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踹门强制爱,踩着红线哐哐迈(109)
贺谦看着窗外绚烂的云层,自由的风隔着玻璃,吹不进来,绚烂的颜色在贺谦瞳孔中一点点的化为灰白,“我没钱,刑事律师还不上钱。”
“我欠了很多钱。”
贺谦阖眸休息,明钰没再追问。
关于周徐映的事,从八月六号后,他就很少提起。他试图一点点的在贺谦这具荒芜的躯体中灌输别的东西,让贺谦恢复生机。
贺谦情况好转,愿意见人,也主动提起要去学校念书……
明钰想,贺谦好起来了。
一点点的,好起来了。
明钰在学校附近租了公寓,离律所有些远,他又买辆车。
贺谦知道明钰所做的一切,他买了一本记账本,一点点的记下他所欠下的钱。
他复学的那星期,导师请他去办公室谈话。导师告诉贺谦,他的助学金没了。原本是申请成功了的,但……被人匿名举报了。
贺谦的户口上,只有他一个人,加之优异的成绩,他拿助学金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被举报的理由是贺谦戴着价值百万的手表,在学校附近发生枪击案时,又有人随行保护。
这样的学生,不应该占用助学金名额。
导师看着贺谦的手腕,空无一物。
他说,“小贺,你只要能给我一个解释,上面我愿意出面为你说。”
助学金一旦撤销,三年无法申请。
贺谦极度的需要这笔钱,但他看着导师手中的照片,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手表,“老师,这个手表是我的。”
导师大怒,呵斥着贺谦品行不端。
贺谦没说话,只问,“我能把这张照片拿走吗?”
导师把照片砸在贺谦身上。
贺谦带着照片离开了办公室。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在贺谦复学的第二个星期,贺谦成了本年段的“风云人物”。
贺谦被男人扛着上豪车的照片被传阅来了,贺谦被打上了标签。
明钰得知后,要校方给出一个交代,并且要起诉散布这张照片的学生。
贺谦制止了。
他在等……
很遗憾,贺谦没等到他。
九月份,贺谦开始勤工俭学,明钰也忙的不可开交。
贺谦每天都按时吃药,没再有过轻生的举动。他开始研究金融学,想以双学位毕业。
吃了药的缘故,贺谦的记性大不如前。
他在工作时,不停地背着经济法的内容,每天休息的时间只有六个小时,中午吃不完的菜剩到晚上吃。
掰着钱过日子。
贺谦,一个人在活。
努力的活。
第95章 自杀日
十月九日。
周徐映已经把贺谦送走两个月了。
按照约定,他无法以任何的途径去了解贺谦。
今天,是他的生日。
以前贺谦说过,每个节日都会陪他一起过。
诚然……无法做到。
周徐映很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他以强硬手段将贺谦带回家时,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
只是他始终不愿面对而已。
没有人不喜欢蜜罐子里的糖,即使底下藏着玻璃。
人性是贪婪的,好赌的,所有人都有潜在的赌徒心理。蜜罐的糖膏,掺着玻璃,总有人会赌自已的气运,赌吞下的那口里,不含玻璃。
周徐映不是赌徒,是信徒。
不管下一口糖膏里,是否含有划破口腔的玻璃渣,他都会一口口的吞下去。
他喜欢糖膏,心甘情愿地吞下含有玻璃渣的糖膏。
可是后来,糖罐碎了。
周徐映无法将一个破碎的糖罐拼合回去,他无措……像是位失去重要之物的孩童,无助且迷茫。
晚上,周徐映回了周宅。
从他将贺谦送去美国后,就回国了。偌大的庄园,他没有卖,即便他全是刺痛的回忆……
那里,有贺谦存在过的痕迹。
好像只要周徐映不回去,贺谦就永远在那座庄园里,在等他回家。
周徐映将橱柜里的面粉拿出来,擀面,做了两碗面。一碗,放在对座。
对面的碗里飘有葱花、煎蛋。
周徐映的碗里也有。
但他是不吃葱花的,过敏。
过敏程度并不严重,他今天想吃。
今天是他生日,想吃。
周徐映把周围的灯给关了,笼罩在无尽黑暗下,连支亮起的蜡烛都没有。
他无比虔诚的埋没在黑暗中许愿。
他希望贺谦永远有退路,希望贺谦长命百岁,希望光能落在普通人身上,希望贺谦祝他生日快乐……
周徐映的愿望实现了。
在同样一片夜幕之下,平时连一顿饭都要分成两顿吃的贺谦,颇为罕见的在面馆里点了两碗面,其中一碗里还加了蛋。
一碗放在对座,没有人吃。
贺谦视线蒙上了一层白,在朦胧的视线中,他颤抖着手,一点点的把里面的葱花挑出来。
周徐映不吃葱。
但每次给他做馄饨的时候,都会加葱。
贺谦看着对面的那碗面,薄唇张合着却不出声。
周徐映,生日快乐。
……
周徐映开了灯。
他吃完面后,盯着对座的位置许久,目光呆滞。
贺谦不知道,周徐映没有过过生日。
他从小,就是没人要的。
他不知道生日是什么,他大概知道,是要许愿的。被母亲抛弃那年,他许了愿,没能成真。
后来,他就不许了……
直到遇到贺谦,周徐映自私的将其当做一个礼物,强制占有。贺谦是礼物……
最好的礼物。
但周徐映不配得到礼物。
周徐映起身上楼,今晚他是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