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个份上了,就算他愿意俯首称臣,恐怕齐昀也不会放过他。
他直接抬手让许堇下去,见着许堇坐在那儿扭扭捏捏不肯离开,直接喝了一声滚。这才把人给喝退。
这番话还没过一个多时辰,就已经送到了齐昀那儿。
晏南镜听到那边下面的人的禀报,吃惊又好笑,“我都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说我恶毒了。”
“我要是真有她说的那么狠毒无情,当初我管她去死,再等会叫人过来,反正谁也不知道我往那边去,她就算真的死在我府上,也最多不过是意外。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齐昀说了一声不奇怪,“这两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人,不然齐玹殴妻,许老将军都看不下去,要她和离都不和离。”
“那现如今你要怎么办?”晏南镜问,她想起了什么,“如果防患于未然,现如今到也不难。”
齐昀却摇摇头说了一声不,晏南镜看过去,见着他靠在凭几上,手里摩挲着琉璃棋子,“他现在没做什么,我就算是把他夫妻俩的这番话送到父亲面前,也不见得会如何。”
晏南镜当然知道没用,不仅没用,反而齐侯还要反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夫妻私下说得什么话。
齐昀的那些手段,方便的确是相当方便。但是却不能在局势有压倒性优势之前,摆到明面上。
“他想要如何,那就让他如何。”
齐昀道,“随他了。”
他话语随意,但是晏南镜却听出别样的意思。
“知善。”齐昀开口,“知善想不想到邺城外面看看?”
晏南镜定定的望着他,见到齐昀望着她笑,她颔首,“也行,现如今邺城里闹哄哄的,去外面散散心也好。”
“那其他人呢?”
齐昀颔首,正要开口,外面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往外一看,只见着一个家仆慌慌张张跑过来,“郎主,府内出事了!”
齐昀闻言也没有半点慌张,“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说是出事,是虞夫人那边出了事。这段时日,齐侯多了不少新宠,新宠们青春貌美,很是得齐侯的喜爱。那些年岁资历大的姬妾们,有子女的,基本上也不去和这些年轻貌美的同僚争什么。
但是虞夫人却不,虞夫人先是装病让齐侯过来看她,齐侯开头两次过去。可之后,这招就没有多少效用了,哪怕虞夫人派人来请,说身体不适,齐侯也没有那个兴致过去了,只是派人过去慰问就行。
这么多年,虞夫人耍的是什么手段,齐侯心里清楚,连疾医都没让过去。
虞夫人见着齐侯不来,越发不依不饶,连着几日说自己头疼欲裂,要齐侯过去。结果齐侯没去,倒是一个风头正盛的年轻姬妾过去探望了。
这姬妾青春年少,也受宠爱。两人相见,虞夫人顿时如同见到了仇敌。
那姬妾过来探望,其实是存着讨好的心思。她虽然得宠,但是无子。虞夫人资历老,所出的长子现如今他极有可能被立做世子。过来探望也是为了能讨虞夫人的欢心,到时候将来日子能好过一些而已。
谁知道一见面,虞夫人便是怒火冲天,那姬妾在她这儿受了责骂,事情传出去,齐侯过来质问,虞夫人哭闹不休,说齐侯见异思迁,不念旧情。惹得齐侯大怒,当即说了重话,讲虞夫人是仗着儿子肆意妄为。
这话被齐晏听到了,齐晏知道后,赶紧派人出来告知长兄。
他们兄弟一母同胞,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没有独自保全的道理。
晏南镜听下面家仆说完,好半会无言以对,原来虞夫人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是满心满眼的全是齐侯。
“夫人真是全心全意都在君侯身上。”
齐昀听后一笑,“是啊,这么多年一直如此,从来没有变过。母亲这般澈净心思只为一人,实在是难得。”
“吵成这样,明日我要不要去看看阿家?”
齐昀摇头说一声不用,“这时候母亲只会泄愤,知善过去了恐怕不妥。”
“等一等再说吧。”
他说着就笑了,“父亲看来还是对我有防备,拿那种话训斥母亲。”
齐昀见到晏南镜满面关切的望过来,“无事,我早就习惯了。”
他顿了下,面上笑容瞬间另有深意,“母亲这般也好,倒也不用另外费功夫了。”
这话引得她看过去。
第二日侯府里传来消息,说是虞夫人身体不适,先把人从侯府里挪出来,到城外的庄园上养病。
说是养病,其实是惩罚,只是这惩罚有些重。不说虞夫人的资历,就是看在齐昀的面上,也该给几分薄面。可齐侯没有给。
齐侯一面将虞夫人送出侯府,一面派齐昀领兵去讨伐陇西,立即出发。
齐玹得知消息,片刻都等待不得,直接去见慕夫人。才和慕夫人见面,顾不上那些礼数直接道,“母亲,儿恐怕这次是真的要败了!”
“君侯已经下定决心要让齐昀立威。上回平定辽东以及东胡,已经让齐昀威名大振,如果再加上陇西这么一次,恐怕就算是君侯,也拿他无可奈何了。”
齐侯那个性情,竟然能让齐昀去拿这么大的功劳,看来已经是下定决心了。
慕夫人脸色惨白,她颓然坐在那,“那孽种命也太大了,原本以为辽东那边就是他最后的归宿,没想到就算是落到那步田地,他竟然也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