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交了沙雕穿书系统(322)
“这么说来……这背后还有士人在作怪了？”
向亮不觉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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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组在神婆的包裹里搜到了所谓的天书，展开之后却不由纷纷皱眉：这张破旧丝帛素白如洗，上面的墨迹浅淡含混，已经很难分辨。
他们拿着这不明所以的“天书”讯问神婆，谁知神婆一见便匍匐跪地，连连叩首，而后开始高声称颂起药女娘娘的神迹：
“诸位贵，贵人不知，这丝绸——这天书原本是淡红色的底子，上面的墨字又大又清楚。谁知小的在神会玄火上将它展示了数次，这天书便渐渐褪色转白，连墨字也有些瞧不清楚了。这显见是娘娘的圣意，不愿让寻常凡人窥伺天书，才以玄妙法力消了墨迹。老身谨守娘娘旨意，从此谨慎封存，再也没敢取出过一次……”
说到最后几句时，这神婆或许是被“药女娘娘”的伟大神迹鼓舞，不但语气不再颤抖哆嗦，连说话也流畅了不少；甚至她还偷偷抬眼瞥向向亮，眼神颇为怪异——估计已经在幻想娘娘重展神威，将这些亵渎天书的强横人物料理干净。
向亮自然是嗤之以鼻：
“什么稀奇玄妙，我看就是些骗术把戏……”说到此处，他心中一动，不觉灵光闪过：“你说你在神会上展示过这玩意儿？！等等——神会，神会——妈的，二氧化硫！你这个傻哔——把它漂白了！“
一瞬间里向亮恍然大悟，几乎气了一个倒仰——二氧化硫溶于水后漂白性极强，对天然的有机染色剂几乎是通杀，当然能将丝绸轻松洗成白布——但仅仅是漂白还无所谓，关键是这玩意儿的酸性与氧化性都不算弱，反复熏蒸之后会极大破坏物体上的生物残留。原本他还想着降维打击，靠基因检测来查出幕后黑手，但被这没有脑子的傻X蠢货上二氧化硫一蒸，怕不是连点DNA的渣滓都翻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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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向亮所料，后勤组负责痕迹检查的专家只是看了一眼奉上的天书丝绸，立刻便是摇头不止，说这东西的确难处理。
“漂白的问题不难，二氧化硫的化合产物不算稳定，加热之后就能恢复原有的颜色。”专家叹气道：“但DNA分子链太脆弱了，被这样的活泼氧化剂反复熏烤，恐怕不会有多少残余了……”
寥寥数语，这条证据链算是断了八成。即使他们能从丝绸的材质原产地中猜测一二，终究也是大海捞针。向亮不肯就此罢手，继续令人审问神婆，但得出的消息却不尽如意：这位神棍似乎还真是个虔信神祗的人物，除钻研跳大神技艺外一无所知，始终坚信那“天书”真是药女娘娘的恩赐。情报人员问来问去一无所获，反倒被这老婆子趁机散布了一大堆药女的信仰。最终只能作罢。
眼见线索断绝，倒是沐晨在私下想了个办法。如果萧绚对所谓“灵谷”、“药人”的猜测无误，那么阴谋之间必定有所联系；既然一路不通，倒不如从先前抱孩子来求医的那个女人身上打探打探。
这一次倒是很快有了消息，前去打探的侍卫入内禀报，却只有简短一句：
“那女人三日前死了。”
沐晨大吃一惊：“死了？！怎么死的？！”
“似乎是投河自尽。”侍卫道：“这女人精擅祝由巫术，在附近人家中似乎颇有名气，祭拜的人也不少。主持丧事的是她丈夫，只不过这男人似乎也是个神汉巫祝，丧礼上还在口口声声的大谈玄法巫术，又说他老婆是荣登天界，从此圆满。一通宣扬之后，他让人架起柴火烧了棺材，结果燃起的火光通红，与寻常大不相同。因此——因此祭拜的贫民大为惊诧，全都罗列下拜……”
说到此处，卫兵的脸色也稍稍有些尴尬。显然，当着数百人山呼海啸下拜号叫，他自然也不能免俗，说不得只能给那装神弄鬼的巫汉拜上一拜。沐晨倒没有留意到这点情绪，只是更觉惊诧：
“他怎么搞出来的这个玩意儿？”
“多半是在火堆中混入了朱砂。”卫兵轻声解释：“朱砂粉末色泽艳红，高温分解的汞焰色反应也是通红。制造这种异相应该不难。”
沐晨喔了一声，心中倒不觉生起了几分敬佩。能顶着高温挥发出汞蒸气装神弄鬼忽悠愚民，单论这份身体素质就不是一般人能承担；果然普天之下卷王当道，就算是巫婆神汉这种偏门行业，想出头也得上这样的狠活……
当然，神汉都生猛到聚众享用汞蒸气了，派去探查的卫兵自不敢久待，估计也不能套出更多情报。沐晨仔细想了一想，却忽地记起一件事。
“这里的朱砂不算便宜吧？”他脱口道。
“是的。”向亮平静回复：“南北两面的皇帝都爱修道炼丹，连带着朱砂也被炒起了风潮。以现在的行情论，上好的朱砂比黄金更为珍贵。”
沐晨终于松了一口气：
“比黄金还要珍贵？”
——那就不该是一个乡野神汉能够负担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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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一点蛛丝马脚之后，顺藤摸瓜就容易得多了。负责排查的侍卫很快摸出了这神棍神婆强强联合的底细：这两夫妻档虽然深耕基层已久，在贫民中颇有威望；但毕竟目标客户消费能力委实太小，无论他们如何更迭打法变换赛道，都实在不能从这批穷鬼身上榨出多少油水。任凭百般腾挪，多年来也只能勉强混个衣食无忧罢了。
但自十数日前，这对夫妇的手笔便与先前迥然不同了。不但那神汉频频出入酒肆赌场，就连神婆也涂脂抹粉装扮起来，不时还要穿戴点绫罗绸缎。这些开销虽不如朱砂豪奢，却也绝不是城中的小门小户承担得起的。沐晨当然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乃至于几乎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