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绝对成立(248)

是某些过往被再次回放了吗？

“……不。”药研终于确定某些过分熟悉的画面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抬起手，“不对劲……这不是之前那振暗堕一期一振。”

这已经不是那振刚刚被送到焚烬手中的暗堕一期的记忆了。

更多的、历经摧折的刀剑在出现，那些伤口终于出现在一期一振的身上，不同的审神者却是相同的令人作呕。

像是一个找不到出口、永生永世无法逃脱的绝望轮回。

“这是什么？”三日月宗近不自觉把手按在了本体刀上，语声依旧优雅和缓，含着新月的眼瞳此时却沉沉如风雨将至。

药研皱着眉，语气冷漠异常：“记忆。来自【一期一振】。”

他没有看身边的太刀，只是盯着这个故事的“主角”，三日月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和你一样的‘前任’，是大将的封印被冲开了。”

或者是因为与暗堕一期共情那失去弟弟的痛苦，一期一振的写轮眼觉醒，那些被封存的、来自【一期一振】的记忆同样“恢复”。

然后【一期一振】和暗堕一期的记忆在这幻境中融为一体，暗堕刀的记忆回放结束之后，轮到了【一期一振】。

——那些药研从来不想回忆的过往。

那些破碎却漫长的记忆仍在继续。突破付丧神极限地告诉着他们，人类到底能恶心成什么样子。

这座本丸里的刀一次次破碎又一次次被召唤，而无论过程如何，结局总不会有太大差别。

如同命运一般。

【一期一振】几乎溺毙在痛苦绝望中。

无论如何，他从来保护不好自己的弟弟。

一次一次被唤醒伤害，一次一次无法忍耐，一次一次去杀死审神者。

幻境的世界越发荒芜，只有血和刀剑的碎片一层层堆迭，想一座无名的坟冢。

半身白骨的青年拖着残破不堪的太刀，长发凌乱散落，沾满了自己、同伴和人类的血。

他没有死去，却也不像是活着。

这空洞的、荒芜的、终末的一切。

碎刀或者刀解，再次被唤醒时依旧有着完美的姿容——然后也走向同样的结局。

像是一头怪物，一头被人类伤害的兽。

可他明明没有暗堕。

【一期一振】，只是难以忍耐、无法克制地，痛苦而已。

这痛苦扎根在他的“心”上，啃噬着所有温暖，吐出一口又一口的毒液，将他腐蚀、杀死。

而那样的姿态，甚至比暗堕还要可怖。

这不是结局。

故事仍在继续，这幻境、这位【一期一振】似乎是要用自己的经历告诉他们，痛苦的种类何等繁多。

那在痛苦深渊的坠落永远不会有终结到来的时刻，那名为绝望的兽永远不会有满足的那一天。

【一期一振】是无法填补那个缺口的。

红在晕染，整个幻境都被镀上一层令人目眩的猩红，仿佛要把一切焚烧殆尽。

颜色的晕染是个缓慢却不容拒绝的过程，这世界中微薄的光明都被红色吞噬，红到极致，堕落成黑。

灰暗猩红的世界中，最后的黑暗终于降临。

——新的审神者，挖去了一期一振的双眼。

——用乱藤四郎的本体刀。

“……”

“主角”的双眼被挖去，过分跳跃的回忆似乎终于稳定些许——又或者只是因为失去了视觉。

幻境中依然有着嘈杂的声音和“感觉”，来自几乎疯狂的【一期一振】过分敏感的感官，只是再也无法构成什么明确的信息。

而刀剑之间是令人心悸的寂静。

“这到底是……”骨喰藤四郎声音极低，像是在问药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摆在他们面前的仿佛是一部刀剑的受难史，那样浓烈而痛苦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审神者冰冷却温柔的灵力仍在体内流转，他甚至怀疑会立刻暗堕。

……太超过了，这样的折磨连本灵都不一定能忍耐。

暗堕乃至死亡，甚至可以说是最好的终局。

他看见属于自己的面庞，他死时仍用最后的力气握住黑发胁差的手——然后那个审神者碾碎了少年的手骨、把自己本体的碎片埋进兄弟的血肉。

他们以这样的姿态融为一体了。

胁差那样用力地抱着自己，眼泪大滴大滴打在手上，骨喰没能看见影像中他的神情，不知道那到底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伤悲。

而透明的液体终究和血色融在一起，银色的光芒在少年的身体血肉中闪烁。

陪伴永恒。

好痛，好痛，好痛。

药研回头看了他一眼——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还是选择开口，微微柔和的语气算是安抚：“这些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的，骨喰，大将一直都很温柔。”

“……我知道，只是，”失忆的刀剑缓慢地眨了眨眼，他的脸上写满了茫然，“——有点难受。”

他果然是忘记了什么。

在一片红色中，忘记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作者有话说：

渣审们的变态远超想象。

是回忆杀！耶！马上到烬出场！

不刀！是薛定谔的观影体！

不过明天可能还是会延迟……就不请假了，最近好忙哦（托腮，而且这个的确难写捏。

基友说她把存稿造完了快（痴呆

120刀子精#二十五

一期回忆。

第二十五章

这是藤四郎的悲剧, 但不止是藤四郎的悲剧。

左文字家在碎片中看到了尚未见面的弟弟，【一期一振】记忆中关于他的部分并不多，但足够惨烈，正常的重伤不愈、战线崩溃甚至都显得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