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384)+番外
姚琡笑出声来,他就说宁知越怎么会这么乖顺就回答杨德的问题,这般直白,就差将他为卢尚书报复虞循一事言明了,但知晓虞循过往的人不会不知道这段往事,如此,与明说也没有分别。
杨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沉声道:“本官秉公办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方才的话也是为你好,提醒你要想清楚了再说。”
于是又问:“你说你昨晚见了人,见得是何人,因何要在夜里寺外相见。”
宁知越仍旧在笑,但虞循从这抹笑容中看到一种刻意的戏弄,他听见她轻盈的嗓音吐出几个字:“祝十娘和孙齐。”
杨德似乎受宁知越之前的诱导所害,极为防备她的一字一句,听到这两个名字时反而细细思索起来。
姚琡反应就很快,紧张地看着宁知越,正要说些什么,虞循一把将他拉住,冲他摇了摇头。
他心内同样震动,却不得不保持冷静。
他毫不怀疑宁知越的话,可她为何选择在此刻说实话?
答案在他脑中呼之欲出。
吴秋宗死因并不难猜,宁知越一定得知此事便推出全部经过。
曹襄已经销声匿迹近半月,此时故意布局对付她,以她的性子,不会防守,只会适时反击,这一场与杨德对峙下来,他有把握她不会输。
但是……
想到此去汜州公主府里得来的消息,虞循心里隐有忧虑,曹襄对宁知越狠下毒手,但宁知越对曹襄的恨却源于青予,若她知晓阮娘子闺名是“清舒”二字,会如何应对?
第167章
杨德反复咀嚼着宁知越那一句话,在见到其他人的面色惊疑后才确乎自己没有听错。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两个人可是谋害公主的通缉犯。”
宁知越挑眉,“杨刺史不妨直接些说我是谋害公主的同伙。”
杨德哼了一声,“话是你自己说的,本官并无此意,这二人尚在通缉中,你知晓他二人下落却不报官,也有故意隐瞒之嫌,应以同罪论处。”
“杨刺史,”虞循见杨德不由分说就要给宁知越定罪,忙道:“宁娘子虽未及时告知官府,此时却也如实相告,算不得故意隐瞒,至于她为何先前不报……您何必如此着急,不妨听听她如何解释。”
杨德不满虞循为其开脱,却也心知不可操之过急,只得让宁知越解释。
宁知越平心静气,“我先前的确是故意隐瞒,之前发生的事实在叫人心有余悸,汜州府衙从上到下诸多官员与曹氏父子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祝十娘夫妇本是为了他们失踪的女儿来的,在汜州寻了两年,大小衙门都去过了,官府嘴上应承着,可最终却是再也没有消息。曹氏父子本就有余党隐匿在汜州,谁能知道现在的官员可信不可信?”
不可信?
杨德心内冷笑,他未到之前,蔡节使苦于袁志用手里的兵权,处处隐忍退让,虞循到来之后,索性任其施为调度。贾家村被掳百姓、满山的尸骨如何安置,韩阳平等人收监待审,蔡节使换了一拨人来接管,哪一桩不是虞循的意思?
她这话意指于谁,可想而知。
宁知越一而再再而三冷言挑衅,杨德就算顾忌宁家、顾忌平南王府,但教训一个目中无人、无视纲纪法度的小丫头也无可厚非,他憋着一口气正要发作,虞循又抢先开了口。
“你的顾虑有道理,但如今杨刺史来了,你可宽心。他非汜州人士,又久居京城任职,此次又是圣上钦点任命,必然公正无私,你但说无妨,我想,祝十娘夫妇特约你见面,必有要事。”
杨德嘴角抽动,张口便要斥责虞循僭越,宁知越又接过虞循的话,径直开了口。
“不错,他们告诉我贾家村那场大火另有隐情,并且还告诉一件耸人听闻的消息……”
她望向虞循,虞循也看向她,两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话会引起怎样的轰动,哪怕那是他们之前已经提出的质疑。
虞循故作郑重地追问:“是何事?”
“那场大火乃是曹襄为了杀曹荣,伪造自己的死讯而为。”
霎时,人群中抽气声骤起,严司马与宋县尉在众人面面相觑着猜疑之际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事虞循提前也与他们提过,然而那是猜测曹氏父子双双逃脱,隐匿于汜州境内某一处。
对此他们是将信将疑,两千五百名私兵已经缉拿,这半个月里也未再发现曹家父子的踪迹,即便活着,大约也早已逃亡去了。
但宁娘子此时又说是曹襄杀了曹荣……这太荒唐了。
不止他们俩觉得荒唐,在场诸多僧人闻言狐疑多于惊恐,死不死暂且不说,子弑父……属实荒谬。
“休要胡言,尸体不是你们找到,亲自查认过的?”杨德惊怒于宁知越和虞循二人制造出这等引起轰动的谬言,若是广而传之,岂不是要引起百姓慌乱?
“三具焦尸,我与虞郎君从一开始就未曾确认他们就是曹氏父子,只是当时为了安抚百姓因贾家村挖掘出的累累白骨产生的惊恐,不得不作此权宜之计。”
杨德还是不信,“曹荣和曹襄乃是父子,纵使互有不满,如何会有弑父这等天理难容的行径。”
“天理难容?他们父子二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还不够天理难容?更何况他们并非血亲父子,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