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檬(26)

“这是你离开那天刮到的吗？”谭寻问，两个男人这样抓着手在外人看来很奇怪，他在漾漾回答之前主动松开了。

漾漾看了眼谭寻刚才摸的地方：“唔。”

漾漾不会撒谎，他无法斩钉截铁跟谭寻说是，只能这么含糊过去。

老板端着面和汤过来了，谭寻先指了漾漾，让老板放在对面。

漾漾没急着吃，他等另一份也上桌后，才拿起了筷子。

“待会要做多大的蛋糕？”漾漾挑起一筷子面，吹了吹气。

“够吃就行。”谭寻放弃了追问，漾漾不想说，他问再多也没用，何况不询问，对两人现在的关系更好一些。

漾漾吃得比谭寻快，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谭寻问他要不要再加一份。

“不用，我要留着肚子吃蛋糕。”漾漾说。

谭寻看了眼漾漾：“那晚饭呢。”

“蛋糕应该没有那么难消化吧……”漾漾食指按着苹果，让苹果在桌上滚来滚去。

谭寻放下筷子：“不要又撑到打嗝。”

“不会的，就算打嗝也不会再把水喷到你身上了。”漾漾先谭寻一步，拿出钱结了账。

“这个月要给你加点零花钱吗？”谭寻在走出店面后问。

“我都没干什么活。”小路几乎被树遮了个彻底，只漏下了光斑，漾漾踩着地上那些光斑，蹦跳着走。

谭寻看着漾漾的背影，突然生出一种他在带小孩的错觉：“除了做饭，其他家务不都是你在干？”

“你家很小，做那些不累的。”漾漾说。

“左拐。”谭寻提醒漾漾。

工作室虽然开在小巷子里，招牌却做得很高级，要不是闻到了蛋糕香味，谭寻差点以为这是个服装店。

漾漾等谭寻走过来，才推开了门，前台问有没有预约时，他也安静待在了谭寻身后。

前台领着两人进了工作间，又拿了围裙给他们。

漾漾毫不介意地把带着荷叶边的围裙套上，转过身让谭寻帮他系好。

谭寻扫过前台取围裙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不花里胡哨的围裙，他只好在帮漾漾系好后认命地穿上。

“可以先在平板上看看有没有想要做的款式，”前台说，“老师待会过来。”

说完他便离开了，工作间剩下谭寻和漾漾两人。

“自己挑。”谭寻把平板推给漾漾，不自在地扯了扯颈上略微扎人的系带。

漾漾认真滑动起屏幕，在看到一款简约的蓝绿色蛋糕时，他停下了手指：“这个，然后把图案改成你之前画的那只海獭，可以吗？”

谭寻已经不记得先前给漾漾做的饼干长什么样，但照着海獭的照片，应该能做个差不多出来。最关键的问题是，他没做过蛋糕，不知道最后的成品是否能完美。

“可以吗？”漾漾看着谭寻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谭寻难以想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眼神，他在反应过来前应下声。

老师来得有些迟，两人又坐了十分钟后，对方才推门进来。

“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他说到一半，看到谭寻，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谭寻前不久回家住时，才在小区里和他擦肩而过几面，只是对方可能还记着小时候光屁股挨打的事，并没有和他打招呼。

谭寻对布丁没什么印象，对阿叔儿子的印象倒是深，他姓范，大家都管他叫饭团。

谭寻扯了下嘴角，还没想好该不该打招呼时，饭团先开口了：“寻哥，好久不见啊。”

漾漾露出了上次见到布丁和谭寻打招呼时的同款表情，谭寻收回视线，朝向饭团：“是好久没见了，你在这边工作？”

“嗯，我爸还不知道，麻烦哥帮我保密了。”饭团边说边把烘焙要用的东西拿出来准备好。

谭寻理解地点了点头，他记得饭团大学读的专业还不错，现在当蛋糕师，让他爸知道得气死。不过饭团都出柜了，在意的可能不是父亲的态度，只是怕对方找来破坏他的工作罢了。

饭团没有问漾漾的身份，他直接拿过平板，确定要做的款式。

在听完后，他在漾漾和谭寻间扫了个来回，笑着拿出不锈钢盆：“先打奶油吧。”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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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奶油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今天出来本就是为了让漾漾体验过程，谭寻没有上手，站在了一旁。

“这个状态可以了。”饭团提醒漾漾。

漾漾按掉开关，他手上被溅了好几滴奶油，谭寻拿了布帮他擦掉。

帮漾漾做这些事纯属这段时间的习惯，主要是因为漾漾偶尔太迷糊，但饭团意味深长的表情，叫谭寻不是很自在，直接把抹布放在了漾漾手上。

漾漾倒不在意这点细节，他自己擦干净手，去问饭团：“下一步呢？”

“蛋糕胚是现成的，”饭团指了下桌上用保鲜膜包着的蛋糕胚，“往上面抹奶油就行，蛋糕有两层夹心可以选。”

听起来很简单，漾漾选了芒果和黑糖珍珠夹心，这个搭配有些奇怪，漾漾的理由是他没吃过黑糖珍珠。

抹奶油比想象中难，好在夹心层的奶油不要求美观，把两层夹心都放好后，才来到了真正难的部分，饭团上手示意了一下，漾漾跟着抹，却差点让奶油抹飞，溅到谭寻身上。

“这样。”饭团要去握漾漾拿着刀的右手，碰上的前一秒，他又收回了手，“寻哥不上手试试吗？”

两人结伴来烘焙工作室的，大多是情侣，他知道要给双方留出空间：“我先出去一会，有什么事再叫我。”

漾漾在饭团走后，蹭到了谭寻身边：“他也是你以前的邻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