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136)

“孩子总会再有，只是公主和驸马若是不见面又该怎么有呢？”李婉见宋卿没有反应，又迂回道。

宋祈安是因为年纪小，而宋意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妹妹那么早便有身孕，加之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所以都不会多说什么。

但李婉不同，她知道宋卿想要什么，她对于这些东西也不避讳，毕竟宋卿当时还找上了门过了。

里面过了不久，李婉是独自一人出来的，宋意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客套地感谢了一下。

李婉离开后，宋意进去才发现宋卿已经坐在了床边。

89   粮食

王料还没离开玉城, 等待着许裕籍的交接，流民也被带到了玉城, 他们大多出生在天门关，有少部分是跟着队伍去的燕京，如今又跟到了玉城。

城里没有落脚的地方，周晏安排士兵在城外扎营，让那些个流民一起，而她带着几个部下和楼越的使节进城。

许是到了是播种的季节，周晏进城时路上没什么人, 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将门开了一个小缝隙, 透过缝隙偷偷观察。

街上没有男人没有女人，也没有打闹的孩子。

身边的人想说些什么，被周晏制止了。

玉城是防范匈奴的第二道关卡, 里面的百姓多以种田为生, 周晏当时便是在这里养的伤，还因为帮当地的百姓种地有了较好的名声。

周晏来到玉城后第一次见到的活生生的人, 是将军的府邸守门的士兵。

依旧是开个缝隙看着她, 等拿出令牌后那人才将门打开。

交接得很顺利，这让周晏有些惊讶。周晏并不喜欢随意猜测他人, 只是对于这个王料她实在不敢相信。

当时两人作为副将，共赴玉城, 便是他暗中陷害自己, 才使得自己受了伤，完了他却毫发无损。

周晏才不相信他会老老实实地把将军之位让出来。

不过有件事该要她窃喜, 那就是在当时因为受伤而被宋意照顾……

王料实在狡诈自己并没有抓到他的把柄, 否则也不会让他在这个将军的位置上待那么久了。

王料没有被留在玉城, 急匆匆地走了, 也许是被调到了别的地方，也可能是回了燕京，周晏不是很清楚。

将军府里和街道外一样惨淡。周晏只当做是战后的影响，并不在意。

伊拉塔领着人在里边转了几圈，然后将其他人留在府邸，说自己睡不惯陌生的床，要带着赵素睡马车。

等一切都安顿好后，周晏便去了田地，可能是有些晚了，还是没看见多少人。

回府时赵素探出头，问她那瓶药水好用吗，周晏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忘记用了。

赵素倒也没说什么，笑骂着她笨，又说伊拉塔让她小心点，别被骗了。赵素可能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被马车里的人拉了回去。

周晏第二天便去了军营，慰问那二十万大军。

军营里的士兵比府里守门的那两位还要瘦，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见到新上任的长官也没有主动来见面的，唯有如今管理义军那营，当时将自己从包围里带出来的白信以及当时非要跟过来的周伯崇来拜见了。

是周伯崇先到的，在周晏还在摸索怎么处理将军事务时，周伯崇直接掀开没有人看守的营帐道：“你和那王料是一伙的？”

周晏被他得云里雾里，但依旧下意识地摇头否认：“什么？”她问道。

“皇宫那边拨过来的粮草，还有百姓们的春种，王料说……”

“够了！不许对将军无礼！”白信走进来，沉着脸，怒斥着周伯崇，“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久，你就学会了这些吗？倒不如赶紧滚回去当你的公子哥。”

周伯崇似乎很怕白信，闭上了嘴，将脸转过一边，不去看他们。

白信也不管他直直跪在周晏的面前道：“将军，如今营中已无原梁余粮……”

他一说完，一旁的周伯崇也心不甘情不愿地补充道：“玉城百姓的春种也被那王料收走了。”

“将军来任职的消息并没有传到玉城，我们也是才知道的。”

周晏并不是很懂勾心斗角那套，这也是当时她为什么从楼越来到齐国的原因。但从小在王宫里长大，也算听明白了这些问题。

王料在这个地方当了“土皇帝”，封锁了玉城百姓与其他地方的来往，还将朝廷刚放下来的军饷以及百姓的春种收走了。

难怪他走得那么快，只怕再过几日春天过了，城里的百姓都要起义了。

“去将军府。”她说完，直直穿过两人，向外走去。

刚出营帐，周晏便发现门外有许多熟悉的人，他们让出一条路，前排的几个梗着脖子看着她，脸都涨红了。更多的人躲在他们身后，探着头张望，想看看这位新的将军是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位。

“他们都是来看首领的。”白信替他们解释道。

众人也应和着点头。

周晏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说：“能带一些人过来吗？”虽然身处高位，但她依旧不习惯用命令的口吻同这些一起的将士们说话。

不用白信出声，其他人的目光已经集中在了周晏身上，跃跃欲试。

将军府在玉城最中间的位置守军的军营则是在城西的角落，分明是热闹的街市却一个人都没有。

周晏的脚步越来越快，等到了将军府才看见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伊拉塔的马车被驱赶在一面墙前，由其他几辆护着，马儿们不安地用蹄子刨着地，时不时打个响鼻。在往外是拿着弯刀的护卫，和虎视眈眈的玉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