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院皇子他又凶又狠(141)
江洄不知发得什么疯,竟然咬了下她的耳尖。
“能不能别总是去找他?”江洄哑声道,“你若要人教你,我拜托阿姐来教,好不好?”
“为什么?他本来就得帮道长做事不是吗?”凌之妍疑惑道,她还蛮喜欢去苏琅那里补习的,苏琅不仅长得好看,脾气也很好,就算追着一直问,他也不会不耐烦,她可不敢那样追着谢蕴问,“再者说,我现在在宫里,休沐的时间也不多,大概很难再去了。”
江洄环着她腰的手,悄然收紧了几分。
“那等我回来,你还会在这吗?”
“嗯?”凌之妍圆钝的杏眸更映出了些困惑来,“我不在这儿,要去哪?太后那里还有差使呢。”
“好,那就当你答应了。”江洄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回荡,“等我。”
……
江洄后来又问了她一些在长信殿中的情况,然后简单交代了几句朝中动向,便匆匆回了筵席上。
凌之妍无心再赏落叶,直接回了长乐宫中的小院子。
后两日,她仍在太后宫中奉茶,内外命妇的往来间,朝中暗流涌动,与江洄的概述果真一样。
第三日时,江洄出巡的消息便传扬开来。
圣上恢复了他部分皇子待遇,不过并没有下发正式的圣旨。出巡时,亦如之前那次一样,授予他宣抚使的称号,不过持节的权柄从千石以下升至了两千石以下,可自行裁决。
江洄刚刚出巡,便有往来太后宫中的命妇主动向凌之妍示好,打探其动向。
凌之妍都打着哈哈,应付了过去。
……
烨都城几百里之外,官道边上的野地里。
江洄坐在篝火边上,刚跟赵宾以及江决派给他的几名随行官员说完话,李问舟端着托盘,期期艾艾地凑了上来:
“郎君,您都拖了小半个时辰了,若是再不喝药,属下就只能一只飞鸽,上报给夫人了啊。”
“哟,准备得很全面嘛。”赵宾勾住李问舟看过来,托盘里除了药碗,还放着一小碟子蜜饯,跟他上回在郡王府见到的如出一辙,“郎君,您快喝了吧,不然李大夫该上吊了。”
江洄:“……”
他哪里是不喝药,明明是忙得没功夫。
两日前,右谷郡的消息刚传入京城,江决就召了他入宫。此次事情很棘手,右谷郡官署里忽然着了场大火,大火将放置户籍册子的库房给烧了,整个郡的户籍文书全都付之一炬。
右谷郡的赋税常年收缴不齐,户部每一次催交,都是各种推诿拖欠,如今连户籍文书都没有了,更加是一屁股烂账。
江洄喝完药,又含了凌之妍给他买的蜜饯。
满口古怪的苦涩中,夹杂了丝丝缕缕的酸甜,他以往很不喜欢,但如今细细品来,也别有滋味。
不远处,谢臣安抱着剑,跟手底下的骁卫郎们守在他们的小火堆前。几名骁卫郎没有吃过这种苦,都在低声抱怨,另一个比较有眼色的,递给他一块烤好的腿肉,探问道:
“谢郎将,您去岁腊月也跟着三殿下出巡过,当日去的,可就是右谷郡?”
谢臣安接下那肉,撕咬下一块来。
倒也不完全是,只是有那么几个结下梁子的,恰好在右谷郡罢了。
……
右谷郡,印氏大宅。
时已至深夜,屋内唯有一些烛光,暗影自屋梁落下。
印家的家主已年过半百,须发皆白,他手拄着拐杖,坐在上首的宽榻上。他始终闭着眼,下首的中年人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焦灼道:“印老,您发句话吧,圣上的人已经在半道上了,咱这些人啊地啊的,该怎么办?”
“融善才,你着急什么?你该是最盼着圣上的人过来才是吧?”对面坐上高瘦长方脸的男人语调讥讽。
“狗屁。姓娄的,你为什么在这里?”长了张窝瓜脸的融善才指着说话的男人道,“田家的人都没有来,你这条姓田的狗,不该转道去他们那里吗?”
“闭嘴,吵什么吵?姓田的此前那样折辱过三殿下,恐怕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近,缩在宅子里不敢出来了吧!”靠在后头立柱上,脸上有个刀疤的男人大笑道,而后又看向上首,“印老,您倒是说句话,那三殿下明日就要到了,咱作为东道主,不得给他送份大礼?”
刀疤男人的话音刚落,宽榻上的老人终于缓缓睁开了干枯扁塌的眼皮,嘶哑笑道:
“呵呵,年轻人,嚷得这样响亮,倒是惬意得很呐。
“那三殿下蛰伏了那么久,虽不知道他是怎样重获圣心的,但如今郡守府的库房被烧,户籍田产均是一摊烂账,圣上派他过来主理此事,咱们这五家人,恐怕是非得流点血咯!”
老人又嘶哑地笑了几声,下头吵架的几人面色变得非常难看。
几人警惕地互相打量着,又不时去瞅宽榻上的老人。
印家是此地势力最强的,印老家主口中的血,自然不可能是他家来流!
第55章 055出巡三……三殿下的队伍,不……
教训完两个不好好做事的骁卫郎,又敲打了剩余的人一番,谢臣安走进了江洄的帐中。
其他随行的官员都不在,唯有赵宾在里面,低低跟江洄说着话:“……那右谷郡的情况,连户部的人都不清楚,咱们这样贸贸然过去,怎么压得过那里的地头蛇?”
赵宾瞄了进来的谢臣安一眼,到口的绵厌二字咽了回去,改口道:“宣抚使,您到底心里怎么谋划的,也给下臣说说,下臣好知道怎么做啊。”
“我不是说了么?”江洄用了口茶,指了席居上的支踵让谢臣安坐,又对赵宾道:“昨天议事的时候你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