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28)

不是约好了，毕业之后，一起在北京工作生活吗？

怎么突然变成一切都是为了她，牺牲了对方呢？

溺水的窒息感又涌上心头，眼眶刚一番红，意识到眼眶又蓄上了眼泪。

秋雯吸了吸鼻子，用手臂飞快蹭掉了即将决堤的眼泪——

——服了，真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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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难得的休息日，从早到晚都在当司机，送完这位，送那位，中间穿插着还帮人搬了家，送人进医院。

眼下，还帮着接送小孩下补习班，这一天，沈煜多少觉得有些魔幻了。

陆司南的名字，出现在车载显示屏的时候，沈煜太阳穴突突地跳：

没完没了。

“陆老板还有什么指示？”

“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她才满意……”

陆司南倒没什么指示，不过是情绪的宣泄，这让沈煜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结婚一摆上台面，就像我在为难她一样？我搞不懂。”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下午秋雯才说过：

【搞不明白，真的好难懂。】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两个人都没准备好结婚，赶鸭子上架，不过就是把两人架在烤火加上烤罢了。

但旁观者没有话语权，沈煜只能不痛不痒地说：

“姑娘顾忌多，你爷们多担待点儿。”

陆司南沉默了半晌：“有时候，我都想算了……”

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沈煜心底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姑娘是好姑娘。”

立场问题，沈煜只能点到为止地旁敲侧击。

陆司南情绪不高，说了句谢谢，约定了下次一起喝酒，便挂了电话。

原本打算回家休息的沈煜，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电梯里秋雯跟母亲通话时，对陆司南的处处维护，找理由开脱。

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医院，彼时，天已黑尽。

“又哭着呢？”

沈煜推门进病房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

秋雯的床靠窗，接着室外路灯还算亮堂的光，能看到秋雯靠坐在床上发愣。

他也不确定为什么会说“又”，记忆中好像自己说过这个台词，在J市。

“没。”秋雯回过神来转头看清了沈煜，下意识地反驳，手指已经主动去抹眼泪了。

“还难受吗？我开灯了啊。”

沈煜一边询问，一边提醒，直到确定秋雯点头，才打开了病房的灯。

“他们回去了？喝点儿蜂蜜水，醒酒的。”

沈煜买了不少蜂蜜水，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拧松了瓶盖，自然地递了过去。

秋雯小心翼翼地接过，生怕撒在床上：“谢谢……他们去吃东西了。”

“客气。”

沈煜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又抬眼看了眼吊瓶的计量：“医生怎么说？”

“酒精过敏，不严重，输完就可以回去了。”秋雯有问必答，对答如流。

“那挺严重，以后多注意吧。”

沈煜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又掉头回医院了。

按理说秋雯有朋友守着，他也没什么立场回来，非亲非故的，身份怪尴尬的。

“陆司南不放心，让我来看看，没事儿我先走了。”

说完，沈煜将特意买的一塑料袋蜂蜜水全放在了桌上，起身准备离开。

秋雯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衣角，沈煜一愣：“怎么了？”

“谢谢……不论是搬家还是……”

为了陆司南和她，编造的善意谎言。

她不确定，在劈头盖脸数落完她后，陆司南会特意让朋友来看她。

那不是陆司南的性格，她也不相信。

“总之，真的谢谢，多亏了你今天。”

沈煜顿了顿脚步，留了句：

“走了，凡事多考虑下自己。”

Chapter 16 恋爱如备考，考完了谁还会翻书呢？

自酒精过敏进了医院，打了吊瓶之后，秋雯就没见过沈煜，她也因此松了口气，毕竟每次的见面都有些狼狈不堪，多少是有些丢人。

而她和陆司南也陷入了表面波澜不惊，内里波涛汹涌的冷战。

但异地恋的好处便是，即便冷战了，两人除了情绪的波动外，日常的工作生活却都按部就班地稳步推进着。

五一假期，如殷思琪所料，秋雯和她整个假期都忙着给新家添置东西，打扫卫生。

“咱俩动作真快，有家的样子了。”

殷思琪将从超市采购回来的食材、用品分门别类地收纳好之后，整个人歇了口气似地呈大字型倒在了沙发上。

秋雯瞥了她一眼，笑着将垃圾收拾到一块拎到走廊，准备一会儿一块儿扔掉。

却不料，刚一开门，跟外t卖小哥碰了个正巧。

“您的外卖，垃圾我替你们扔吧，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还没等秋雯回过神来，手里的垃圾便被外卖袋给替换了，小哥拎着垃圾袋健步如飞地消失在楼梯间。

“你点外卖了？吃完去漫展，来得及吗？”

秋雯再三确认了地址和名字没有送错后，开口问。

殷思琪累得坐不起身，偏了偏头看了眼外卖的包装袋，摇了摇头：

“没……估计是章彦买的奶茶……”

“哦~~~~”秋雯了然，恍然大悟似地八卦：

“他挺殷勤的嘛，知道你现在累得跟狗似的，急需奶茶续命……”

即便是送饮品，秋雯也对章彦的心思刮目相看。

她将两杯奶茶摆出来，其中一杯是殷思琪爱喝的果茶，加了满满半杯的珍珠，而另一杯是寻常的招牌奶茶。

既没有忽略掉身为殷思琪好友的秋雯，又细致入微地记住了殷思琪的喜好，特别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