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思店(32)
招娣第一次听到弟弟的名儿时,才知道原来名儿有那么多讲究,便思考起了自个儿的名还有没有别的意思。
她问隔壁屋的大猪哥哥:“你阿爸阿妈给你取王大猪这个名字是希望你像猪一样吗?”
大猪哥哥听后白了她一眼说:“喂喂喂!你才像猪一样!大猪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名叫:王平安!给我记好了!”
招娣点点头表示自己会记住的,接着又问:“那你的王平安有别的意思吗?就像我弟弟的那样,刘福瀚,如大海一样多的福气那样的。”
大猪哥哥听了后,眼珠子转了一圈,似是想到了什么,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有啊!王平安王平安,平安什么意思!是阿爸阿妈希望我能平平安安!”
她又问了:“那你阿爸阿妈为什么又经常叫你大猪?”
大猪哥哥:“都说了那是我的小名!奶奶说过小名要起得贱,我才能健健康康长大!”
招娣似懂非懂地点头,她想起阿爸一直叫她和姐姐“败家玩意”是希望她能健康长大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年仅七岁的她,第一次“理解”到了阿爸的用心良苦和爱。
七岁的那年是快乐平和的一年。
阿爸自从有了弟弟后,笑容变多了,少了呼呼喝喝,也不怎么打阿妈了。
虽说阿爸的变化挺大,但阿妈却毫无变化,依然沉默不语,连句叹息也无,弟弟哭了就喂奶,弟弟不哭就发呆。
还有家里养了蛮久的鸡也孵出小鸡了,真神奇。多了那么多的小鸡仔,是不是等长大后,就能有更多的鸡蛋了?
招娣对鸡蛋的渴望依然没减,只是不再会将它挂在嘴边,更不敢央求谁谁给她。
八岁。
弟弟的出生真的如他的名字一样,带来了很多福气,家附近的果树第一次结果了,是柿子,又大又甜,比零嘴碎碎还要好吃!可惜只吃到大猪哥哥给的半个,其余全被附近的哥哥姐姐们摘走了,只剩下一下摔烂在地果子。
九岁。
弟弟会走路了,也会喊阿爸了,不过也只会喊这一个词,他对着阿妈也喊阿爸,对着姐姐们也喊阿爸。
今年,家里的鸡越来越不精神了,后来还死了几只,一开始阿爸阿妈只当作是小事,处理干净放在贡品说:“用死鸡上贡,物尽其用,既不浪费,又表心意”、“列祖列宗们,让您们吃上一口鸡,请多多保佑孙子们啊!”等等。
可,随着鸡越死越多,阿爸叫盼娣招娣上村集询问情况,有老人说是鸡犯鸡瘟了,要么去弄药,要么全部清理。
姐妹两将得来得消息告诉阿爸,阿爸听了后一脚踢掉了阿黄(狗名字)的碗,骂骂咧咧,一会指着阿妈骂“臭嗨”,见她没反应,扇了一巴泄愤。他见不得她呆,除了生个孩子没点用处,但又见不得女人做主,反正气不顺横竖都要打。
阿爸思来想去,见家里的鸡就这么死了不值得,亲自将死了和快死了的鸡全部处理掉,没发臭发烂的留下做鲜鸡拿到村口集市上当正常鸡卖;有点发烂发臭的则拿来腌料腌制,做成腊鸡卖掉。
就这样卖了几日后,也没见村里的人并未吃出异常来,阿爸便觉得这所谓的鸡瘟不足为惧,就是个割唬人的消息。
死鸡卖得很快,仅摆了两天摊就把不对劲鸡全都卖掉了,家里因此增加不少的收入,破天荒的,在那日,从未吃过鸡蛋的姐妹俩,终于是获得了人生第一颗鸡蛋。
盼娣拿着鸡蛋没什么太大的起伏,既然有了,那就吃,三两口就解决了。
倒是招娣终于如愿以偿了,她拿着那颗土黄色的鸡蛋,端详许久不舍得吃,藏到第二天早上才小心翼翼地敲开蛋壳,蛋白白嫩白嫩的......
第一小口下去,不咸不淡,好像有点臭臭的。
第二口下去,没有地瓜甜。
第三口下去,其实没想象中的那样好吃。
第四口下去,蛋黄黏黏的梗吼。
原来鸡蛋不过如此,一点儿也不喜欢。
极度期待的东西,真正到手后,却发现并未想象中的美味。
失望萦绕心头,她踩碎了还未碎透的蛋壳,腹部的旧伤在隐隐作痛......
卖掉死鸡一星期后,村里有几户人家生病了,有的连夜高烧不退,有的上吐下泻,但正逢深秋临冬,村民们忙着做过冬的准备,根本没怀疑得来的鸡是否有问题,只道是换季容易惹毛病。
北方寒风一吹,裹上银装,连谎言都要深埋于雪白之下。
非正文,题外话
创作冲动?
说来也好笑,更新的动力仅仅是为了向世界、向网友分享我日常生活的念念碎。
面对构思不严谨,甚至是连构思都没怎么构思,仅为了脑海中的一个画面、意念所开启的故事,它不完整,坑坑洼洼,创作时不停地想赶紧写完下一本,但有个声音说:“不可以”,执意要有头有尾,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已经懒得去纠结了。
写出结局也好,不写结局也罢,我也只是想要分享。可能是一直以来太孤独了吧,想借故事来与大家互动。
什么?你说孤独了可以找亲朋好友?哈,那太天真了,也太不体贴了,不是所有人都真有那么闲无时无刻都等着我向他/她倾诉的。所以,我选择了利用网络去向大家倾诉,虽然也不一定有人能看到我......
说回构建故事能力,我从来都知道......它很薄弱,可是啊,好坏都是目前的水平,它没办法说一下子提高到了不起的高度,甚至是一辈子都这样,但我会努力的,毕竟写的初衷只是想倾诉,想要有人能听听我的念念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