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安这才开口，“不用道歉，我没那么容易生气。”

他侧头，语气听不出情绪，“安全带。”

赵瑜低头看了眼，拉上扣好，再次确认，“真的不生气吗？”

后者抿唇，不再回答，车子驶出原地，速度有些快。

从郊区的市中心，差不多一小时的车程。

周凛安建议她可以睡一会儿，但赵瑜因为心里揣着事儿也没有睡着。

车子停在了一个无人的路边，她没有注意到，以为到家了。

刚要拉开车门，就被一只手臂拉住，“去后面。”

晚上喝掉的酒水似乎此刻才挥发出效果，赵瑜脑袋晕晕沉沉地完成了这句指令。

直到，周凛安紧随其后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她裸露的小腿紧贴在他的西裤上，轻微的擦动，周凛安从她身后伸出了手臂，把人往自己这边拉过来。

手腕处的痛感传到大脑，赵瑜酒瞬间醒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她下意识就猜到他想要做什么。

“你确定要在车上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跨做在他的腿上，甚至害怕摔倒，一只手还环在了他的腰上。

周凛安眼神有些凉，他承接着她覆盖在唇上的吻，“你觉得呢？”

“那从外面会看见吗？”

这里不是停车区，随时都会有人经过。

“我说会，你就会从我腿上下去吗？”

"当然不。”她捧着他的脸，狡黠地笑道：“从外面又看不见脸，只能看见你的车。要丢人也是你丢人。”

回应她的是沉默。

诡异的沉默。

赵瑜察觉到了，她有些不耐烦，伸手扯了一下他的领带，刚要开口，下一秒就人压着肩膀换了位置。

周凛安吻住了她的嘴巴，跟送她去聚餐的那次不同，他吻得很急，很暴烈。舌头勾住她，不断推进，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有点像在发泄某种情绪。

赵瑜不满地咬了下他的下唇，控诉，“你太凶了！”

她完全没有收着力气，他的唇边很快就有鲜红的血迹溢出。

周凛安抬手蹭了一下，冷声，“到底谁才是比较凶的那个？”

他手掌向下，探进了她的裙摆，褪下那层薄薄的布料。抽送、递进，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在最后某个关口退了出来。

她的眼睛里还有未退散的情欲，迷离中夹杂着几分怒气。

“这样就满足了吗？”周凛安在她的小情绪爆发之前，亲了亲她的额头，微拉开距离，“右边口袋。”

54.情绪

他总有轻易调动起她情绪的本领，在任何事情上。

车内狭小的空间让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变成使彼此更加贴合的润滑剂。

她的胸口压在他的肩膀上，动作很迅速，俯身探进他的口袋，带着几分不耐，拿到手里又停住。

赵瑜审视地看他，“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其实也并不难猜，周凛安从酒店出来，这是房间里的标配。

但是她就想听他说。

把那些暗涌的、露骨的、黏糊的情绪摊开在她面前。

赵瑜以为他会别扭两秒，但事实并没有。周凛安表现得很平静，甚至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了，很想你。”

他从她手里抽走那个包装，撕开，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你想在上面还是下面？”

车内温黄的光线从他的眼睫穿过，他嘴角噙着笑意，给赵瑜一种刚刚失控的人是自己幻想出的错觉。

她掐了一下他的腰，“不想动。”

“好。”

话音落下的同一秒，赵瑜被他强烈的气息逼得后退，她紧贴着椅背，口腔彻底被席卷。

身体的纳入感极强烈，丝毫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完全的挺进。

喉咙里的声音被冲撞到破碎。

他的手指融进她的发丝，两人从上到下，完全的负距离。

赵瑜感觉整个人似乎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一次重过一次的动作让她忽然清醒——

他根本没那么容易过去。

“骗子！”她的嗓音颤着，说：“你松开我。”

“是我不想么？”他停下，目光经过她随着喘息浮动的胸口，一路向下，“咬这么紧，我怎么松开？”

她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两人视线相撞，赵瑜缓了两秒后，重新抓住重点，“你就是在吃醋，小心眼儿！骗子！”

周凛安平静地注视着她，缓慢推进，“继续。”

……

一直到回到公寓，赵瑜下车时腿都是软的，她扶着车门缓了会儿，不想被他看出，又挺直腰板儿朝前走。

两人在车上把情事做得像打架，但周凛安也并非全程发泄情绪。他一件件帮她整理好衣服，坦诚地回应她之前的话，“是很吃味，所以别有下次。”

她故意呛他，“跟你谈恋爱我连跟朋友见面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当然不——”周凛安轻微的停顿，他掰过她的下巴，提醒，“只是朋友也分很多种。”

“前男友也是朋友。”赵瑜积压的怒气还没消散完全，“你也可以去找你的前女友聊天，我不会在意的。”

瞬间，周凛安的眉头皱起，语气也冷下去，“这个选项并不存在，我没有前女友。”

玩笑话被认真地回答，反而有种憋屈的不痛快，她视线扫过他因为发音而滚动的喉结，停下。

对准后就咬了上去，完全没有收着力气，锋利的齿关划过表层的皮肤。余光里，周凛安的表情有细微变化，落进耳朵里呼吸声也变得沉而重。

但他的表情并不像痛苦，赵瑜观察了两秒，有点被挫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