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绝对成立(163)
乌黑的长发里不知何时有了丝丝缕缕的银白，其实并不难看，却那样刺痛着观者的双眼。
“大概是老了？”焚烬偏了偏头，并不算意外。
他早就感知到了这件事，于是话也说得漫不经心，“不过很多人都有白头发，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正在向真正的非人类转化，而头发是非人类常用来存储魔力的部分（像是梅林的长发），随着同化和魔力存储的进行，焚烬的头发也会慢慢转为全白——这也是他头发长了却一直没有剪的原因。
诺诺慢慢道：“但你以前从来没有长过白头发。”
“我的身体本来就和正常人不一样。”焚烬却自然道，“诺诺，最近店里有好几个人问到你，问你怎么没来。”
蒂萨诺终究还是顺从地跟着爱人的话题走：“……我的工作快要交接完毕了，只是最近又在清理叛徒，还要忙一段时间。”
然后诺诺又提起琴酒告诉他的、两人之间（莱伊被自动忽略）的对话问：“烬君讨厌背叛吗？”
“也说不上讨厌吧。”焚烬没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什么，“其实我还挺习惯这个的……被背叛什么的。”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焚烬忍不住笑了一声，“而且我现在没当初那么好骗啦，背叛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只要不往我心口扎刀，我都无所谓哦？”
对他来说，最痛苦的在于被自己爱着的人伤害。
可焚烬已经不会爱人了。
所以也不会被伤害。
诺诺不会忘记焚烬胸口那道迟迟无法愈合、放在正常人身上甚至不可能活下来的伤口，“心口”或者是双关语，或者不是，而他只是认真承诺：“我绝不会伤害你。”
“嗯。”焚烬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说，“毕竟蒂萨诺是我的东西啊。”
“……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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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四十章
特殊地位。
第四十章
波本得到了自己幼驯染的情报：得到夏特勒兹庇佑的, 只有他的助理，也就是安室透aka波本。
他其实也知道组织在进行叛徒清理的工作——毕竟动作虽然隐蔽，却不太能瞒过身为情报组T2副手的他。
死去的卧底不止一个两个，来自各个国家各个组织, 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 蒂萨诺却做得异常熟练、干净利落。
“你学会了没有, ”“女人”淡淡看他, 说不清眼神里到底有什么，“卧底清理虽然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但组织每一到两年都会整体排查一遍。”而这个工作对情报组的要求很高。
安室透当然知道, 他有很多卧底前辈都是在这个时间段里被“清理”掉的——简直就像刷业绩一样，这个时期的组织对内部下手异常狠绝，完全不怕一个失误整个组织都出现巨大的问题。
这几天他也没少看琴酒清理叛徒, 那些为了人民未来鞠躬尽瘁的人啊, 连尸骨都没能留下。
“大概明白了。”波本回道。
波本再次没能看懂蒂萨诺凝视自己时的目光, 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 从自己身上找寻着谁的影子, 又似乎只是在“看”, 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
是他多想了吗？安室透又想起了自己当初和迪萨对视时的奇怪感觉。
记忆里的迪萨投给自己一个似是而非的眼神，而此时面前的蒂萨诺正在吃药。
据说是精神类的药物, 这位情报组的大佬最近好像在治疗自己的DID，波本却总觉得那些药物里，有和夏特勒兹用的药物相似却不同的甜腻气息。
又是一处奇怪的联系……？但能被自己看见的东西似乎也没有那么隐秘？
安室透看着“女人”把一把药物合水吞下, 礼貌问候：“您的身体最近还好吗？”
“……”蒂萨诺于是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了他两眼，“你是在客套, 是吧？”
波本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如果您是这么想的话。”
“闲得没事多去照顾烬君, 我的状态比他好多了。”蒂萨诺这样说, 药物吞下，他的指腹按了按太阳穴又放下。
然后他似乎是考虑了一下，交给波本一份文件——是卧底相关的信息，在收尾期并不重要，却能起到锻炼、考核作用的任务。
波本已经很熟悉这些了，他接下这个任务，熟稔地按照蒂萨诺所做的示范结合自己的想法处理这份文件，成功地、心狠手辣地像一个正常的正确的组织成员一样，解决掉了那个卧底。
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成功融入了这个组织，几乎与整个深渊同化。
然后在汇报这个任务之前得到了幼驯染的情报，心中突然就生出一种奇妙的预感，波本在汇报时“不经意”地提起“助理”的事情。
“……是的，‘助理’会得到他的庇佑。”再次吞下口中的药物，蒂萨诺手里拿着文件这样说，脸上还带着些许追忆之色，“——因为，那是他的东西。”
波本心底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蒂萨诺显得有些疲倦，按照情报组的工作强度来说，也或者的确应该疲倦：“现在已经没有真正的‘助理’了，你也知道你替他做的都是什么事，”读读论文当当闹钟，最近甚至连这两件事都没怎么做了，挂个名而已，
“不过既然烬君这么说了，他就会庇佑你——只是绝对比不上曾经‘助理’所拥有的权限而已，对你来说也够用了——有一任助理可是在杀了上任白兰地之后还被保了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