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檬(18)

“知道。”谭寻忍着笑说，“你把锅洗了。”

漾漾老实地去洗锅，把烧菜的活交给了奶奶。

谭寻没再离开，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饭菜香很快传出，是谭寻以前每天放学会闻到的味道，别人家的菜，和他自己煮的，气味上总有些微妙的区别。

奶奶颠勺动作娴熟，炒出来的菜无论是色泽还是味道，都比漾漾的黑暗料理要正常许多。

漾漾洗好锅，沮丧地蹭到了谭寻身边：“我以为没事的。”

“别难过，至少你今天被子迭得很好。”谭寻安慰道。

漾漾拽了下他的手指，又很快收回手：“你不能骗我。”

“没骗你。”谭寻拍了下漾漾的背，用其他触感盖过指尖残留的那阵酥麻。

这顿饭很丰盛，奶奶下料比谭寻煮饭要重，菜吃起来更香，漾漾连着续了两碗饭。

吃饱谭寻不顾奶奶阻拦，把碗洗了。

老人家要午睡，洗过碗他便和漾漾回到了家里。

“你要睡觉吗？”漾漾问谭寻。

“今天不睡。”谭寻说，他有预感晚上可能又要失眠。

漾漾还看着他，像在等下午的安排，谭寻心里一动：“要出去玩吗？”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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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听到出门玩，跑进了厨房，找出水壶，倒了满满一壶温水。

“不是小学生出游，就出去逛一圈。”谭寻把水壶扣下，“待会渴了请你喝奶茶。”

漾漾看了眼水壶，收回了手：“那回来再喝。”

玻璃水壶被放在了餐桌上，漾漾换好衣服，跟在谭寻身后出了门。

谭寻看着跨台阶下楼梯的漾漾，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只是去电玩城和商场而已，不要太期待。”

“是吗？”漾漾回过头，眼里的兴奋半分没减。

谭寻猜漾漾以前应该被管得很严，不然怎么连逛个街都能这么开心。

今天依旧炎热，从家门口到上出租车的这一路，漾漾鼻尖已经热出了细汗。

“怎么啦？”漾漾问。

谭寻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看漾漾，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手帕纸，丢到漾漾腿上：“擦汗。”

漾漾先闻了纸，再按到自己脸上：“好香。”

“以前买东西送的。”谭寻没把纸拿回来，他将一整包塞进了漾漾的口袋里。

这条裤子是之前他带漾漾去买的，腿侧有个大口袋，如果漾漾要带水壶的话，也不是装不下。

……谭寻对自己脑回路逐渐跟着漾漾走这件事有些无语。

车在综合体停下，谭寻带着东张西望的漾漾先进了电玩城。

他也有好久没来过了，没想到这个电玩城还在，而且看得出最近翻新过，除了门口几台老式游戏机，设备都是新的。

谭寻换了一筐币：“想玩什么？”

“那个。”漾漾指向中间的抓娃娃机。

谭寻对这个答案不意外，他把篮筐递给漾漾，本打算自己另寻一处玩，但漾漾眼里都是娃娃，他径直走了过去，并没有接游戏币。

谭寻只好跟着，漾漾挑了个满是海洋生物的娃娃机，隔着玻璃看了半天。

“没有喜欢的？”谭寻把币放到了台子上。

“没有海獭。”漾漾失望地说。

认识喜欢海獭的人本来就不多，没有是正常的，谭寻指了下靠近出口的那只娃娃：“这个不是差不多。”

“不一样，”漾漾投了两个币，操控着摇杆到海龟上方，“那个是水獭。”

“我看长得挺像。”谭寻抱臂站了一边，漾漾没有任何抓娃娃技巧，自觉对准后就按下了按钮。

结果当然是抓了个空。

“勾到手了，再来一次就能抓到的。”漾漾看着谭寻。

谭寻过了会才明白他的意思：“你玩，币都是给你买的。”

漾漾的手伸进筐里：“也用不了这么多。”

“谁知道呢。”谭寻一脸看好戏地说。

第二次漾漾谨慎了些，在倒计时快结束时，他拍下按钮，凑近了玻璃。

金属爪堪堪勾住了海龟的爪子，拖着动了一秒，海龟又掉了下来。

“我……最后一次。”漾漾摸向硬币。

谭寻觉得看漾漾抓娃娃，比去玩游戏机有意思多了，他一言不发，就那么站着，看漾漾又失败了一次。

“我刚才没听见，你继续。”谭寻笑着说。

漾漾看了那只海龟一会：“手机可以借我一下吗？谢谢你。”

谭寻把手机解锁了递给漾漾。

漾漾当他的面点开浏览器，在上面搜索起了抓娃娃技巧。

“我会了。”漾漾信心满满道。

谭寻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次漾漾先左右晃了晃钩子，再绕到侧面仔细观察落点，最后拍下按钮。

海龟成功被抓起，然后掉在了出口前。

“啊。”

“……”

“就要抓到了，加油。”谭寻拍拍漾漾的肩膀。

漾漾要再投币时，有个小孩跑了过来，也看着这台机子。

“你想玩吗？”装着海洋动物的机器只有这一台，漾漾问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点点头，脆生生地说：“哥哥你先！我在这排队。”

谭寻默默站远了点，他不讨厌有礼貌的小孩，但和小孩打交道是在为难他。

漾漾投了最后一次币，还是没抓出海龟，他把娃娃机让给了小女孩，和谭寻到了一边。

“等她抓完再过去，说不定就勾到了。”谭寻说。

“那样不好。”漾漾显然有在抓娃娃技巧上看到这种方法。

“也是，而且说不定人家直接抓到了呢。”谭寻揉了下漾漾的头发，他发现漾漾的发质比他好不少，摸上去是顺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