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父留子?可我嫁的是九千岁啊!(17)
裴青苍盯着看了半晌,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惋惜,“还得是墨公子啊,就是沉得住气,我本来想等你生气甩了她,就好跟在后头捡便宜,也尝尝滋味呢,看来是没机会了。”
末了耸肩,“不过,倒是领教了叫声,很好听,算是没白来。”
言下之意,他是故意挑拨离间,想激怒墨云渡,然后等墨云渡嫌弃了怀里的女人,他就捡漏带回去享用享用。
也好尝尝看,督主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墨云渡的脸色又阴沉几分,但覆在时春柔头顶的大手,悄无声息地收了力气,改为了轻抚,跟给猫儿顺毛似的,有一下没一下。
“那裴公子注定遗憾了,有些人,你永远得不到;就如同有些位置,有些事,你永远办不到。”墨云渡沉声道,“天意注定。”
裴青苍垂眸在果盘里挑挑拣拣,语气悠然,“这话就不对了,我这人呢,毕竟离经叛道,向来不信什么天意。”
“天意注定?可我偏偏只信我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
话音落地,他挑了个脆枣丢进嘴里。
用力一咬,发出清脆的声响,如破竹,在满是靡靡声色的烟花柳巷里,硬生生破开了一片天地。
即便没有抬头,时春柔也能想象到此刻裴青苍的表情,该有多意气风华,嚣张得意。
这人,简直就是个野霸王!
而墨云渡却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能爬上这个位置,自然不会蠢到被这么几句话就扰乱了心神。
除了听到裴青苍议论时春柔时稍稍失了控……
想到这儿,墨云渡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捏了捏时春柔的脸颊,“去包房里头洗干净等着。”
时春柔很有眼力见,知道这两人是打算再过几招,但谈话内容不能被她知晓。
应了一声是,便立马起身往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包房走去。
她动作麻利,还特意侧着身子,尽可能避免不和裴青苍对视。
裴青苍笑望着她的背影,似无意地问墨云渡,“墨公子,你看上的这女人怎么走路怪怪的,难道是有病?”
时春柔差点原地绊个跟头,往前走得更快了。
进了包房,将门给关上,背靠着门板上,用手死死压着胸口,免得那颗心脏跳出来。
好半天才缓过来,时春柔便坐在鼓凳上,乖巧地等着墨云渡忙完了过来找她。
外头的热闹从不绝于耳,到稀稀落落,最后什么都不剩下,只有旁边那些包间里的查账声音,个个都盘算得格外清楚,催缴款项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下一下,撞进时春柔的耳朵里,比上好的秘药还要致命,将情虫蛊给勾了出来。
时春柔只觉得身上又软又烫,她对自己这副样子感到发窘,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免得自己被这声音控制。
正煎熬时,门口终于听见了脚步声。
一双大手,推开了她所在包房的木门!
第二十一章:找的就是你!
时春柔下意识望向门口,看清门口的来人后,整个人愣怔住。
来人长相猥琐,虽然个子很高,但却瘦得跟竹竿似的,身子在衣服里晃荡,绿豆大的眼睛里朝她投出精光。
看得时春柔很不舒服。
她隐隐失望,还以为是墨云渡来接自己了呢!
面上却还努力端着笑,“这位客人你走错屋子了吧,我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打断,“没走错,我找的就是你,你是墨阉狗的女人。”
时春柔心里咯噔一下。
能如此清楚地知道她的身份,还称呼墨云渡为墨阉狗。
看来不是什么善茬。
而现在,还说要找她。
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时春柔面上继续装傻,脚往旁边靠近走廊的窗边挪。
“客人你说什么呢,什么墨阉狗,我就是个普通的妓而已,谈不上是谁的女人。”
说话间,人都已经挪到窗口了。
只要从这儿翻出去到走廊,说不定就能逃走,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墨云渡回来救她。
却听见男人笑起来,“也是,毕竟墨阉狗都不要你了,连人带卖身契丢在这烟花柳巷里,你不是妓是什么?”
什么?!
仿佛一道惊雷劈在了时春柔的脑袋上,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面前的男人,控制不住地全身抖起来。
“你、你撒谎!”
墨云渡和她说好的,事成之后就把她从烟花柳巷带出去。
“为何撒谎?”男人笑容愈发嗜血,贪婪又饱载怒火地在时春柔身上打转,“一个女人而已,他留着干什么,你又没帮他办成事,就是个废物。
但没关系,我今日运气好心情也好,你好好伺候,我就留你一条命!”
听闻这话,时春柔终于知晓了这男人的身份。
徐沛。
那个偷了一大批火药,躲在烟花柳巷里等着销赃的贼!
而徐沛刚才那意思,是他藏的那批火药没被墨云渡找到吗?
所以墨云渡扑了个空,干脆就生气离开了,连带着她也丢在烟花柳巷里懒得再管?
愣神想这些的功夫,徐沛已经冲上来,直接攥住她的两只手
动作麻利,掏出一捆绳子捆住,再拉着绳子的一头,像是牵狗似的,扯着时春柔往外走。
时春柔被拽得踉跄往前,经过回廊时,看见了好些小厮,还没来得及开口求救,那些小厮便已经对着徐沛点头哈腰,朝他喊一声沛爷。
顿时,时春柔心凉了半截。
在徐沛的地盘里,她喊了救命又有什么用?
就这样被拉着一路往下,直至一个地窖前,徐沛一脚踹开那扇木门,将时春柔推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