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檬(23)

下午才说了自己可能是同性恋的人，此时当着谭寻的面，丝毫不介意地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没有。”不仅没有明显的肌肉，还因为晚上吃得太撑而略微鼓起，漾漾摸了下自己的肚皮，不是很高兴。

“那你可以练。”谭寻挂好毛巾，和漾漾擦身而过往卧室走。

漾漾跟了过去：“怎么练？可是你每天都没有动，为什么还会有肌肉？”

谭寻往身上套着衣服：“以前下班后偶尔会去练练，现在吃得也不多，所以还在吧，可能再过段时间就消失了。”

“没有了多可惜啊，”漾漾又说，“我可以摸一下吗？”

“同性恋一般会避讳和人肢体接触。”谭寻提醒道。

“我不一定是同性恋，”漾漾认真地看着谭寻，“只是觉得有倾向而已。”

“意思是你之后也可能会喜欢女生。”

漾漾皱起眉，像在想象和异性谈恋爱的场面：“不喜欢。”

“哪方面的不喜欢？”谭寻仿佛一个心理医生。

“想象不出和女生接吻。”漾漾直接道，看来以前确实看过不少相关的书籍。

“和男的就可以？”

谭寻以为自己成功让漾漾忘了摸腹肌的事，正想往外走，漾漾就语出惊人道：“和你的话好像可以。”

“不要乱说话。”谭寻敲了下漾漾的脑袋，去外面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

“我没有乱说。”漾漾还想继续他的胡言乱语，谭寻用一小片柠檬堵住了他的嘴：“做柠檬茶，现在。”

“你想喝吗？”漾漾酸得眨了两下眼，把眼泪都眨出来了。

“非常想，特别想。”谭寻强调道。

“我做了之后可以摸你的腹肌吗？”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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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寻彻底投降，他在手机上找了柠檬茶的制作方法，将整部手机递给了漾漾，随后到客厅开了电视，看的还是频繁响起爆笑声的综艺。

漾漾干劲满满地洗过手，把两个柠檬切成片，去掉籽。

教程的下一步是往锅里加白糖，谭寻家里没有厨房秤，漾漾不会估算量，他喊了谭寻一声，不过可能是因为电视声太大，谭寻并没有听到。

“柠檬茶甜一点更好喝。”漾漾说着，往锅里舀了好几勺糖，再加上柠檬开煮。

他另拿了一只锅，严格按照教程说的同步煮起了茶，茶叶是谭寻从柜子里翻出来丢给他的，闻起来很香。漾漾平时没见过谭寻喝茶，谭寻说这些茶叶是离职的时候同事送的，他因为怕失眠没怎么喝，让漾漾好好用掉。

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漾漾遵守着用火不离人的原则，站在一边盯着。

茶香和柠檬味很快散出来，漾漾期待地用筷子搅了搅柠檬。

等两边都煮好后，他装在一起，放在台面上等放凉。

“冰的得晚一点才能喝上。”漾漾到了客厅，坐在了谭寻旁边。

“你以前不会坐得离我这么近，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保持一些距离。”谭寻说。

“为什么？因为我可能是同性恋吗？”漾漾问。

谭寻深吸了一口气，回忆着漾漾下午眼眶通红的模样：“不是，这是人与人之间的基本社交距离。”

“但家人是会比常人更亲密的。”漾漾又挪了一下，贴上了谭寻的手臂。

“还有一个月，我们就不会再见了。”谭寻没有推开漾漾，只是说。

漾漾把腿放上沙发，抱着膝盖，头侧着枕在膝头看着谭寻：“搬家后就不再联系了吗？”

“嗯。”谭寻说，“其实我要去山上出家，所以得切断和世上的一切关系。”

漾漾分不出谭寻是认真的，还是在逗他玩，他从海獭的角度出发：“你不需要和其他人类交配吗？”

“谈恋爱不是人生的必选项。”谭寻来了句鸡汤，拿起遥控器将嘈杂的综艺关掉了。

漾漾维持着歪头的姿势看谭寻：“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你试过吗？”

“没有，不感兴趣。”谭寻没说谎，中学时他收到的表白不多，也没有和谁看对眼过。成年后，父母的离世对他打击很大，在大学更没有心思考虑这些，后来上了班，每天都在忙工作，不加班的时候就在睡觉，更没心情去谈恋爱了。

“我想谈恋爱。”漾漾说。

“是吗？挺好的。”新的频道刚好是相亲节目，谭寻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换台。

“你看，他们年纪都那么大了，还在追求幸福呢。”漾漾终于不再看谭寻，他指着电视里的爷爷奶奶说。

谭寻嘴角抽搐：“唔，告诉你个秘密，这种都是有剧本的。”

漾漾：“剧本？”

谭寻：“嗯，给钱，往戏剧化的方向演。”

“上了年纪还要演戏吗？真辛苦啊。”漾漾感叹道。

“是的。”谭寻说。

屏幕里头发都不剩几根的爷爷讲着自己的告白宣言，漾漾看得专注，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谭寻觉得不换台是个正确决定。

一直到爷爷成功牵手，漾漾才跳起来，去厨房把凉了的柠檬茶放到冰箱里。

“你慢慢看，我去睡一会。”谭寻用借口顺利离开了今天不太对劲的漾漾。

他没什么睡意，干脆躺在床上看起了手机。

谭寻不太刷手机，好友也在离职后删了个干净，在桌面滑了两个来回后，他随便下载了一个单机游戏。

纯粹的发呆，对于谭寻来说也能消磨时光，只是现在，他更需要一点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漾漾看他的眼神太过于直白，漾漾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但谭寻需要提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