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以后(19)

把愿望压小了，变成了这么微末一点，他反而高兴了很多，对未来依然充满了期待，因为这是能够实现的事情啊。

“砰！”礼花一炸，盛望喜气洋洋的在笑：“贺叔叔，跨啊，跨啊，跨过去了，病气就跑了！”

“我查了很多风水，大师都这么说呢！”

“快啊，快啊！”

夸张的金片四散纷飞，贺舒看着盛望的笑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一切都没有变过。

贺舒跨了过去，站在门口，盛望看见了他的笑容，他的眼睛星星亮亮，笑起来脸色也很苍白，他说：“小望，谢谢你。”

盛望也笑了笑，嗓音沙哑：“谢我什么啊。”

他欲盖拟彰的说：“啊小远会回来，病气不进门嘛，哈哈哈。”

贺舒垂了垂眼睛，但是这么久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说“嗯。”

盛望转身进门，是啊，谢我什么啊，贺舒，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盛望真的很用心的准备了这个生日，房间里全部贴了气球，电视里放着滑稽的生日歌，还烤了蛋糕，给贺舒做了很多好吃的。

盛望放了一个很大的礼物在茶几上，那是一口很智能的锅。盛望逛了好几天电器城，问遍了人，挑了一个最全能最方便的。

他一边跟贺舒说应该怎么用怎么用，多少分钟熬什么粥，都写成纸条贴在了旁边。

贺舒用手机拍了照片。

然后贺舒也送了盛望一个东西。

盛望拆开的时候一愣，那是一幅小积木拼的画，是盛望穿着短袖的样子，盛望隐约记得这是很多年前，他和贺舒在国外旅行买的，很贵很贵的积木拼装，当时送给店家的其实是两个人的照片。

但是这个很难拼，回家之后两个人太忙，盛望又不是细致的人，拼着就一丢，不干了。

现在贺舒拼完了，但是没有贺舒。

盛望这瞬间看着这幅画，画里的他在笑，他也笑了一下，可是心里全都是难过，他哈哈哈的举起来画：“像不像我啊？很像对不对？”

贺舒真的仔细的看了很久，他说：“嗯，做的很好。”

他很轻的说：“这样以后你也可以摆在家里。”

“恩，不错不错，让小远每天瞻仰我的帅脸!”

这天晚上，外间灯火通明。

他们ZA了。

盛望把贺舒搂在怀里，亲吻贺舒的脊背，他看见贺舒抓皱了床单。

汗滴染上了贺舒的背骨。

盛望吻过了每一颗。

不知道为什么，外面放起了烟花，照得卧室一片通明。

贺舒在他怀里轻声说：“你和小远什么时间结婚？小望。”

盛望搂着贺舒的腰，他埋首在贺舒的肩头，他看不到贺舒的面容，床头的墙壁只勾勒出模糊的影子，盛望最后轻轻吻了吻贺舒的耳垂：“等他回来了，过几天，我就会跟他求婚。”

贺舒只是略微沉默了一下，他轻声说；“我这几天收拾一下，搬出去吧，房子留给你。”

盛望又蹭了蹭贺舒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蹭到了一点湿润。

他说：“留给你吧。”

只要留下的不是盛望，其实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贺舒摇了摇头，他终于软弱了一次，他的声音有点颤，但是是带着笑的，他说：“不了，我住起来，容易想你。”

盛望觉得胸口难受得呼吸不过来。

“嗯。”他在贺舒的背后，没有办法再让贺舒听见多余的声音了，因为喉音已经在颤抖了。

我爱你，贺舒。

但这些沉默的话只能永远沉默。

我不能爱你了，贺舒。

贺舒突然翻身，搂住了盛望的脖颈，坐了下去，他下唇咬紧，闭上眼睛的时候，痛得眼泪涌出眼眶，可是贺舒觉得心里总是是不显得那么痛了。

他趴在盛望的耳边，没有声音的说了一句话：“我爱你，盛望。”

外面烟火燃响，他们很久没有这么热烈过了，盛望已经分不清滑过眼眶的是泪还是汗。

他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直到现在他都觉得两个人分开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之后的每一天，他无数次回想起来今天，今夜，回想起来现在的很多天。

简直后悔的要疯了，哪怕他说过半分真心，哪怕他对贺舒少一点点一点点的残忍，后来的一切，会不会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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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以后》第二十三章

黑夜里，许哲远打开了房门，但他只走到了客厅。

他看到了布置得浪漫的房间。

他听到了卧室里传来的声音。

那是……盛望，和……贺舒。

许哲远背靠着墙壁，没有再往前一步，咬住了手背，点滴的湿润滑在了手指。

盛望总是说他小，不忍心碰他。

可是这一刻，他知道了盛望不碰他的真正原因。

他原本觉得盛望和贺舒离婚了，又看盛望对贺舒的态度恶劣，他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可是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很多时候盛望晚上没有在他那里过夜是因为什么。

许哲远的眼神逐渐昏暗，可是凭什么？

他们已经离婚了，盛望，现在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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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舒重新回到了公司上班，盛望第二天在机场接到了许哲远。

仿佛是某种默契，两个人没有再见面了。

圣诞节快到了，外面下了很大的雪。

这天傍晚，贺舒在外面刚看完房子，押金已经交了。

风很冷，他还没有吃晚饭。

贺舒买了一份粥，出门的时候，身形迎面一撞，手里的粥翻在了地上，贺舒一抬头，对面居然是上次在公司走廊撞到的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