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遗言要继承[快穿](225)
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人满,拥挤非常,也热闹非常,沈雁北跟岑穆找到位置坐下,岑穆还在啧啧:“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不是什么很好的语气。
两人来得不算早,所以刚坐下没多久,前面的戏台子上就出现了一道人影。
在装扮过后的苏禾登台出来的那一刻,原本有些吵闹的楼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岑穆先是不屑的冷哼:“也不过如此。”
到后面他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天音楼内变得很静,只剩下台上青衣细而绵长的声调,如黄鹂啼鸣悦耳,细听之下有种深情哀怨的韵味。
他身形高挑,眉目雅致,那戏服一衬,水袖一起,袅袅婷婷婉转顾盼间皆是情意,就真的犹如戏中人,让人随着他的情思去怜惜,这戏台是天生给他的天地。
多少人看入了神,为之倾倒。
就连最开始出言不逊的岑穆也息了声音,一双眼不由自主的往戏台上看去。
沈雁北坐得端正,也看着台上的戏中人,却从那双无限哀思的眼中的,看透了一点笑意——是那日街上,那人让他捡银簪的画面。
恍惚间台上的人也往他这边看了过来,两人目光触到一起,那双眼脉脉如秋水明净,眼波流转间水盈盈的眸中,那些欲说还休的情绪好像都是因沈雁北而起一般。
确实撩/拨人心,沈雁北冷淡的想,面上冷漠神色岿然不动。
“他!他……”身边的人忽然低声惊呼起来,沈雁北皱眉去看岑穆。
岑穆却是看着台上的人,一只手的手肘不断的捅着沈雁北,近乎是震惊到不可思议的低呼:“他在看,不他在勾引我!”
岑穆的语气十分的笃定,有些被狐狸精盯上的紧张,像是害怕自己着了道似的。
沈雁北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就忍不住黑了脸。
一直到台上曲罢了,楼里掌声四起,在这片掌声里青衣已恢复寻常清冷眼眸,他欲要退场,却忽然有一物从二楼雅阁里飞掷而出。
旁的人或许没有注意到,但是沈雁北眼力极佳,瞬间便捕捉到了,那是一枚带着棱角的玉牌。
直直砸到了苏禾的额角上。
那细皮嫩肉的人经不起这样一砸,瞬间额头就见了红,倒是那玉佩落在铺了锦子的地上没有碎裂。
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瞧着台上的美人额角流下鲜血,浸染了脸上的油彩。
苏禾站在那里不动,旁人低语窃窃,又是紧张又是好奇的往二楼上望,想要看看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愣着做什么,东西赏你了,还不捡起来?”
清脆娇丽的声音自二楼一间雅阁传出,分明是一女子,对方也不惧其他人的目光,直接让侍女开窗露脸,是一名貌美俏丽的华服少女。
能在雅间里看戏的人不是有钱便是有权,或两者兼而有之,旁人是惹不起的,只能伸着脖子观望。
这长京天音楼里出了苏禾,追捧向往者甚多,但鄙夷唾弃的人也有之,这平阳郡主就是后者之一。
她生在世家,自是清高看不起他这样仅凭色貌搅乱长京的戏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但是她却丝毫不怯,扬着漂亮的下巴斜眼看着戏台站着的人:“本郡主这东西给你绰绰有余,你别不识抬举。”
第127章 又被采花
苏禾没有去擦额角的血,他身姿站得笔直,而后不卑不亢的捡起了地上玉牌,以不迫而清冷的声音说:“谢郡主。”
他的反应倒是叫平阳郡主愣了一愣,就在她恍神的时候,从台下挤上去的苏一已经把苏禾扶了下去。
等人完全消失之后,楼内依旧议论纷纷,岑穆又开始啧啧:“你刚才看到了吗,他那一身行头可不简单,
衣料是琼州千丝锦,头面宝冠上的珍珠宝石可都是真家伙,就抠下来一颗也不简单。”
说着忍不住唏嘘两声,有些酸味:“这唱戏的行当确实赚钱。”
“还不是戏子,任人欺凌。”沈雁北万分冷淡,率先起身,“戏看完了,走吧。”
岑穆暗道也是,最后又往二楼平阳郡主的方向觑了一眼,低声似自语:“看来讨厌他的人也不少。”
但又忍不住暗想,如果不是因为老头子的缘故,光是看美人的话,他或许还真会来听听苏禾的戏。
*
被扶回房间的苏禾阻止了苏一去请大夫,而后卸了油彩随便清理了伤口给自己上了些药。
“公子你这伤没事吧,不请大夫会不会留疤?”苏一担心的把头探到铜镜前,忧虑的看着镜子里的苏禾。
苏禾嫌他碍事,把他的脸推开:“管他的。”
“这脸可是您的招牌,公子怎么能这么不在意呢。”说着要伸着脖子去看苏禾额上的伤。
之前只顾着处理伤口,苏禾身上繁复戏服还没来得及脱,现在他便伸手去解领口,对瞪着眼睛到眼前的人淡淡道:“别在我眼前晃,头晕。”
“什么?头晕?”苏一攥着手紧张起来,“还是要请个大夫来看看才好。”
最后苏禾还是拒绝了苏一的提议,并把聒噪的他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