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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五十二章

——哪怕他爱的人不是我。

第五十二章

隔日

“他是不是对你说, 我有妄想症？”

工作处理到一半突然就对上上司的灵魂发问，苏格兰人差点被吓裂开。

否定是不可能否定的，夏特勒兹都这么问了心里显然已经有数，男人只能乖巧.jpg

“是的, 他还向我询问了您的身体状态, 我并没有向他泄露。”

焚烬并没有生气：“是他会做的事情……不过问你有什么用, 你也不知道啊。”

虽然苏格兰的确是焚烬的助理没错, 但他对焚烬的身体情况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毕竟没看过相关的详细数据。

他只知道夏特勒兹是个脆皮（沉痛）

苏格兰被梗了一下, 苦笑：“……大人, 倒也不必如此直接。”

“我说的是实话。”焚烬淡淡笑了笑，“而且不该知道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你知道啊。”

那对于现在的苏格兰来说是在催命, 而焚烬暂时还不想让自己费力捞回来的人就这么死掉。

以及, 他又淡淡道：“下次他问你什么关于我的事情, 就把你知道的都直接告诉他吧——除了和组织有关的那些。”

“好的。”苏格兰应下。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发出了提问, “您对他, 似乎很特殊？”

居然连这种特权都给了。

“有吗？”

苏格兰用无声的注视回应他：有啊！很有！

焚烬轻描淡写：“那就有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苏格兰干脆换了个话题：“大人, 您真的有妄想症吗？”

“我不知道。我又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被下过诊断书。”

苏格兰：“……”

虽然听起来像是狡辩，但是这个理由还挺合理的？

焚烬转了转笔：“我本人当然是觉得我很好、什么问题都没有啦……不过我也知道，在大多数人看来, 我都是很异常的吧？”

苏格兰努力为自己的上司挽尊：“倒也不至于……”

却在看到焚烬似笑非笑的神情的时候又把话吞了回去——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离谱。

单纯说到“病”，焚烬间歇性失忆、时间感知障碍、阅读障碍、幻视（视野问题）, 身体上的各种毛病更是数不胜数, 绝对算不上“正常”。

就算撇开这些, 苏格兰也从来不觉得焚烬的思想是正常的——他是失忆了，但不是失去了脑子，就按照他们现在这个相处模式，夏特勒兹要是正常才离谱。

焚烬往后靠了靠：“就是这么说，想怎么理解都可以，既然妄想症解释得通，那就妄想症吧。”

苏格兰却听出了言外之意：夏特勒兹并没有承认自己的“病”，他只是无谓他人各种各样的揣测。

青年的神情淡漠，淡金眼瞳黯淡空无一物：“那些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些所谓的‘理解’。”

焚烬就是焚烬，从来不会因为外人的认知差异而发生改变。

而被爱着的……也从来都只是那个他人认知中的焚烬。

苏格兰叹了一口气：“归根结底，您依旧认为自己是正常的。”

青年纠正他的措辞：“在我的认知中，我是正常的。”

苏格兰冷不丁：“……精神病人的认知？”

妄想症什么的另算，夏特勒兹身上迭满的debuff加在一起，说一句精神病人问题是不大的。

甚至还含蓄了。

夏特勒兹果然没有因为他的措辞生气，青年笑了一下，开始玩自己的头发：“可你怎么确定自己的认知就是‘正常’的呢？”

诡辩，但苏格兰选择退让：“的确没有办法。”

……其实他还真的不太能确定自己是正常的，他现在的记忆都不到一年呢，和正常人接触的机会又不多，谁知道脑子里的“常识”是不是真的“常识”。

仔细一顺甚至有点哲学的味道，认知方面的问题真的很难得到一个统一的的答案，作为记忆时长不到一年的宝宝苏格兰暂时还不想把自己绕进去——他相信夏特勒兹绝对有这个能力。

更重要的是……绕了半天，夏特勒兹一直都没有说啊！

他不想说，苏格兰还能有什么办法，他是夏特勒兹的助理下属又不是上司，再不识相点立刻放弃以后被穿小鞋怎么办？

……尤其夏特勒兹有没有妄想症什么的对苏格兰根本没有意义和价值，他对此刨根问底图什么？

现代社会谁还没个心理问题了。

焚烬却眨了眨眼，没有就这样结束对话：“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苏格兰迟疑了一下：“……”

他其实有很多想问的，但是很担心一问就被拖出去了。

焚烬笑起来：“你真的没有想问的话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哦——你问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不试试吗？”

苏格兰小心翼翼：“一个问题？”

焚烬：“看我的心情。”

苏格兰还是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您当初是因为这个原因和工藤君分手的吗？”

默认了焚烬和工藤优作“在一起”过，而且因为“工藤优作认为他有妄想症”而分手。

焚烬没有否认前者，只是沉吟一下：“看我和他的相处，不难看出是我的问题吧？”

就不说工藤优作在面对他时那奇怪的、近乎本能恐惧的反应，但是几次含混的对话也不难看出这一点，两个人都没有掩饰过。

……都当苏格兰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