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29)

高手，不愧是高手，真的很有一手。

秋雯一边感叹章彦的手段，一边替殷思琪插好吸管将果茶递了过去：

“你们进展挺顺利的呗？在一起了？”

殷思琪从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抱着奶茶，畅快淋漓地吸了一口在嘴里，嚼了嚼才缓缓开口：“嗯，就上次喝完酒的第二天。”

秋雯诧异地瞥了她一眼，忍不住笑：“急不可耐？就不再挑挑？”

“享受当下，不挑了。”

殷思琪深吸了口气，仿佛看破红尘一般解释道：“陆司南追你那会儿，死缠烂打的。我记得你深思熟虑小几个月，最后不也……”

殷思琪话说一半，偷偷斜眼去瞥秋雯的眼色。

自上次进医院过后，秋雯几乎不怎么说自己和陆司南的事儿，她旁敲侧击好几次，都撬不开秋雯的嘴。

“反正，男人都那样，恋爱谈爽了就行，我又没想跟章彦走到结婚……”

秋雯喝了一口属于自己的那杯奶茶，口味跟自己常喝的没什么区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将杯子举到眼前，确认了一下标签上的备注，讶异不已，对章彦更是刮目相看。

标签上的备注“牛奶换燕麦奶，少少糖”，是只有殷思琪和陆司南知道的习惯。

许是殷思琪提过，章彦记下来了。

一般人做到这个地步，不觉得有些渗人吗？

“你想啥呢？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殷思琪见秋雯盯着奶茶发愣，忍不住推了推她的胳膊。

“听到了……”

“可我是想跟陆司南结婚的呀……”

至少曾经是的……

在结婚还不是一个任务的时候。

秋雯盯着奶茶标签看了半晌，以前陆司南也会记得很清楚，也会对自己的喜好如数家珍。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互相对彼此的生活都不再不好奇，如同打卡一般地每日进行寒暄报备，但依然没有恋爱的活力。

恋爱如备考，考完试了，谁还会翻书呢？

“唉，上次我就想说了。”

“你还在挂水，陆司南电话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给谁当爹呢？”

“那个沈煜，感觉就比陆司南体贴，沉稳和周到……”

“搬家的时候也是任劳任怨，鞍前马后，最后还把我们仨送去医院……”

殷思琪话里有话，莫名其妙将沈煜拉出来和陆司南进行一番评价，秋雯瞥了她一眼立马打断：

“人跟人不一样，不能比较的。”

“真要比，就单凭章彦这两杯奶茶，都比陆司南做得好。”

许是看出秋雯不乐意了，殷思琪也稍微收敛了一些语气，转而委婉地开口：

“人那天帮我们搬家，还送我们去医院，总得好好谢谢人家吧？你有联系方式吗？”

秋雯摇了摇头，她跟沈煜真的算不上熟悉，就是顶多几面之缘：

“我让陆司南谢过了。”

殷思琪倒吸一口气，啧啧两声后摇了摇头：

“你是真的避嫌。”

“加个微信怎么了？就当打入男友朋友圈，安插眼线也行啊……”

秋雯对殷思琪这种态度感到奇怪，不过是见了沈煜一面罢了：

“嗯……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我和陆司南这种一潭死水的关系，应该也用不上眼线。”

殷思琪一脸的失落，一口气将果茶喝到了底，接着便顺势倒在了沙发上，满是调侃地吐槽：

“说让我再挑挑，也不帮我要到联系方式……”

秋雯将垃圾收拾在了一个口袋里，摁亮了手机屏幕，确认时间。

“下次一定。下次见到沈煜，我就给你要联系方式。”

“现在，你得起来了，收拾一下，咱们是不是得去漫展了！”

“你喜欢那个漫画作者，是几点签售来着？别晚了，你肠子悔青……”

虽然知道殷思琪在担心最近状态不佳的自己，但是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自己想通，任何人的帮助都无济于事。

秋雯庆幸今天还有别的安排，不用被殷思琪见缝插针地探口风。

“你说的啊，不要到联系方式的话，吞一千根针。”

殷思琪被秋雯从沙发上拽起来，带着些威胁似的撒娇，秋雯翻了个白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章彦在一起才多久？已经有渣女表征显现了……”

殷思琪不以为意地扬了扬下巴：

“谁来爱我，我爱谁。”

“本质如果是爱自己，渣哪儿了？”

Chapter 17 随时欢迎，知无不言。

作为首都，北京对于大型漫展这类亚文化、娱乐活动的审查，相较于上海、广州等一线城市而言，更为严苛一些，更别提现在正值五一小长假，全国人流量高峰涌入的时间段。

秋雯和殷思琪站在路边，一个负责拦车，一个在手机上约车，愣是等了30分钟才坐上车。

“现在去漫展，是不是都得cosplay啊？”

“我看网上说规矩还挺多的，集邮得送物料什么的。”

秋雯对于漫展的兴趣并不是很大，相较于节假日挤在会场里找寻同好，她更愿意锁在宿舍打游戏、追新番。

如若不是殷思琪软磨硬泡，她也正好想参加点活动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断然不会主动参加这样人挤人的活动。

看着秋雯坐在身旁，在手机上输入“第一次去漫展……”类似的词条，殷思琪觉得好笑：

“二次元很包容的，我俩现在这模样，说是COS社畜也有人信。”

秋雯撇撇嘴，不置可否。

好在从家到会场的路上，一路畅通无阻，几乎没遇见红灯的拦截，不过20分钟两人就从三次元瞬移到了另一个独属于二次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