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67)
舒白侧头对上霍耀风通红的目光,不由微微蹙眉。
两人已经断绝一切关系,任谁在这个时候,被前夫用一种控诉指责的目光看,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霍耀风,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舒白道。
虞策之在霍耀风出声前,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起初他不以为意,毕竟约法三章在前,霍耀风和舒白全无关联,他甚至不可以承认舒白是他从前的妻子。
但虞策之万万没想到,霍耀风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住舒白,和舒白再起瓜葛,全然视他的仁慈为无物。
虞策之的脸色阴沉似水,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适时开口,“霍侍郎今日也来逛灯会,怎么身边也没个人陪同。”
舒白看虞策之一眼,觉得他说话时的语气夹枪带棒。
霍耀风冲动过后,在虞策之暗含压迫的提醒下,后知后觉想起了和虞策之的利益交换。
他面部抽动一瞬,隐忍地握紧拳头,他抿唇,以为自己已经输了个彻底,正要找补两句后行礼告退,“是,今日出来有些匆忙,眼下便要回去了,臣——”
“今日朝会,陈太傅倒是和我说过晚上约了人赏月,原来是约了霍侍郎。”虞策之冷着脸打断霍耀风的话,心里却已经咒骂霍耀风数万遍。
霍耀风这个该死的蠢货,早知道他这么会坏事,他就应该打发他去边疆,再也别想回来。
而霍耀风听了虞策之明显封口的话语,双眼微微睁大,他忽然抬头,视线不经意从舒白毫无所觉的面孔划过。
他心中豁然开朗,犹如有仙人点拨了迷津。
虞策之是皇帝又如何!还不是如鸡鸣狗盗之徒一般,几个月过去,他仍然连身份都不敢在舒白面前暴露。
谎言一日不除,他和舒白关系再密切又如何,舒白眼里从不容欺瞒背叛。
霍耀风心中狂喜,分明没有喝酒,却觉得脸颊红热,有了醉醺醺的感觉。
他心中思绪纷飞,却在舒白和虞策之同时看过来时,微微低头,轻声道:“……对,陈太傅年迈,不敢让他久等,在下只是偶然经过这里,若有叨扰之处,还望海涵。”
霍耀风说完,又忍不住去偷看舒白,却见舒白只是闲闲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理会他的意图,不由攥紧手,指尖几乎掐入掌心。
他抿唇,正要转身,忽然听见虞策之用冷沉的语调说:“霍侍郎既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和夫人也不便留你,霍家尘埃未定,你行事也该有些分寸。”
一番话隐含威胁敲打,霍耀风神色微暗,拱了拱手,顺着虞策之的话说:“是,多谢指教,这便告辞。”
等霍耀风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虞策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下意识侧头,便对上舒白带着打量的视线。
虞策之怔了下,抿唇浅笑,“夫人这么看我做什么。”
“大梁有姓陈的太傅吗?”舒白若有所思。
虞策之呼吸一窒,很快调整过来,温声笑答:“有的,陈太傅是新任命的,资历尚浅,夫人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陈太傅自然确有其人,他根本不惧舒白去查,唯一担心的是舒白有此一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虞策之大着胆子问:“夫人这样问,是觉得有什么问题。”
“问题?”舒白斜他一眼,慢条斯理,“你是觉得我是木头,听不出你们两个人话里有话?”
虞策之瞳孔晃动,“夫人……”
“霍耀风为什么那么怕你?”舒白问。
虞策之垂目,缓缓拉上舒白的手,像是只有将舒白攥在手里,才能获得一些安全感。
他轻声说:“我也不知道。”
舒白忍不住冷笑一声,伸手攥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眼,她微微倾身,鼻尖和他挺直的鼻梁近在咫尺,她漫不经心开口,就好像情人间的私语,“好阿拾,你现在是越来越敢了,拿这种话敷衍我。”
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人员众多之处,这是前所未有过的。
虞策之身体一僵,呼吸霎时急促许多,他喉结滚动,双腿悄悄并直,想要离舒白远一些,“夫人……”
然而舒白根本不允许他的后撤,她转而包裹住他的后颈,“阿拾,我才刚有一点喜欢你。”
虞策之瞳孔闪烁,心脏砰砰狂跳,他悄悄将舒白的手攥得更紧,想好措辞说:“夫人也知道我掌管暗部,时不时会和诏狱打交道,朝中认识我的大臣,半数以上都很怕我。”
“现在的刑部尚书是酷吏出身,霍耀风遇上刑部尚书,都没有遇见你时那么瞻前顾后。”舒白道。
虞策之抿唇,语调放沉,用赌气的语气说:“我真的不知道了夫人,霍耀风居心叵测,若是夫人不在,他单独面对我绝没有今日这么毕恭毕敬,我看他就是有意挑拨,装作忌惮,让夫人觉得我是手段残酷之人。”
舒白打量着虞策之脸上的表情,见他信誓旦旦,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扯了下唇角,收回对他的桎梏,“最好是这样。”
月影西垂,街上的人比几个时辰前少了一大半。
舒白和虞策之在街道上随意逛着,舒白始终惦记着竹屋里的游左,闲逛的兴趣不大,加上天色渐晚,脸上露出几分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