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邪祟世界抽到赶尸天赋后(245)
每个人的生长环境,毕生信仰,都不尽相同。有人在声色犬马中子嗣成群、胡须拖地;有人却是被勒令不可见外男的妙龄女郎;更有人曾经宣布终身不与异性相见,或者倾尽毕生之力讨伐异教徒……
但是在这里,他们只有唯一个身份:学者。
“一段时间之前,望春亭外的桃花源裂开了。那中间有一个能通往未知之地的罅隙。”
星空之下,普拉瓦卡单手撑着桌面,一字一顿地说。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一个探索,人类认知之外世界的机会。”
黎应晨盯着他在星辰下闪着光的眼睛,呢喃道:“你们把这当一个机会。”
“所有危机都是机会。”普拉瓦卡说,“正如每一个未知都会有一个答案。”
“杀不死我们的东西,都将变成我们的养料。”
他招招手:“您来看。这些都是黑雾中出现过的画面。”
黎应晨凑过去,看到一片一字排开的稿纸。这些稿纸上从旧到新,笔迹从生疏到成熟,约莫有几十张。稿纸上画着不同的速写,都是陆溪带回来的黑雾画面。每一个画面上都带着一些符号。有的在石板上,有的在草地里,有的悬浮在天空中……
这些符号的排列复杂而有规律,有许多重复出现的部分。
黎应晨越看表情越严肃。
“没错。”普拉瓦卡说,“这是一种成体系的文字符号。”
“您就没有好奇过吗?星辰生存在何处,为何要对我们下手?在世界裂开的缝隙对面,是什么东西?”
第119章 地火-星轨
星辰生存在何处,为何要对我们下手?在世界裂开的缝隙对面,是什么东西?
黎应晨和姜堰对视一眼。她能答出来一半,但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翻看桌上的纸页。
那是很厚很厚的一堆稿纸,有着相似价值的画面被分到同一组,方便对比查看。有一组上全部含有未知的符号,还有一组描绘着近似的地貌风景,另有悬浮散碎的天体,各式各样的水文俯瞰,不知出自何处的构筑物……
那些画面一闪而过时,格外散乱无章。像是不可捕捉的神迹。也像是逸散出的宇宙旋律。但这样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黎应晨赫然发现,它们彼此呼应,竟然传递了不少信息。
普拉瓦卡将那些稿纸归类完毕,摇响桌上的铜铃。周围一阵喧闹。很快,周围的学者们便分散坐好,各自围成几个长桌。
一个留着胡须的斯文老者走上前来,拿走了那组有符号的画面。他的身后有一整桌的语言学者在等着。随后一个女官模样的年轻女子,拿走了那组水文图,回到了诸多行者组成的桌边……
大家排着队,各自领走了自己擅长的研究领域。特色各异的长桌上,立马响起了热切的讨论声。
最后,有一组稿纸被剩在了桌面上。普拉瓦卡拿起它,一张张铺在桌上。
普拉瓦卡道:“这就是我的领域了。”
黎应晨低下头,看到一群漂浮在纸面上的球状物体,以及交错缠绕的曲线。用以表达这些球体的运动规律。
她一下明白了这是什么。
普拉瓦卡说:“我在研究星辰。”
黎应晨与吊树影对视一眼。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摘星楼里都是凡人,普拉瓦卡也不例外。这个世界的宇宙与人间联系并不疏远,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过九霄星外。
一个从未去过九霄星外的凡人,他说他在研究星辰。
因为他在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次凝望星空。
也因为世界在他眼前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是世界毁灭的先兆,也是向着那未知的星空,打开的一个窗口。
黎应晨谨慎地问:“那,你可研究出什么成果来?”
“我们有一个猜想。”普拉瓦卡拄着那些稿纸。
“也许……星辰是按照固定的规律运动的。”
黎应晨的手抖了一下。
她来到这里很久了。这是一个诡异的的世界。星辰生存在九霄星外,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全新生物。以人类的认知,难以想象星辰的运行。哪怕是一辈子与星辰抗争,为新世界立下汗马功劳的吊树影,也曾经这样说过——星辰之威不可测。
而现在,这位玄幻世界、农耕文明的少年,将这千年的认知抛在脑后,对她一字一顿地说:“星辰的诸多运动,都是有规律,可以测算的!”
“不可能!”身旁传来一个声音。
黎应晨回头一看,竟然是吊树影。他皱着眉,斩钉截铁地说。
普拉瓦卡深吸一口气,接道:“我知道您可能不信。没关系,您来看。”
少年大概早就习惯了这种态度。他弯下腰,熟练地翻出一摞黄纸,黄纸上有着杂乱无章的诸多曲线,纷纷扰扰的绕在一起。
“这是近百年来,我们在天空中观测到的星辰运动。”
“可以看到,星辰在做着很复杂的运动。曲线交错,并且并非是固定的。每一个大周期,都会出现一些谬差。”
“所以,我们得出了’星辰之威不可测‘的结论,对吧?”
身边光线一暗,吊树影早已快步走上来,神色凝重地看着这些稿纸。
【很多都是长庐松云的笔迹。这小子和长庐松云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