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115)
而他自己经历过大权旁落,寄人篱下的日子,本应该格外在意自己手中的权力。
但如果翻看奏折的人是舒白,他却觉得也无所谓了。
他整个人都已经任由舒白摆弄,区区基本奏折,看了便看了。
虞策之想到那本奏折里的内容,想起舒白对江音的欣赏,不由问道:“夫人手里那本,是世家们要求极刑处置江音的折子,等拿到兵符,也该谈论处置江音的事情,夫人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第57章
如何处置江音?
舒白抬起眼看了看他,随手把奏折扔向一边。
她自认这个话题没什么意义,无论虞策之如何打算,她都一定要保住江音性命,她心中有种没来由的直觉,江音活着比死了要更有用处。
不过,虞策之的态度也决定着她所有谋算的难易程度,舒白敛去心中所想,懒散地反问:“你是皇帝,你想怎么办。”
“她毕竟是先帝的皇后,名正言顺的太后,哪怕我再恨她,她也是我的养母和嫡母,且南境势力近来蠢蠢欲动,杀她恐怕会有麻烦,但我一定要杀了她,秘密处决是最好的办法。”虞策之凑到舒白身前,不由分说挤上柔软的贵妃榻,将舒白搂入怀里。
“你那么恨她?”舒白问。
虞策之垂眼,纤长睫毛轻轻颤动,他沉默一瞬,哑声道:“江音那女人很多次都差点杀了我,如果不是她,我会以更体面的方式和你相遇,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嫁给霍耀风,我和江音不共戴天,如果当年我没有在宫变中胜出,我的下场和她今日没有任何区别。”
舒白捋着他的头发,姿态放松,任谁也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听戚辨说,你第一次见我是在五年前的粥棚,那年是天灾年,但你好歹是个皇帝,好端端在宫里不至于沦落成难民,听你这么说,是江音把你赶出去的?”舒白问。
虞策之怔了下,他下意识不想在舒白面前揭露陈年伤疤,当年的自己太过狼狈,最难捱的时候甚至与恶犬抢食,身体瘦弱,皮肤枯黄,这也是他久久没有和舒白详细描述当年事的原因。
但是今日,他对上舒白清澈平静的眼眸,想起舒白对他的冷待。
他想,为什么五年前舒白原因亲手递粥给他,五年后对今非昔比的他弃如敝履。
是因为在舒白眼里,他已经不需要帮助了吗。
虞策之轻轻抿唇,心中百转千回,将脑袋贴在她的肩膀上,闷闷地说:“江音原本对我只是压制,只要我乖乖做傀儡皇帝,她对我便眼不见为净,但那年朝臣上书,说天灾是她造成的,甚至地方匪患盛行,也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江音便对我起了杀心,我当年过得很不好,差点被权贵人家养得野狗饿死,我当时很害怕。”
他一边说着,一边越发抱紧怀里的人,语气不安。
舒白看他半晌,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权当是安抚。
她顺着虞策之的话,有些出神的想,当年的江太后看似权倾朝野,连帝王都敢杀,她分明已经强权在手,却仍然因为女子身有诸多艰难。
为什么会这样呢。
如果是她,要怎么才能解决当年的困境。
舒白想得出神,直到她察觉到衣衫被怀里的人拽了拽。
舒白垂眸,对上虞策之直勾勾的眼神。
“夫人会怪我杀她吗,你曾说过,你很仰慕那个女人。”他直白地问。
舒白扯了扯唇角,“你都决定了,还要问我干什么,寻求认同感?”
虞策之抿唇,露出几分急色,“我只是想问夫人的想法,如果夫人能说服我,我也可以不杀她。”
舒白勾起他的下颌,“你说了这么多,就没有想过如果一直拿不到兵符,该怎么办。”
虞策之近乎入鬓的长眉微微蹙起,他思虑片刻,说:“虽然拿不到兵符固然会增添麻烦,但南境守将之间亦有不合,真打起来未必是大梁的对手,何况兵符那样的东西归根结底是工部造出来的,虽然模具已经销毁,但伪造一个迷惑南境不成问题。”
他说完,期待地推了下舒白,“夫人觉得我想法怎么样。”
舒白望着他,哼笑一声,“也就那样吧。”
虞策之蹙眉,因为没有得到舒白的赞赏有些不满,内心也隐隐有种不安。
恰是这时,戚辨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地说:“陛下,水已经放好,可以移步汤泉宫了。”
舒白和虞策之一夜荒唐,身上皆是黏腻不适,尤其是虞策之,他甚至觉得会有什么东西顺着腿流下来。
虞策之暂时压下心中如影随形的怪异之感,握着舒白的手,引着她去汤泉宫。
汤泉宫坐落在离寝宫不远的地方,即便从御书房出发,沿着一条小路,穿过由禁军看守的垂花拱门,拐过一个弯便到了。
宫殿内空无一人,四处都氤氲着雾气,雾气挡在眼前,四处都雾蒙蒙的看不真切。
沐浴所用器具皆为金器,四四方方的池子几乎侵占了整个宫殿,池底镶嵌着各式各样的宝石,外面的阳光照入宫宇内,从铺满花瓣的水面照在宝石上,折射出七彩光晕。
舒白不由扬起眉梢,“还真是奢侈,听说户部年年哭穷,户部尚书若是看见汤泉宫满地的珠宝,不知道要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