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有煞(49)
他长叹一声,伸出他的手臂,用他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推了青年一把。
夜半,桥上无人。
陈相成狂奔至桥下,他游到青年身侧,伸手扼住刚刚出离躯体的魂魄的脖子,将它塞入口中。
“新鲜的,好吃。”
乌蒙河的河水倒映出一张失望的脸。
陈相成躺在岸边,思索:两只魂,一个是古墓游魂,一个是新鲜的魂魄,并不足以使我容颜恢复。因为游魂微弱的魂力,实在不够。如果陆平中用的话,现在吴蓓已经死了,魂魄已经被我吞下,那我就已经恢复容颜了。
纱纱,你晚些见我,会不会想我。
乌蒙河水浸满湿衣,夜风裹挟,有些凉,想起第一次与她交欢那晚泡在温热的木桶里,自是不能比了。
差得不仅是冰凉的河水与温热温泉水,差得还是少年模样与中年样貌,更少白纱温热的身体,将他裹挟。
水汽氤氲,皂荚混和草木的t香味,顺着温湿的风,吹进他的鼻腔,在他体内燃烧,如同一处四处游走的火苗。
走过之处,寸草不生。
他想起他第一次玩半仙戏。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一千两百多年之前了吧......
***
一只白嫩的湿漉漉的手,搭在紫檀木的屏风前。很难想象,手的主人是战功赫赫的女将军-定国将军白纱。
陈无离低着头,双眼似乎看着地面,看着双脚,实际上则一眼没错过地偷瞄洗浴完的白纱。她自屏风上探出美艳的脸,挑眉问他:
“是你,要来做我的面首。”
“将军前两日在街上救了我,我定要来报答恩情。”陈无离偷偷看她纤长的手臂从衣架上取下月白色蚕丝寝衣......
白纱想了想,“我那天不是救你,是救波斯舞姬,你不用还恩。”
她挥手,送客。
陈无离一下子急了,他说:“将军那日说了要我做面首,就要说到做到,我叫陈无离。我愿意做将军的面首。”
白纱笑,“你凑近来我看看。”
陈无离心中欣喜,他走到白纱面前。
浓密的眉毛压着深刻的眼睛,陡峭的鼻峰篆刻着锐利的嘴角,眼角有一粒朱砂痣。
白纱细细摩挲着这粒痣,手指而下,攀援他的鼻峰,喉结,手臂,胸膛,如同一把尺子在进行一寸一寸的丈量。
“陈无离,你是一块宝玉。”白纱的手臂拦住他紧实而有力的腰肢,使他与自己相贴。
陈无离大口大口吸着空气,白纱单薄的寝衣下是她玲珑有致的肉体。
“陈无离,你来之前可曾听说过,我府中豢养的面首都不长命,传言我专吸你们男人精血呢!”
陈无离昂首,“我不怕。”
白纱笑,她唤了内侍来,“给他沐浴。”
月亮西悬,挂在将军府的紫叶李树的梢头,他穿着一身月白色蚕丝寝衣跟在侍女的身后。
侍女缓缓推开了房门,陈无离走了进去,身后侍女离开。
他看到两条白色的锦缎自房檐下垂吊下来,形成一个秋千,荡起来如乘风如仙,因此又叫做半仙戏。
其中一条缎带上站着一个人影,烛火穿透她蚕丝的寝衣,显露出她秾纤得中,修短合度的身体,她一摇一曳之间如同跳跃在林木间的树灵。
她随着锦缎荡起,晃至门口,便带来香风阵阵。
陈无离看得呆了,他在她再一次荡过来的时候轻轻抱住了她的小腿,将自己的脸埋在白纱双腿之间。
白纱咯咯笑,问他,“你会荡秋千吗?”
陈无离会意,踏上了另一条锦缎,他如她那般双手握住两侧缎带。
白纱荡向他,便凑近他,亲他的喉结,在陈无离还没来得及抱住她的时候,她就荡开来,站在一丈外,看着他,她媚眼如丝。
陈无离荡过去,将他的手臂绕过白纱抓着的锦缎,拖在她的后颈,稳住摇摇晃晃的秋千,低头与她对望,凑近面庞来,要去吻她。
白纱呵他痒痒,使他手松,她荡开来,狡黠地笑。
蚕丝寝衣很薄,欲火一照便透,笼在两具肉体上,散发出月白色的光芒,如山峰,如河流,如泥泞,如草地,如林木,如仙境......
陈无离亦笑,眼角的朱砂痣闪烁,他复又往前荡去,靠近之后,一手拦住她如同水蛇般的腰肢,空出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臂,慢慢攀援,将他温热宽阔的手覆盖在白纱的手上。
他托起她的脸,亲吻她的额头,眉毛,眼睛......
白纱拦着他的身体,将头脸埋在他滚烫的胸肌上,带着他旋了一个圈。
陈无离抬头看了一眼扭在一起的四股锦缎,心中欢喜异常:这下我与白纱的秋千就绕在一起,不分彼此了。
他揽着她,又绕了两圈。
锦缎纠结,视线交缠,胴体相贴。
白纱握住他滚烫的器官。
陈无离低头凑在她耳边,声音略带一丝嘶哑,“如何?”
白纱自然知道这声“如何”问的是什么意思,在这神都的街巷酒肆随便问一问就可知道,安国将军战功赫赫,荒淫无道,养的男宠面首不计其数,如何自然是比着其他面首如何了。
白纱空出一只手轻轻拂过他的脸庞:但凡是个男人,总不能免俗。
的确,陈无离目前可位列阳具膨大榜榜首,但是她并不想他骄傲自满......
她倾听他急促的呼吸声,故意捉弄他,摇头,“大亦并非最有用。”
陈无离涨红了脸,白纱却毫无羞赧之色,她是欲望的引路者。
他紧紧搂着她,似乎要将她按入身体,“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