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266)
吴嫂子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嘀咕:“岂止是摔摔打打?”
“昨天我跟着长贵去徐家赔不是,老太太当场就差点把药碗摔徐璈他娘脸上了,要不是徐家老爷子去了,还不知该怎么收场。”
有人听了暗暗咂舌:“徐璈他娘泥人一样的软和性子,徐家妯娌几个待人也都和气得很,咋就摊上这么个蛮横的老婆婆?”
“可说呢,徐家老太太一直都不跟村里谁来往,瞅谁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到了家只能是更刁难人的,也是难为徐家这些扎了堆的好性子去围着伺候……”
……
关于徐家老太太的古怪性子在村里不动声色地传开,紧接着徐家一日一换请来的大夫更是证实了村民口中的言论。
这日来的大夫是个火爆脾气,黑着脸还不等出了徐家的大门就恼道:“不可喻!”
“你家儿子和孙儿赶了八十里路把我请来,不是受你这口疑神疑鬼的闲气的!”
“老夫行医半辈子从未被人质疑,到你嘴里倒成了杀人害命的庸医了?你病得都只剩下这半口气吊着了,你以为距阎王殿还有多远?!”
“你这样不知好歹的人,纵是……”
“大夫。”
徐璈满是歉意的把说好的诊金奉上,苦笑道:“老太太病中难受,说话难免不中听了些,劳你多宽待几分别出恶言计较。”
大夫憋了一肚子的火实在找不到地方撒,见了徐家全是愧色的一张张脸,头疼摆手:“罢了。”
“我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他推开徐璈的手,皱眉道:“病没看成,这诊金我不能收。”
“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不妨帮我找个代步的车送我回去。”
徐璈痛快应下了,徐三叔满脸赔笑,把被老太太得罪了个彻底的大夫送到了村口。
送走了大夫,叔侄俩对视一眼,清晰在对方眼中看到的都是无计可施的脸。
徐三叔暴躁的搓了搓脸,郁闷道:“你二叔那边我已经去叫了三次了,头两次还愿意见我,可我一提回家的事儿,他立马就跳脚跟我急,愣是一点儿回来的意思都有不起!”
老爷子之前病重徐二叔不回来。
现在老太太病得起不来身了,这人还是不回!
徐三叔本来对自己这个同母哥哥的意见就不小,连着出了这么两遭事儿,更是恨不得提刀去找人对砍拼命。
“这个不知孝悌的黑心肝玩意儿!我看他是在县城里被明辉照顾得过于周全了,肥肠满肚的现在除了吃喝,什么都惦记不上了!”
这样的话徐三叔能说,徐璈却只能是听。
等徐三叔一路骂骂咧咧地去了酿酒坊,徐璈垂下眼睫敛去了眼底种种。
他尽管是什么都知道几分,也仅限于知道。
不管是老太太还是徐二叔,老爷子都不可能会让他和徐明辉插手半分。
当时老爷子对他们把此事说透,也只不过是为避免日后会被有心人拿捏住此处做手脚,让他们彼此起了戒备和疑心,除此外并不指望他们可做什么。
徐璈也说不清老太太这病有无人为的痕迹。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老太太大约是无缘再见西北的初雪了……
第200章 下手的人爪实在太黑!
老太太是彻底病得起不来身了。
徐家老少在村里的人缘都好,之前老爷子病着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来探视,如今病在了老太太身上,闻讯来的人也不少。
可探视的人出了徐家以后,嘴里传的话却是截然不同的两极分化。
见识过徐家老太太病中的难伺候和不可喻的蛮横暴躁,村里人口耳相传的,都是老太太病糊涂了,已经彻底做不出人事儿了。
徐家也算是都做到位了,老太太属实不像。
老太太清醒的时候不多,有意识的时候都对吃药无比抗拒,甚至还会用仅剩不多的力气,抓起能抓到的所有东西朝着进屋的人砸过去,今日就险些砸破了徐二婶的头。
看着徐二婶额头上偌大一个青紫的包,老爷子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可还伤着别处了?要不请大夫来瞧瞧?”
徐二婶苦笑摇头:“一下没躲过被砸了个正着,几日就消了不碍什么,只是……”
徐二婶面露迟疑,再加上内心对老太太的无取闹不领情的烦躁,斟酌了半晌还是没忍住说:“老爷子,绣庄那边花了大价钱砸下去,虽是买下来了,可这些日子耽搁在家也没能及时去看看,我担心……”
“我担心再这么在家磋磨下去会耽误了正事儿,明日我想去绣庄里瞧瞧。”
哪怕对徐二叔有再多不满,徐二婶也不曾觉得伺候婆母是自己可以推卸的责任。
然而老太太实在太过了。
说是病得厉害,可醒了的时候不是挺有劲儿的么?
昨日骂了许文秀,前日掐得徐三婶一胳膊的青紫淤痕。
上前日还险些伤了桑枝夏,把徐嫣然惊得哭得不住打嗝,几个小的在家里也惶惶然的,不敢朝着堂屋凑近半步。
照这股子折腾的劲儿,老太太只怕一时半会儿也断不了气,这份儿面上该有的孝顺也着实是周全不下去了。
不想活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阎王爷叫了去,人死灯灭一了百了。
活人的日子还得接着往下过呢。
徐二婶自知此话有些过,忍着忐忑说完也是满脸不安,谁知老爷子默了片刻,没多犹豫就点了头。
“如此也好。”
“只是绣庄那边刚接过手,大大小小要打点的地方不少,你一人去也顶不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