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秋雯这姑娘，不会早就想分了……就等着老四提分手吧！”

沈煜沉默了半晌，想着半小时前秋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强装镇定地回着消息，对胖子无端揣测就是一通骂：

“傻逼吧，没见过结婚用逼的。”

“挂了。他那破事儿以后也别跟我说了……”

胖子劈头盖脸替陆司南挡了枪，人还懵着呢，电话就被沈煜挂断了：

这都什么事儿？不是吃枪子儿了，就是玩枪走火崩了自己的……

合着都他一个人扛了呗？！

Chapter 21 失恋可以，失业不行

进入五月后，北京下了几场雨，天气渐渐有了南方闷热的感觉。

或许是晚上忘记给窗户留缝透气，又或是秋雯本就觉得烦闷难耐，连续好几晚都在做自己不曾做过的噩梦。

那些过去不曾给她造成焦虑的话题，在梦里如鬼怪一般肆意地蚕食着她的大脑和意识。

陆司南的母亲，那个不曾和她有过太多交集，总是一副忧心忡忡模样的中年女子，频繁出现在她梦里。

陆妈妈泪眼婆娑地拉着她的手，诉说着为人父母的不易与艰辛，希望看到陆司南和她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而几乎每次噩梦的尽头，都是那句“你年纪也大了，你父母肯定也希望你早点结婚”。

“秋雯，醒了吗？”

“早饭放桌上了，我今天去签三方，得出门了。”

伴随着有节奏的敲门声，殷思琪的声音由模糊到清晰地传入秋雯的耳朵里。

“好。”

秋雯的意识尚未清醒，先迷糊地应了一声，眼睛迷蒙地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试图将还浮在眼前的陆妈妈模糊身影，从眼前挥去。

长期异地恋，唯一的好处，大约是即便是分手了，除了情感上无法接受外，日常的工作生活并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秋雯和陆司南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需要交接的物品。

除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外，似乎再也没了任何链接。

“不是说要出门，怎么还没走？”

秋雯趿着拖鞋，拉开房门，发现殷思琪站在玄关的镜子前检查妆容，抬眼看了墙壁上的挂钟问。

“章彦说来接我，开车快，不急。”

殷思琪随口解释，秋雯点了点头：“哦。”

盯着桌上的豆浆油条，秋雯犹豫着是先吃早饭再洗漱，最后直接坐在了餐桌前，将油条塞进了嘴里。

“你呢？今天什么安排，去实习，还是去见你导。”

殷思琪站在门边，一边将鞋子往上拽，一边开口问。

秋雯停下手里的动作，放空似地盯着前方空白的墙，认真地想了想：

“我一会儿10点也得去趟公司，做转正答辩，估计能把合同签了。”

“下午得去趟展馆，见见游戏公司和搭建场地的负责人……”

“哦，对，还得带几个学弟学妹去帮忙。”

……

殷思琪看着秋雯像机器人一般地列举着自己的行程，有些担心。

自秋雯和陆司南分手，秋雯这种不悲不喜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周的时间。

殷思琪总觉得秋雯憋着一口气，还不如发泄出来的好，眼下秋雯还没怎么着，她跟着快要窒息了。

没听见关门声，也没听见殷思琪答话，秋雯一转身就看到殷思琪站在门边，愁容满面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可以失恋，可以失业，但不能既失恋又失业。”

“放心吧，快出门吧！我好着呢。”

秋雯起身，将殷思琪推出了家门：“可以让章彦等，但别耽误签三方，拜拜。”

“那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干活别太较真，多偷偷懒摸摸鱼。”

殷思琪絮絮叨叨像个老母亲，秋雯很感激，总归是收获的爱意比失意要多得多：

“知道了，老妈妈。”

将殷思琪送出门，秋雯退回餐桌，却食欲全无，胡乱地将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半根油条塞进了嘴里，用豆浆顺着咽了下去。

如果不是刚刚梳理了一下行程，要做的事，要见的人都很重要，秋雯大概洗把脸就出门了。

被迫坐在梳妆桌前，秋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好一会儿呆。

突然间，莫名地想到之前在去J市的高铁洗手台，为了见陆司南还化了个妆，结果那天她被晾了一晚上。

想到这儿，秋雯自嘲地笑了，手脚利索地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掩去了近些天的疲态，不至于面色苍白、灰头土脸地去见人，漏了怯。

毕竟，情场失意，职场不能再失利了。把所有精力放在工作生活上，转移一下注意力。

【我酒醒了，有时间吗？我俩聊一下。】

陆司南的诈尸短信，是秋雯打上车前往实习公司的路上收到的。

酒醒了？什么酒要醉7天，得在“头七”这天醒。

秋雯回头想想，殷思琪说得没错，无论自己下定什么样的决心，做了什么样的决定，有些话还是摊开来说明白才好。

所以，她一直留着陆司南的联系方式没有删除。

秋雯还在犹豫怎么回消息，陆司南的第二条消息便发了过来：

【我不想因为我俩的事，牵连到周围其他的人。】

其他人？

秋雯不明白，她作为这段失败感情，受到伤害更深一些的人，到底牵连到谁了？

「我不清楚，我们的感情还牵连到谁了？」

【比如胖子，他陪我喝了一个通宵的酒，他刚和思雨确认关系，放下自己的事来陪我……】

秋雯不知道陆司南是从什么破烂篓子里，挑出来的借口t搪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