,私心想着你还没用膳吧。”

他哑然抿唇,竟一时忘了言语。

余光瞟向院中的小孩,那小孩正在手舞足蹈追逐一只鸡打闹,一个不留神摔了个跟头,又愤愤然爬起来追鸡。

大抵是见他久未说话,白衣男子直接挽起他手,把热气腾腾的鸡腿塞过来:“到底是我们叨扰你,趁热吧。”

青年倚在墙面,垂眸望着手中鸡腿,止不住回想刚才那只掌,宽大、厚实,最重要的是很温暖,真的很温暖。

眼前视野,渐渐模糊。

*

次年开春,院中荷叶早已长出,篱笆里的鸡也成年,黑袍青年却神情恹恹离开了这小村落,因为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做荷叶鸡。

他往前走,又来到一座山峰。

再次遇到那对师徒。

不过,这里的人,上到门派长老下到杂役弟子,似乎都瞧不见他,正中他下怀,青年整日蜷缩在角落发呆。

闲来无事,便爱盯着那小徒弟看,这小孩真奇怪,怎么总梦到自己的师父死了。

回回吓醒便找师父撒娇。

没见过这么黏人的。

他百思不解,便是多逗留一段日子。

时间往前拨了又拨,便见证到那个小孩越发无理取闹,整日不守规矩,还敢咬师父,跟头小白眼狼似的,根本不服管教,真是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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