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个假粉(78)
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她听到了来自两个人的惊呼。
乘务长惨白着脸焦急于没有扶住她,刘寅格是在看到安娜倒下的时候被先生敏锐而牢牢地锁在了怀里。
他看到了陆总沉着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手。
陆闲没有思考的时间,他或许在那漫长的两个小时有过无数个念头,但是这一刻他只觉得怀里的生命像是羽毛一样轻盈漂浮。
他伸手探去,对方冰冷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水。
“医生。”
陆闲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将人打横抱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下悬梯抱着人送上了救护车。刘寅格一直陪着先生看着安娜到了新加坡最近的私立医院,确定只是因为低血糖和经期脱力引起的晕厥后。
刘寅格也仿佛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急诊室的门口。
“去查……”
“先生您说什么?”
刘寅格抬头,靠在冰冷洁白墙壁旁的先生似乎说了什么。他仔仔细细从远处的喧闹中剥离开,仔细去听——
陆闲的声音疲惫异常,他可以听见自己逐渐安静的心跳和依旧躁动的鼓膜:“她不叫安娜,至少,不止叫安娜。”
“去查。”
第42章 文案场面
楚辞盈醒来时, 头痛欲裂。
因为无意识地蜷缩了太久,她的手臂感受到了麻木的酸痛,冰冰冷冷地没有血液循环。医生姑娘挣扎着坐起来, 意识在一片混沌中缓缓浮现,仿佛在迷雾中摸索前进。
窗外的景色是模糊的暗。
她记得…降落了,医护人员来了, 然后——
她晕倒了?
楚辞盈抬起手砸了砸额头侧面, 脑海中的记忆仿佛是一副不完整的画作,所有的重要细节都因为笔墨模糊而缺失。她强迫自己将思绪集中在墙壁上的时钟和周围的环境上。
这是一个单人病房。
她低头, 自己在飞机上沾满病人呕吐物和血渍的衣服已经被换下,此刻穿的是统一的粉色病号服。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在低沉地发出运转的声音。傍晚七点五十二分, 中央空调的温度是75华氏度, 她脑海里过了几遍知识储备,最终在病房床边柜里的便签纸上看到了医院的名字“伊丽莎白诺娜”——新加坡最好的几家私立医院之一。
她动作间手背有些刺痛, 一转头才看到一瓶看不清标签的点滴已经消失了大半。
医生姑娘艰难地拿下吊瓶走到床尾的档案夹处, 翻开卡片, 在昏迷的时候已经有人帮她处理了左手上面的伤口, 打了破伤风、做了传染病检测,下午注射的是比较普通的葡萄糖和生理盐水。
刚醒来时的迷茫烦躁让她不想再被点滴牵制,
于是嘶了一声单手把针头拔了下来。
疼痛使记忆渐渐回笼——
病人送上救护车了,她站起来后休克但是好像被接住了?
她撩起衣服看了看关节处, 光滑白皙的皮肤反驳了任何淤青红肿的存在。她除了肩膀酸痛以外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挫伤的存在,那看来的确有人…至少扶了她一下。
想起在昏迷中曾察觉的那丝温暖的雪松熏香, 她若有所思地抓了下被子的边角。
门开了。
“楚小姐, 你有没有不舒服?”
一个华裔护士显得有些惊喜, 上午新加坡航空出现的意外已经得到了一些关注,他们这些直接参与救助的医护人员更是清楚面前人的身份。这个看起来年轻可爱的患者显然是一位同行, 在极端的条件下完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心肺复苏。
小楚露出一个带着虚弱的笑,摇头示意自己除了累以外没什么别的事情。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是不是有一个中年男性患者和我差不多一同入院,他现在…?”
她说到后面有些迟疑。
心脏停跳那么久,对大脑神经的损伤几乎是不可逆的。但哪怕是如此凶险的后遗症也不能阻止医生对于生命的执念,她贪心地希望对方死里逃生,又盼着患者不付出一点代价。
护士打开灯才发现楚辞盈自己任性停了点滴,不赞同地在单子上写了几句,然后回:“你放心,新闻说他在另一家医院住进ICU了,现在生命体征很平稳。”
“…新、新闻?”
护士耐心地给她解释,这次的航空意外在中午事件没有出结果前有很恶劣的影响,虽然并不是它们的错,但是新加坡航空的股价还是因此而受损。于是在患者被抢救下来的那一刻,消息就立刻被新加坡航空转载到了官网上,鉴于旅客中有几位身份特殊,他们只是暂时言语不详地表彰了在救援中付出巨大努力的工作人员,和几位热心的旅客。
“哦哦。”
楚辞盈在这六个月的历练中也并非对金融一无所知了,她此刻扶着额头若有所思地表示自己明白了。
护士翻过一页材料:
“你的情况不严重啦,有点dehydrate(脱水)。现在血氧心跳都正常,明天后天就可以discharge(出院)咯。”护士说话中英夹杂,楚辞盈倒是听的不费力,有些词甚至中文她才需要反应一下。
“好,谢谢。”
“保险和费用的事情不要担心,送你来的陆先生垫了卡,不过坡航的代表刚刚过来表示会全权负责的。这趟航班的好心人可真多呀。”
护士感慨到最后把查房卡重新放回床尾的小夹子里,就看到楚辞盈几乎是呆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