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堕落指南(163)

“明白了什么？”莉莉安微微抬头。

“你就是我的欲望，莉莉安。你让我不知道是应该爱你还是恨你。但我思念你，莉莉安。”

“我很想你。”

“尽管你可能会说这不过是恶魔用来蛊惑人心的把戏，但我知道，我确确实实，思你若狂。”

史蒂夫捂着伤口，一步步朝莉莉安走去。他和她只隔着短短不过六七步的距离，但他伤得很重，因此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他的腿骨似乎被打折了，每挪动一步，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到。史蒂夫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勉励支撑自己的身体，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走得很狼狈。

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一瘸一拐的，看起来滑稽可笑。

在莉莉安有意的默许之下，格里罗下了十成的狠手去对付他。

史蒂夫能从对方猛烈的攻势中感知到格里罗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恨意……以史蒂夫自己的亲身经历来看，仇恨确实能激发出人的潜力，使人在关键时刻超常发挥，起初他本以为格里罗也是因憎恨而实力大涨的那种人，但交手几个回合之后，史蒂夫发现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他上一次同格里罗相见是在哥谭，上上次则是在神盾局的内部监狱中，印象中唯一一次和格里罗有正面交手机会的时候，还是在三曲翼大厦的训练室里。

那时，史蒂夫刚和自己的新团队解决齐塔瑞人入侵纽约没多久，被弗瑞以“战争英雄”的身份聘请到神盾局成为特工，为了尽快熟悉特战小队，弗瑞特意为史蒂夫举办了一场欢迎会。

史蒂夫已经记不清那天的具体流程了，但他深深记得欢迎晚会之后，以格里罗为首的特战小队向他发出的比试挑战。

史蒂夫欣然同意。

他始终记得，那天迎战的正是格里罗本人。

他们痛快地较量了一场。诚然格里罗很强，可史蒂夫更强。因为他有一项远远超越格里罗的优势——

超级血清。

拥有超级血清的史蒂夫对战身为普通人的格里罗……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对此，迎战双方都心知肚明。

只是，当围观的众人，眼睁睁看着往日尊敬崇拜的格里罗小队长竟然也不是史蒂夫对手之后，他们脑中某个本就深植已久的念头，再次被唤醒了。

美国队长是所向披靡的超级士兵。

美国队长是常人无法战胜的存在。

美国队长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这才是弗瑞的真正目的。

他希望通过这场比试，巩固史蒂夫在众人心中的地位，暗示他们——

美国队长很强。

我们有美国队长。

所以，我们是无敌的。

但仅仅只靠一个人单薄的力量，注定无法拼凑起早就分崩离析的拼图。即使拥有强大的美国队长，无敌的神盾局还是被敌人从内部瓦解了。

而时至今日，曾经力不能敌的格里罗，也在字面意义上的面目全非之后，变成了史蒂夫真正的陌生人。

史蒂夫还能认出格里罗往日那些招式的基本模式，但他的力量、速度、爆发力完全爆发式增长了。曾经需要依靠巧妙技巧才能达成的小诡计，如今已经蜕变成了明晃晃的险恶杀招，几乎让他招架不能！

他被格里罗伤得很重。但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完全看不见格里罗的身影，出现在史蒂夫视野中的，自始自终都是莉莉安。

直到现在，关于早先娜塔莎提出的问题，史蒂夫终于有了答案。

他真正想找到的人是莉莉安。

一直都是她。

只有她。

终于，史蒂夫来到了莉莉安面前，两人仅有一拳之隔。

莉莉安笼罩在阴影中的表情也随着距离的缩短变得鲜明起来。

她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向前伸出双手，但只有一只手握住了史蒂夫。

“既然你如此爱我，那你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史蒂夫？”

格里罗接住莉莉安的另一只手，来到她与史蒂夫身边。

他脸上没有表情，但史蒂夫感觉他是在笑的。

莉莉安一边握着史蒂夫，另一只手的手指却在格里罗健硕的臂膀上轻轻抚摸，格里罗努力不去在意她手指的触感——他每一寸被她触及过的地方都像是被烟头烫过一样发出灼疼和麻痒。

莉莉安：“我将力量赋予格里罗，让他成为强大到足以打败你的战士，自然也能将同样的力量赋予给你。”

说着，她牵着格里罗的手，将他的手迭在史蒂夫的手上，用黑色的眼神一眨不眨凝视着史蒂夫，轻声道：

“史蒂夫……只要你想，我就能让你成为世界之王！你可以操纵政府，掌控人民，重建秩序，将那些曾经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乌托邦付诸现实……！只要你想，史蒂夫，我会满足你的全部。”

莉莉安抚摸着史蒂夫的脸颊，柔嫩的拇指指腹来回摩挲着他干燥的下唇边缘，而后又擦过他颧骨上已经变成紫红色的瘀伤。

“在权力面前，英雄只是工具。可你不一样，史蒂夫，你是国家的英雄，你是美国的队长——你完全可以成为权力本身！你完全拥有，掌控权力的资格。”

说着，她踮脚凑到史蒂夫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窃窃私语道：

“你能瞒过所有人，却唯独欺骗不了恶魔，史蒂夫。你的内心并非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和顽固，我知道，你从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第一天起就无法融入……你怀念过去正义的世界，你怀念过去单纯的生活，你怀念你年华已逝的爱人，英年早亡的朋友，流落四方的战友……你怀念过去，史蒂夫，我可以把过去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