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68)
虞策之则十分珍惜和舒白在一起的时光,始终不愿意让花灯之约轻易落下帷幕。
就在他思索着如何提起舒白兴趣的时候,舒白忽然在一家店铺门前停下。
虞策之寻着舒白的视线看去,愣了下,“是家卖皮革的,夫人是想要给竹屋增添陈设吗。”
他本想说再过一阵子他会带舒白搬离竹屋,那里已经被江音盯上,不宜久居,且舒白早晚是要和他住在紫辰殿的,就算是想要布置陈设,也可以等入宫后布置他的紫辰殿。
但是舒白的性子太过敏锐,他怕被舒白提前察觉,话到嘴边又轻轻放下。
舒白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进入铺子。
称得上狭窄的铺子里除了掌柜空无一人,铺子掌柜正托着腮假寐,察觉到有人进来,他很快惊醒睁眼,捂着脸懒散道:“二位客人想要什么。”
虞策之翻看着一摞凳子垫,正觉得铺子里的货平平无奇,正要说话,倏然听舒白在他耳边道:“让他做副手环送给你好不好。”
虞策之愣了半晌,后知后觉理解舒白口中的手环是什么,他的耳垂迅速弥漫上一层绯色,“不行……”
“你不喜欢吗?”舒白打量着他称得上慌张的面色。
虞策之咬牙。
这和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他可是皇帝,屈居人下已经是颜面尽失,还带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那成何体统。
若是让史官知道,恐怕他那个便宜爹就要从帝陵里钻出来大义灭亲了。
虞策之面色阴沉如水,暗暗告诫自己要立即拒绝舒白。
他是喜欢她,但不能总由着她的心意被糟践。
然而真的对上舒白平静似水的目光,虞策之的心却瑟缩一下。
这是他朝思暮想,用尽手段才得到的人,他不想从她的脸上看见失望和厌弃。
或者说,他接受不了她的失望和厌弃。
舒白是他在绝境时遇见的一线生机,如果舒白厌弃他——
只是想想,虞策之便觉得心中郁气难舒。
“怎么了?”舒白见他表情阴晴不定,不由眉梢扬起,“就那么不愿意?”
虞策之眨了下眼睛,从阴郁的情绪里脱离,他凝视舒白,沉闷地回答:“不是。”
“那是什么?”舒白追问。
虞策之看舒白半晌,垂首轻轻吻了吻她头顶的发丝,低声说:“我只戴给夫人看。”
舒白忍不住会心一笑,“你这个视死如归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项圈或者耳环。”
“夫人。”虞策之皱眉,仗着身高的优势,没有让舒白看见自己不自在的神情。
同时,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今日将宋祁等人打发远了些,没有让他们贴身跟着,否则自己当真是颜面无存。
店铺掌柜地视线从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显得有些贼眉鼠眼。
他只以为只是寻常感情正浓的璧人,内心小算盘打得飞起,暗自琢磨自己一单能赚多少。
舒白转头看向掌柜,道:“皮革手环能做吗,要贴合皮肤,不能轻易掉落。”
“能做。”掌柜搓手,“小店还能做带锁的那种,不知这位客人是否需要。”
“带锁?”舒白挑眉,“你说得这么熟练,看来不是第一次卖了,不过你只是一家皮革店,锁器能做好吗,不会不结实吧。”
“客人这便是轻视我了,小人卖皮革之前,是铁匠出身,母亲则是做裁缝的,您若是在皮革上加入锁器,外面再缠绕锁链,只要不是天生神力,绝对没办法挣脱。”掌柜搓着手,谄媚道。
虞策之皱眉,脸色有些不好看,好在舒白的话让他悄悄松了口气。
“普通手环即可,长度可以调节的那种。”
“皮革勒久了容易伤人皮肤,您可以选择在里层加软毛,也可保证这位公子的肌肤不受损伤。”掌柜又说。
舒白看了眼身侧面色阴沉,仿佛要滴水的青年,“加吧,皮革做软一点。”
“喔,好嘞,定制商品,夫人付下定金,三日后便可来取。”掌柜没想到今日还有意外进账,精神大振。
从皮革铺子里出来,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
连道路两边挂着的花灯也暗淡下来,昭示花灯节即将结束。
暮色昏沉,雕鸮早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虞策之步下店铺前的台阶,低声问:“夫人还有哪里想去吗?”
舒白看了眼昏暗下来的街道,“该回去了。”
“回去之前,望夫人等我一下。”虞策之目光灼灼,语含期待。
舒白对上他堪称明亮的视线,点了下头,“行。”
“那夫人请等半炷香再去河边的马车,我在那里等夫人。”
得到舒白允诺,虞策之怀揣喜悦,留下几个暗卫远远跟着舒白,自己先一步向久候的马车走。
他的确给舒白准备了惊喜。
他亲手做了一盏花灯给舒白,恰如当年以灾民之身送给舒白的那盏。
然而当年那盏的命运便如他一般,消散在舒白的记忆里,半点不曾留下。
但没关系,这一盏,他想舒白不会再忘记了。
负责拉马车的两匹枣红马等候多时,其中一只见虞策之过来,有些不耐烦地呼出鼻息。
虞策之蹬上马车,小心翼翼将藏在暗格里的花灯取下,跟上来的宋祁极有眼色地递上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