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树花开(65)
“那要喂什么?”
“喂点儿猫草试试。”
沈温瓷应声,姜时熹这会儿忽然有了点当哥哥的自觉,关心道:“行李准备好了吗?证件要带齐,其他的就不用带了,那边都有的。”
“哥哥已经检查过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快挂电话时,姜时熹忽然说:“带点火锅底料吧。”
“……”
又过了两天,时穗忽然拎着两个大桶过来,跟在她身后的阿达抱着个纸箱。
时穗直愣愣冲过来,抽掉了她手里正洗着的毛笔,把一个大桶提到她面前,胶质吸管塞到她嘴里。
“阿瓷,快尝尝!”
沈温瓷毫无防备,也没多问,吸了一口,味道甜甜的。
时穗笑哈哈:“你也不问问是什么,我给你,你就吃啊?”
沈温瓷把那毛笔放回原位,笑,“是,你给我毒药,我也吃。”
她本就生得眉眼如画,清冷出尘,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流露出几分两心相照,何妨灯月的痴情。
时穗一听,抱着她乱蹭腻歪,“阿瓷阿瓷,太喜欢你了。”
“所以,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时穗:“一桶黑枸杞,一桶红枸杞。补气血用的,你之前老是生病,肯定是因为气血不足,咱们一人一桶,你要这红的,还是要黑的?”
“……”可以都不要吗?
最后,沈温瓷还是选了刚刚喝过一口的红枸杞。
转念一想,好像最近是没有头疼发烧过了,这是为什么?
想了也没结果,时穗又拿出来那个纸箱子。
“做手帐吧!我们的照片洗出来了!”
沈温瓷一看,是之前在锦州出去玩拍的照。时穗做手帐也不是熟手,忙着贴这个,裁那个,沈温瓷就在一旁挑选照片。
也不全是人像,还有很多风景照。
时穗学着网上的教程用风景照打底,然后贴上一些小贴纸,用马克笔花花小花,不一会儿,幼儿园画风的做手帐就完成了。
时穗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啧啧,一生想要出片的中国女人。”
“??”
“你都不顾及一下人家的吗?宋大少的脸都臭成什么样了?”
沈温瓷捏着照片,头一次如此仔细的端详他。
脸部线条清晰且凌厉,面部五官锐角多,眼尾上扬,唇角下垂,一看就不好招惹。
颧骨立体,眼窝深邃,眼神自带动物捕猎的危险警示感,偏偏给人一种“珠玉在侧,觉我形秽”的感觉,让人挪不开眼。
祸水一枚。
“嗯嗯,以后不跟他一起出去了,不会拍照,还不会说话。”
沈温瓷还在数落宋栾树的错,没注意时穗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你有没有发现,他有几张还是笑着的。”
“?”
时穗有意把宋栾树笑的照片挑出来,“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规律?”
“没有。”
时穗看着看着不自觉嘴角翘了起来,“你们俩一有身体接触,他就笑的跟个叉烧包一样,你还说没有!你有没眼嘎?网上管这个叫生理性喜欢。沈温瓷你可以啊,拿捏了。”
拍的时候只顾自己好看,倒是没有留神这些,沈温瓷仔细端详时穗挑出来的几张,似乎恰好印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她垂眸,低喃:“你是说,他喜欢我?”
时穗没注意听,“嗯?你说什么?”
沈温瓷羽睫微闪,摇摇头,好像也不重要了。
时穗感觉她情绪好像低沉了下来,忽然想起这两人还在吵架,赶紧转移话题。
“你,你家那个帅哥今天怎么不在?”
“什么帅哥?”
“那个十七。”
沈温瓷反应过来,“姜时熹啊。”
“对对对!”
时穗那天来找沈温瓷,正好碰见他们俩抱着小猫在打闹,阳光啊,蓝天啊,少年与猫啊,简直不要太养眼。
以前沈温瓷和宋栾树在一起的时候,吵是情,骂也是情,而沈温瓷和姜时熹同样是吵嘴,却让人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怎么问起他?”
时穗吸了一大口枸杞水,“他跟你也搭。以前我以为我会磕你跟宋栾树的cp一辈子,但你知道的,一辈子太长了。”
沈温瓷一顿,无语,“那是我哥,同一个外婆的哥哥。”
时穗猝不及防杯水呛了一下,“咳咳,我就说怎么这么上头呢,原来古柯cp……”
遂点头,“嗯,我真有品。”
沈温瓷:……
-
沈温瓷没想到还会见到宋栾树。
那天刚好沈明霁临时有会不能送她,她在餐厅吃早餐,李妈她们把行李装上车,忽然欲言又止。
时间差不多,沈温瓷走了出去。
前院站着一个人。
他孤身而立,如山般挺拔的背脊没有一丝晃动。
天边的阳光撒落,点燃了天边的云朵,泻了一地的橘橙。
将近半个月不见,他脸色似乎有些惨淡,或许是因为身上这件白色衬衫,又或者是他那双异常冰冷静默的眼睛。
沈温瓷想到之前种种,心底发酸。
“你怎么过来了?”她喉间一紧,将酸涩咽下。
她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宋栾树没回答,他喉结快速的上下滚动,努力抑下翻涌而上的气血:“到了,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