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167)
直到听见虞策之不耐烦地声音,“霍耀风,朕在问你话。”
霍耀风这才回神。
他掩住眼底的复杂的情绪,“若是陛下着急,等过了年关就可以开工,若是一切顺利,明年年底修造的道路就可以使用。”
虞策之眯着眼睛看他半晌,“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霍耀风始终不敢抬头看虞策之,宽大朝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低声回禀,“臣昨晚没有睡好,殿前失仪,陛下恕罪。”
虞策之打量着他,半晌后才收回目光,他略过毛领,摸了摸肿痛的喉咙,面无表情道:“行了,朕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休息吧。”
“是,多谢陛下。”霍耀风木着脸谢恩。
虞策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靠着椅背,直到霍耀风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拐角,他也没有说什么。
暗卫从阴暗处现身,快步走到虞策之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虞策之神色不变,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淡声道:“不要惊动他们,抓到切实的证据后一网打尽,朕早晚要杀了江齐峦,暗部一定要确保拿到南境谋反的证据,才能师出有名。”
“属下明白,但如果南境也打算按兵不动以待时机,暗部是否伪造证据。”暗卫询问。
虞策之沉吟片刻,“不急,兵马粮草都没有准备妥当,需要伪造的时候,朕自会通知你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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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耀风不知道自己走后凉亭水榭发生的事情。
冬雪过后,宫人大约也想着躲懒,竟然无人为他领路。
霍耀风心事重重,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等他察觉的时候,竟然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路,且不是宫门的方向。
他惊了下,外男不能擅自在宫中闲逛,真被发现了定然受罚。
他立即转身,正要顺着来时的路离开,倏地瞳孔一缩,怔在了当场。
舒白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远远地望着他。
霍耀风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
他快步走上前,这一瞬间,无论是家族荣耀,还是前途未来都被他短暂地抛之脑后。
“舒白!”他想要去抓她的手,像一切都没有发生时一样。
然而却被舒白躲开了。
霍耀风怔在原地,眼眶泛红,说不出话来。
舒白看他片刻,视线落在他手中图纸上,淡声问:“刚见过虞策之?”
听到舒白直呼皇帝姓名,霍耀风心脏疼得厉害,一时间竟然觉得是皇帝抢走了他应该拥有的一切,全然忘记了自己任由霍母杀死身怀六甲的外室在前,为巩固族中地位同意娶阮月秋在后,纵然虞策之诸多算计,他又何尝不是经不住考验,输了个彻底。
霍耀风咬了咬牙,道:“是,我见过陛下了,陛下还是老样子,圣裁独断,让我回去改进图纸。”
“说起来,我们还没有分开的时候,陛下也总找各种理由让我不得不忙于公务,不能回去陪你——”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听说虞策之要绕过南境,在异疆族和太安郡之间修路。”舒白打断他的话。
霍耀风抿唇,攥紧的拳头中露出些不甘,却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是。”
“难怪他催得紧。”舒白笑了下,语气轻松,就像是和多年不见的故交闲聊,“他秘密处死了江音,南境那些所谓的江家旧人无人能牵制不说,能控制南境半数兵力的兵符还一直下落不明,自然不愿意让异疆族私下和南境往来。”
她看向庭院中满园白雪,“倒是难为你们工部,一刻也不能停地干活。”
霍耀风心头猛地一跳,他紧紧盯着舒白,混沌的大脑尚没有想明白,就先一步问出了口,“江太后……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还被压在暗部,等开春后再审理吗?”
舒白看他一眼,见鱼儿上钩,半真半假道:“江太后逃跑未果,连带着她的心腹楼涯一同被盛怒的虞策之处死了,这事暗部一直瞒着,你不知道也正常。”
霍耀风勉强笑了下,“原来是这样。”
“这事我也是偷偷听见的,别乱说,听说京城里有南境的探子。”舒白提醒,“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大梁不容有异心之人。”
霍耀风心慌得厉害,忙道:“你放心,我定然守口如瓶。”
“照这个势头下去,或许等不到年关,虞策之就会让工部准备修葺城墙,你早晚也会知道,我才说给你听的。”舒白再次叮嘱,“不要和任何人说。”
“你放心,我不会。”霍耀风镇定道。
“今日也是碰巧遇见你,我不打扰你了,你忙你的事情去吧。”
霍耀风抿唇,盯着舒白姣好温和的侧脸,莫名有些伤感,“我们再也没可能了吗?”
舒白长眉蹙起,目光微冷,“我从不原谅。”
霍耀风面色一白,强笑道:“那你喜欢虞策之吗?”
“我方才看见你进宫了。”舒白忽地说。
“什么?”霍耀风不明所以。
“阮月桉和阮月秋是不是说了什么,我见他们两人走后,你脸色很差。”舒白平静道。
“是。”霍耀风抿唇,犹豫片刻还是道:“你愿不愿意信我一次。”
舒白神色微顿,立时明白霍耀风后知后觉发现了虞策之从前在二人婚姻上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