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檬(25)

谭寻以前很难在睡眠中断后再度入睡，可今晚，或许是雨声异常催眠，他在漾漾睡着没多久后，就跟着一块失去了意识。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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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漾漾难得赖床，到了九点半才醒，他睁开眼，自己还在被子里，而这个点本来该熟睡的谭寻已经不在床边了。

漾漾费了点劲从被子里出来，下床往外走，厨房没有传来香味，阳台倒是响着水声。

“你在洗衣服吗？”漾漾扒着厨房门，探头问。

谭寻手里拿着的是内裤，他“啧”了一声：“早上喝水的时候洒到了。”

漾漾相信了这个理由，他蹲在花盆边，摸了摸湿润的泥土：“早上吃什么？”

“醒了就要吃。”谭寻把内裤晾好，推着漾漾进了屋。

“第一天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海獭饭量很大的。”

“那你怎么还这么瘦？”谭寻去了卫生间，漾漾才发现他还没洗漱，他只好在一边排队：“你做的饭太好吃了。”

“把自己饿瘦的啊。”谭寻刷着牙也不耽误说话。

漾漾捋着自己的头发：“嗯。”

等谭寻把卫生间让出来的时候，漾漾的发丝已经恢复了平常柔顺的模样，谭寻看着手痒，又一把揉乱，再往厨房走。

“虽然我很喜欢你摸我的头，但请不要随便弄乱我的造型。”漾漾严肃地说。

谭寻闪身进了厨房，不一会，随着油入锅的声音，香味飘满了屋子。

漾漾听着外面的鸟叫和蝉鸣，心情颇好地洗漱完，进了厨房拿碗筷。

“今天要出门玩吗？”

谭寻喝了口燕麦奶：“想去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谭寻对漾漾的各种请求不再有烦躁感，在对上漾漾期待的目光时，他甚至能久违的，感受到那么一点情绪波动。

不止情绪……还有身体上的，早上从梦里醒来那刻，他疑心是他太久没发泄，昨晚又和人亲密拥抱了，才会出状况。

“都可以，我想坐公交车。”漾漾说。

“坐公交车很好玩吗？”谭寻不理解。

“和你一块坐就有意思。”漾漾捧起马克杯，半张脸都藏在了杯子后面，像趴谭寻床边时一样。

谭寻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等这个月结束他就卖房离开，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哄个小孩也没什么损失，说不定还能积点德：“去市中心逛一圈？那边有图书馆。”

漾漾听到“市中心”三个字，嘴角拉了下来：“可以换一个地方吗？”

“这个天气只适合去室内，”谭寻提醒道，“还是你想顶着大太阳去逛游乐园？”

“不可以吗？”

“不想。”谭寻说，“换个地方。”

漾漾用了洗碗的时间，思考出了最后的方案：“你会做蛋糕吗？”

“你要生日了？”谭寻从书里抬起头问。

“不知道，我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漾漾把手擦干，跑到谭寻面前蹲下，“我好久没吃到蛋糕了，可以买材料回来自己做吗？”

“好麻烦。”谭寻嫌弃道，在漾漾表情转化为委屈的前一秒，他又说：“但是可以带你去烘焙店体验。”

漾漾直接把下巴搭在了谭寻的膝盖上：“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

“没有，”谭寻很想告诉漾漾他这样不像海獭，更像一只小狗，“你没看都没什么人找我吗？”

“是你不主动联系别人，对吗？”漾漾在这方面很聪明。

谭寻去摸漾漾的脑袋：“去换衣服，中午在外面吃完直接过去。”

漾漾进卧室后，谭寻拿出手机，在上面检索了附近可以DIY的蛋糕店。会决定带漾漾过去，不仅是因为漾漾楚楚可怜的眼神，还有他也有些想念蛋糕的味道。

搜索结果出来了，在两公里外就有一家烘焙工作室，附近恰好有家味道不错的干面店。

“我好了。”漾漾走出来，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可能是嫌热，最顶上的两粒纽扣没有扣，能隐约看到锁骨。

谭寻走过去，伸手把第二粒纽扣扣上了。

漾漾没有问理由，就那么安静地站着让谭寻动作。

下楼的时候刚好碰上邻居奶奶提着菜篮爬楼梯，漾漾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这是要出门玩啊？”奶奶从菜篮子里拿了颗苹果出来，往漾漾手里一塞，“这个拿着吃。”

苹果红彤彤的，形状漂亮又大颗，路上要吃很不方便，但漾漾高兴地接过道了谢，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愉快。

“待会做蛋糕的时候，切了放上面吧。”到楼下时，漾漾和谭寻说。

工作室的位置有些偏，公交车不能直达路口，谭寻选择了打车，在车上漾漾也是一直盯着车窗外看，他一手拿着苹果，另一只手放在了腿边。

坐车挺无聊的，谭寻既不爱看手机，又对风景没兴趣，他索性研究起了漾漾的手。

漾漾的手很好看，因为瘦能看出骨节感，但是有些太过于瘦了，腕骨突出得明显。

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下，漾漾收回视线，把苹果换了一只手拿，谭寻看过去，在他换手时忽然发现，漾漾的右手虎口处有疤痕。

不止虎口，在充足光线下仔细看，连手心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痕，只不过颜色都不深，像存在很久了。

“好香。”漾漾一下车，就闻到了干面店的香味。

两人一块走了进去，在前台点好餐。漾漾坐下后，将苹果放在了桌上。

“手怎么了。”谭寻捉住了他要收回的手，指腹摩挲过漾漾的虎口。

漾漾歪了下头，不解道：“没怎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