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180)
“我嫌你干什么?”
“嫌我,咳咳……嫌我没用,大半夜的反而来扰你清静。”
黎江雪望着那副看似平淡,眼角眉梢却带着钩子似的神情,牙就忍不住痒痒起来,痒到想捏着他的下巴,把人揪过来,一口咬下去。
“说得没错。”她眯起眼睛,“嫌弃死了。”
这人就微微抬起眉梢看她。没有半点被骗到,刁钻得明目张胆。
她只能愤愤地在他腰间轻戳一下,“我看这副身子,有人是不想要了。伤成这样还到处乱跑,是嫌自己命长吗?”
眼前人却向后躲了躲,微蹙起眉,口气似央求:“别,别碰。”
“疼了?”
“嗯……”
黎江雪气不打一处来,还得赶紧调整姿态抱着他,避免碰到他伤处,嘴里嘀嘀咕咕的:“我看疼死算数,省得不让人省心。”
然而眼底却是酸的,语气终究放软下来,“到底干嘛来了呀?”
“想陪你。”
“陪我罚跪?”
云别尘抿了抿嘴,看她一眼,没说话。
她只能自己念叨:“这自说自话起来,还真是和我师尊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却一下倾身上前。
透着凉意的身子,猝不及防让她抱个满怀,身上的淡香被雨水氤氲,比平日还醉人百倍,清清冷冷,却又勾人心弦。
他将下巴搁在她肩窝里,气息绵软,落在她耳廓,“这可能是试炼里的最后一夜了。”
“那,那又怎么了?”
“你就把我当成你师尊。”
“……”
黎江雪愣了愣,后知后觉地,从脖子一下红到耳根,心跳得像是要飞出来。
她竟然如此荒谬。
眼前人既是她所造的幻影,他一言一行,便都是她心中所思所想。原来,她自以为对云别尘敬重爱慕,不敢亵渎,到头来,却仍旧是……
如何会不渴望。
如何能不渴望。
她猛一下,挺直了背脊,像是尽力端正一些,便能掩盖心底的冲动,避免自己做出什么不应该的举动。
“不行。”
“为什么?”
面前的人眼睛睁得圆圆的,眼尾却上挑,在灯火底下,看得她呼吸都滞了一滞。
她忽地想起侯姑姑嘴里那一句,狐貍精。话说得难听,理倒是没错。
“我不能这样。”她闭眼艰难道,“他是我师尊,我不能亵渎我师尊。”
手却忽然被人拉住了。
他用自己的手指,缓缓去扣住她的,指尖微凉,又细腻,滑过哪里,都是惊人的酥痒。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抵上自己的胸口,“你当真这样乖巧?”
“我……”
“你如何知道,你的师尊他不想?”
“……”
浑身的血,都像被烧热了,疯狂地叫嚣翻涌。黎江雪咬紧牙关,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她的师尊想不想,她自然知道。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了。
多少个夜里,她假装恭敬孝顺的好徒弟,在一旁搭起小榻守着他,其实心里想的,都是暗室里那个莬丝花般缠绕着她,在她身下微微颤抖的身体。
理智轰然崩塌。
她一下托住他后脑,倾身吻上那双觊觎已久的唇。
怀里的人轻轻吸了一口气,似乎为她骤然迸发的热望吃了一惊,转而却迎上来,以比她还要热切的模样回应。
可能是操之过急了,齿尖还在她唇上磕碰了一下,黎江雪没忍住,笑了一声,故意去嗫咬他的下唇。
就听这人快一声慢一声地抽气,嗓子里朦胧呜咽,跟猫叫似的。手攀在她背上,揪着她的衣衫,挠得人心烦。
黎江雪短暂地放过他,转而叼住他耳垂,“师尊可真懂挑地方。”
“不许,不许说。”
“连在祠堂里都想被我……”
嘴蓦然被人堵上。
他眼尾红尽了,像一场稍一摇动,就会从树梢坠落的花雨。他赌气似的锁着眉头,封着她的唇,不许她说出让他承受不住的话。
身子却忽然一轻。
“你,你做什么?”他声音微哑,软绵绵的。
“地上太凉。”
“这是神台!”
“有什么不妥吗?”
黎江雪将他箍在臂弯里,一边吻,一边漫不经心地挥手,将后面鬼神不辨的虚假牌位,连同后土的一起,都扫落在地。
怀中人看也不看,只勾着嘴角,“我从前都不知道,我徒弟如此荒唐。”
她环抱着他腰身,以一种近乎痴迷的目光,望着他颤抖低垂的眼睫。
“师尊在我心中,便如神明。”
“……”
墙上青砖,原该是终年捂不透的寒凉。却因这乍然一夜暖意,沁出水汽,凝成露。
蜿蜿蜒蜒,向下淌。
黎江雪将唇移开,侧身向一旁,忽地一下,吹熄了灯。
一片黑暗里,怀中的人拿鼻梁厮磨着她下颌,“你做什么?”
“师尊不是最喜欢黑灯瞎火的吗。”
“……”
她感到他身子一颤,呼吸都快了几分,像是恼了似的,向后轻轻一躲,却大约牵动了身上伤处,自己反倒喘息了一声。
她就咬牙,“让你不乖。”
“嗯……疼……”
“疼就该好好歇着。走,我抱你回房。”
手却被人牵着,在黑暗中贴上一片衣衫。隔着布料,她也能摸出底下的腰又窄又漂亮,明明那么软,线条却又紧致有力。
她听见他把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哑哑的:“你好好哄它一哄,就不疼了。”
黎江雪的太阳穴就不免跳起来。
虽然心里恶狠狠地在想,不如就疼死他算了,治一治他不安分的毛病,手上却不敢重了半分,小心地将他抱进怀里,揽住那片清瘦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