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婆忽悠成卷王的咸鱼(80)
“你去安排在城内施粥,用贵妃母子的名义去办,要大张旗鼓的办。别拿霉米凑数,那东西吃了可是要人命的。”
“只在帝京?”
“其他城池,暂且不说你能不能只手遮天,便是能,你又要从哪拿出这么多粮食呢。况且这名声,不也是从帝京传出去的。”名声什么不就是吃人嘴软吗。
长公主也知道丞相那边出手了,她只觉得可笑,这样人既不是能臣、也不是忠臣,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丞相之位的?他怕是不知道雅城和扬城的民间是怎么议论他们的吧。
长公主看向一旁的弟弟,这傻小子也该学些政事了。皇子的课程有两类是很特殊的,一是政事、二是帝王术。前者决定这个皇子将来是否有前程,毕竟哪怕不能登上帝位,至少也能手里有权;后者则是看皇帝的心意了。
嫡皇子其实也很聪明,但是比起早慧的姐姐就显得不那么出彩了。不过好在,这是个心胸宽广的孩子,他不嫉妒姐姐,只是崇拜姐姐。
一不小心,这嫡皇子就长成了个姐控,有一次听到一宫侍说皇姐早晚要嫁人,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了。气的他当场踹了那宫侍几脚,然后跑去找皇帝哭,说不要姐姐嫁人。
虽然端木帝很想同意,但是他也知道这不可能的,一大一小就开始畅想怎么收拾以后的女婿/姐夫了。
一晃都到了小王爷十一岁生日了。小王爷这个生日就是一碗加了煎蛋的长寿面,如今能找到新鲜的鸡蛋都很难了,已经十几个月了没有下过雨了,各地的粮仓可能最多再坚持两到三个月。
三天一顿油已经改成五天了,没办法,这干旱的情况比他预期的还要严重一些。平城和江城交界处,那土地都要干成沙地了。而这个冬天,端木国没有飘下任何一点雪花,农户们看着天,一个比一个愁。与艳阳天对照的是人心里驱散不开的灰暗。
如果春种的时候还是没有雨,那能种的地大概不足原先的五分之一。平城到岚城的河道,再几个月就修好了,这半截一方面是工程复杂,还有一方面就是粮食少了,他不让人全天劳作,不让很容易出人命的。
小王爷给长公主去了信,后面的时间先管人的饮用水,这地种不了的,先保住人命再说。
祸不单行这句老话还真没错,怕什么来什么,扬城出现瘟疫了。
这两个地方一开始就不配合抗旱,到了后面修筑河道,两城的人也都不参与,就靠着囤粮硬撑了这一年多。但是这些不在乎人命的官员,会真的努力让所有人不饿死吗?饿死的人没被发现,甚至尸体腐烂在家里,这老鼠啃了腐尸,人又吃了老鼠,可不就有了瘟疫。
小王爷火速给萧二爷去信,瘟疫传播很快,要尽量用烧开的水,如果有了这种遭遇瘟疫不幸离世的人,尸体必须烧了。最好就是不接触,要接触也要带口罩、首套,小王爷很委婉的写下的封城的建议。比起全国蔓延的瘟疫,只有一个地方的人被牺牲,这是不是很划算?
生命面前人人平等,他没有资格去剥夺别人的生命的,但是他有必须要守护的人。
小王爷不知道的是,几乎和他同一时间做下相同决定的还有远在帝京的长公主。这一天早晚都会来,长公主数年前就让岚城修起了城墙,为的就是这时。出现疫情的是扬城邻近岚城的一个村落,按扬城城主的性格,他一定会把这村子给围死,最多留出一个通向岚城的口子。
萧二爷给扬城城主传了信,这尸体要烧、这石灰要撒,不然就让他等着一起死吧。后来,这场瘟疫确实没有传开,代价是一个村的人的性命。
若干年后,长公主和药门传人的云梦郡主曾就这场瘟疫展开过激励的辩论,没人能说那个时间点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但是这份代价终究是百余条人命。
第23章
到了三月,有些地方真的应了那句话“田裂烂龟甲,川枯破龙胆”,朝廷所有的粮食基本耗尽了,包括征集的那些粮食。长公主在等小王爷的后手,也就是西米地亚的粮食;小王爷在等什么,再等他师傅的回信。
小王爷手里的粮、腊肉确实还有不少,他发愁的是怎么用。如果这旱灾就剩两三个月,那全发了又何妨;如果这旱灾还会持续一年半载,他是不是要选择性的放弃一些地方?明明是全国最富裕的小王爷,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恐惧这旱灾的持续。
在生死存亡面前,没有人会安静的等死的,到了那一刻,端木国必然会发生大乱。他看着院子萧条的样子,长叹一口气,问“笔墨,还没有收到师傅的回信吗?”
“主子,我刚去看过,还没有。您别太忧心了,阿大传信说他和波米已经到了西米地亚了。”能不能如期买的粮食,又能买到多少粮食,其实谁都不知道,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就不会放弃的。
小王爷摇摇头,“我们都赌不起不确定性。”还有些话他没法说,如果他都慌了,那这些指着他的人要怎么办?
就这样,在焦虑中到了月底,小王爷终于等到了一鼎道长的信。同时,阿大和波米也把新买到的粮食给运回来了,这次买粮可不容易,价格也高了数倍,因为西米地亚的粮商已经知道端木国糟了旱灾了。这粮食便是涨了几倍也是要买的,小王爷一早吩咐阿大他们,不计代价的收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