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依然(191)
神农,尝百草。
神农为什么要尝百草?
一般认为是为治病救人,分辨植物药性。
但这有个很大的问题,神农自己没病,尝能尝出什么来?
假设现在随便在野外,拔根草塞嘴里,能知道它治什么病吗?
不能,所以神农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扩大食物来源。
那时候食物短缺,饥一顿饿两顿,孩子吃不饱饭,族人骨瘦如柴,神农见此情景,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啊。
于是她开始尝百草,寻找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渐渐的,她发现有些可以充饥,有些有毒,有些味道独特。
而采集属于典型的女性分工。
神农时代本就是母系社会,权力来源于血缘,跟男人有什么关系?
更早的伏羲是沟通天地的大祭司,那时崇拜女娲、崇拜生育,男性又不能生产,身体污秽且残缺,不可近神灵,祭司只能是女性。
至于再前的燧人氏,出现了推举制,‘民说之,使王天下’。
这种和睦民主的氛围,与后期父权皇权男权时期杀戮战乱、等级压迫的风气有半点相似之处吗?
母系重感情,和谐大家庭式治理。
父系靠暴力,战争破坏称王称霸。
所以燧人、伏羲、神农这三皇,皆为女性。
男权夸张扭曲她们的事迹,什么燧木火树,赭鞭鞭百草,拉大与实际生产生活的距离,生怕后人们根据当时真实情况一推想,便能发现其中的不妥和谬误。
还有女娲,补天造人。
男权没法改女娲的性别,便擅改神话,降低她的神格。
女娲原本为至高的创世神和始母神,完完全全的神灵形象。
男权把女娲拉到人的位置,和男化后的伏羲成为兄妹兼夫妻,地位在伏羲之下。
当真好笑。
也不想想女娲身为神,都能用泥土造人了,还用得着配偶?
有些男性老用自己狭隘的目光,和满脑子繁殖欲望臆造虚假传说,为自己脸上贴金。
非要给女神配个男人,让她成为男人的附庸,然后再造个盘古取代她的创世神地位。
还造了个帝俊,大概是天帝一类。
据山海经记载,帝俊有一大堆妻子,包括太阳神羲和月亮神常羲,生了一大堆孩子。
但他职责是什么?不知道。
有什么贡献呢?不清楚。
任务作用呢?没记载。
完美体现了男性编造者的私欲:
男神嘛,位置必须高,妻妾子女必须有,至于干活?他都有权力了,还干什么活?指挥别人干不就好了吗?
权力女人是不能少的,付出奉献是不可能的。
从帝俊这个名字,也能嗅出那位编造男满满的自恋气息。
帝,地位尊称,俊,才貌美名。
用这两个字当名字,岂不是在自夸:“我最高贵最厉害最帅,快来崇拜我。”
其他神话在转入男权社会后,也没好到哪儿去。
宙斯好色滥欲,坑蒙拐骗。
梵天觊觎女儿,按种姓分人。
这哪里是神,明明是男人的私念,以自己肮脏欲望打造的魔。
还有圣经,虚构上帝用亚当的第七根肋骨创造了第一个女人,夏娃。
女人是男人的肋骨?附属品?
然后又编造夏娃偷吃禁果,导致二人被逐出伊甸园,人类开始有了各种苦难。
女人引发了灾祸?
这再一次充分体现了男权对女性的恶意:
“虽然你们女人只能算我们男人的一部分,起辅助作用,不能主导掌权。
但祸全是你们女人闯的,罪全是你们女人犯的。
我们男人可清清白白,是被无辜牵连的呢。”
男权抢走女性的功劳,贬低女性的价值,把过错推到女性头上。
然后拍着种种虚构的‘证据’,振振有词地说:
“看吧,男人天生就比女人高贵。”
女功男戴、女功被贬、女功被黑、女功被抹的现象不仅出现在三皇、女娲、黎慧身上,
在之后的几千年,
在世界各地,
在政治、科学、文化、艺术、经济…等全部领域,
在所有女性身上,
一直在上演。
1870年,美国妇女参政权论者、活动家和社会学家玛蒂尔达·乔斯林·盖奇在她的文章《作为发明家的女人》中描述了这一现象。
1993年,科学历史学家玛格丽特·W·罗西特正式以盖奇的名字命名为‘玛蒂尔达效应’,写入她的文章《科学中的玛蒂尔达效应》。
美国生物学家妮蒂妮蒂·玛丽亚·史蒂文斯
罗莎琳德·富兰克林
德国数学家埃米·纳脱
物理学家莉泽·迈特纳
天体物理学家乔斯琳·贝尔·伯内尔
画家玛格丽特·基恩
天文学家维拉·鲁宾
微生物学家埃丝特·莱德伯格
物理学家吴建雄
物理学家莉泽·迈特纳
遗传学家内蒂·史蒂文斯
数学家,第一个程序员阿达·洛芙莱斯
加拿大作家兼教师弗洛伦斯·迪克斯
……
这些后来被正名的女性仅是一小部分,还有99.99%的女性成果被男权和历史掩埋。
她们的名字,无人知晓。
有些人总要替他们男权狡辩,事情有争议啦,不一定对啦,有好多种说法啦。
可是,在男性掌握话语权的时代,但凡成果真是男性的,怎么可能有争议?
污蔑造谣的女人,早被拉出去大卸八块了。
正因为确是女性的成就,男性想剽窃,占为己有,事实和男权意图掩盖罪行放出的说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