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弃子逆袭路(254)
看着儿子吃喝很有胃口,端来的饭菜吃下去一半,也就放宽心。
收拾碗盘时,又叮嘱:“早些歇息,莫再看书习字了。”
“孩儿听娘的话。”
卢氏满意地端着托盘出去,还是对门外的小厮吩咐,要伺候少爷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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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慎思辗转反侧,三更后才迷迷糊糊睡下,次日醒来已日上三竿。
吃了些东西后,他又坐回窗前发呆。
墨池以为他又要再呆坐两三日,却未想午后没多会儿,就见到人换身衣衫,收拾齐整干净,去客院寻两位同窗闲话。
闻雷会试落在乙榜,已经和家里去信,准备去国子监读书。
“你们这两日有没有空,我请你们喝酒!”俞慎思笑着道。
闻雷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听错了,笑着打趣他:“你是殿试答策问答傻了,还是开窍了?主动要喝酒?”
俞慎思别别扭扭地笑道:“马上兄长成婚,接下来我可能要入仕,不能滴酒不沾,总是要提前习练习练。况且,我如今年岁可以喝些。”
闻雷上下扫俞慎思几眼,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俞弟长成男人了!”
俞慎思:“……我以前就不是男人了?”
“不喝酒算什么男人!最多算孩子。”
“那就说定了,后日望乡酒楼。”
夏寸守提醒道:“听闻望乡酒楼东家是东原人,菜肴也都是东源口味,你吃得惯吗?”
“尝鲜!”
夏寸守想了下,“倒也不错,我也没尝过。”
闻雷爽快,笑道:“客随主便,安排哪儿吃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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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俞宅出来日头已经偏西,俞慎思撩开车帘,暮春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脸上,让人有些昏沉。
他歪头朝日头看去,正见到一只停在屋顶的鸟儿展翅朝远处飞走,划过日头,相映成景。
阳光刺目,不能长时间直视。他收回视线望向街道上形形色色的路人。脱掉一身皮囊,谁都是二百多块骨头,一身血肉、污秽、毛发。但是穿上一身衣裳,人就有十万八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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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疾不徐,在皇城门前缓缓停下。俞慎思再次看了眼日头,又西沉一些。
他拨开车帘向城门口望去。
渐渐地有官员散值出来,越来越多,俞慎思整理了下衣衫仪容,起身推开车门,走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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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侍郎!”俞慎思扬声唤道,人朝高明进所乘的马车走去。
高明进闻声撩起车帘,见到走过来的少年,一袭天青色文士长衫,衬得人身姿颀长挺拔,也衬得少年光洁白皙的面庞更加清俊秀气。斜阳柔和的光映照下,少年的笑容更加温润。
整个人好似一幅行走的丹青画。
同从皇城内出来的官员,听到一声呼唤,不由循声瞥了眼。瞧见是一名皎如玉树的少年,顿时移不开眼。
这是哪家的儿郎?
目光跟随少年移向马车中的人。
俞慎思笑着走到马车前,躬身作揖:“侄儿慎思问姑父安。”
官员们闻言明了,原来是今科会元俞慎思。
这一个月多皇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今科备受瞩目的少年会元俞慎思,正是户部侍郎高明进先夫人娘家侄儿。
与其一同传开的还有高大人另一位内侄之事,翰林院俞兼修欲娶镇守东南赵家的女儿。
那位俞兼修便是温润如玉俊朗的年轻人,未想到弟弟更胜一筹。
兄长还未成婚,弟弟还年少,肯定没有定下亲事,不知便宜谁家了。
有的官员立即就打上了主意。
旁边轿子中的一位官员笑呵呵地走过来。
高明进望了眼少年温和的目光和笑容,又瞥了眼朝这边走过来的官员,默了一瞬,隐去眸中冷意,慈和地笑着问:“怎么在这儿?是来接你大哥?”
“侄儿是来迎姑父。昨日侄儿便该去拜见姑父,奈何殿试后出宫太晚,不敢前去打扰,今日特意在此恭候姑父。多谢姑父指点迷津。”说着朝高明进深深一揖。
高明进面上笑容僵了一瞬,盯着车外少年,吩咐:“上车来。”
旁边的官员已走到跟前,忙唤道:“高大人急什么,瞧见下官过来就将人给叫上车。俞会元又不是大姑娘,下官还瞧不得了?”
“江大人说笑了,怕孩子失礼,冒犯江大人。”
俞慎思转身朝江大人和另外几位走来的官员施礼。
江大人乐呵呵地道:“瞧瞧,有礼有节。”然后盯着俞慎思打量几眼,嘴角不知不觉越咧越宽,对高明进和另外几位同僚道,“神清骨秀,气宇轩昂,性慧敏,善文章。说的岂不是当今俞会元。”
几位官员附和,也将俞慎思打量。
都道今科会元是个如何俊朗的少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俞慎思忙施礼:“江大人谬赞,晚生惶恐,晚生岂敢与陈思王相比。”
“亦当得。”江大人长者口吻关心问,“俞会元应该还没定下亲事吧?”
俞慎思这会儿知道对方刚刚那般盯着自己的缘由了,笑着未答。
江大人道:“令兄成婚后,你也要考虑考虑了,本官……”
俞慎思知道对方要给他做媒,忙寻个借口搪塞:“儿女婚事当由父母做主,晚生不敢擅专。”
江大人点头笑道:“正是。”然后便打起高明进主意,“高大人,这事你可得帮下官说几句。”
高明进瞥了眼俞慎思,敷衍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