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揣了我的崽(28)
顾之淮看着自己的衣服,脸黑了又黑:“慕与安,你刚刚是不是在玩我?”
慕与安目光平静:“不是世子要我重新握剑的吗?”
好,很好,顾之淮气得咬牙切齿,两个人过招到日头高悬才停下来。
说是过招,但其实是慕与安不断用剑刺顾之淮,尽管还能看出来慕与安的招式,但速度和内力都跟不上,顾之淮总能轻易躲开,两三次之后,慕与安就会握不住剑,剑掉到地上,捡起来、杀顾之淮、掉落、捡起来,周而复始。
结束的时候,顾之淮挑眉问:“世子妃,真这么讨厌我啊?”
“嗯。”
慕与安气都喘不顺,却还在回应顾之淮,顾之淮脸上的笑一僵,烦躁地挥挥手,让余庆将慕与安扶进去。
看了这么久的常先生沉着脸进去为慕与安把脉。
“怎么样?”顾之淮站在门口小声问,手里还拿着两把剑。
常先生叹一口气:“你刚刚不是也看见了,他整个人不太对劲。”
“武功没得治,这也没得治吗?”
疑难杂症都难不倒的常先生说:“我尽力而为。”
顾之淮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他撩开帘子进去,见慕与安揉着手腕,他问:“怎么了?”
慕与安不吭声,余庆道:“世子妃的手腕有些酸。”
他本来是想帮忙的,但慕与安不太愿意,此时顾之淮进来了,他站到一边,给顾之淮让出位置。
顾之淮这个人就是蛮干,他才不管慕与安愿不愿意,直接将慕与安消瘦的手腕握在手里,揉完这只揉那只。
他将慕与安的手放下的时候,看见慕与安两只雪白的手腕上,都有了一圈红痕,活像是他故意压出来的。
顾之淮越看越心火旺盛,手悄悄试了试,感觉自己一只手也能握住慕与安的两只手腕。
慕与安咳嗽了两声,他才敛眉垂首,给慕与安倒了杯热茶,“世子妃这就是好久没练了。”
慕与安没他,他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继续说:“其实世子妃也不必放在心上,你看看我,被皇叔排挤,不一样活的好好的?”
慕与安抬眼,唇边出现一个浅淡笑意,顾之淮以为是他的话起作用了,却听见慕与安说:“世子不跪祠堂了?”
顾之淮:“……”
他往前,盯着慕与安的脸,气不过道:“毒蔓延到你的嘴了?”
慕与安舔了舔唇:“世子说笑了,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顾之淮一愣,慕与安脸色苍白,但唇却是红艳的,此时往上面添了一点水意,顾之淮看着看着,直想在自己身上挠一下,他胡乱说着话:“说来说去,皇叔防着我,就是担心我会争权夺利,他以为我没有孩子了就会安分……”
恐怕顾之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慕与安却听的很清楚——
孩子?
慕与安想起来一件事,整个人如坠冰窖。
第十九章 图谋不轨
顾之淮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他担心一停下来就会暴露他的心虚,他不要再想着慕与安的唇了,他应该想点别的什么,譬如慕与安喜欢的红梅——那梅花能有慕与安的唇瓣红吗?
又或者慕与安琥珀色的眼睛……他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的手……
啧,顾之淮不耐烦地动了动,却感受到自己的手边一重,这才发现慕与安整个人都栽倒了下来。
顾之淮下意识地撑着慕与安,他迅速走到慕与安那一侧,将慕与安揽住,他低头问:“慕与安,你怎么了?”
慕与安抬眼看他,目光中的痛苦与绝望重重地砸在了顾之淮的心口上。
顾之淮沉声道:“余庆,快去请常先生过来。”
“是,世子。”
顾之淮觉得怀中的慕与安像个冰坨子,他轻声问:“慕与安,你冷不冷?”
“冷。”
慕与安循着热源,后背贴上了顾之淮的胸膛,顾之淮将慕与安环住,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单手包住慕与安的一双手,慕与安现在蜷在他怀里,很乖,连顾之淮戳他的脸,他都不会偏头,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顾之淮急得抓耳挠腮,是他刚刚说了什么胡话,刺激到了慕与安吗?
可他也没有说什么啊?
不知道怎么做慕与安才能好转的顾之淮只能牢牢将慕与安抱住,慕与安的样子越来越糟糕了,鬓发湿透,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他嘴唇翕动,说了什么顾之淮听不清,顾之淮往他唇边凑,听见他说——
“不、不喝,我不喝。”
他声如蚊呐,很突然的,顾之淮的心脏跟着绞痛,慕与安这是被灌药魇住了?
顾之淮忙道:“不喝,你不喜欢喝,就不喝。”
但没什么作用,慕与安还是在喃喃着不喝,甚至在顾之淮怀中挣扎了起来。
顾之淮不知所措的时候,瞥见了矮几上放着的茶杯,他用力将茶杯往地上一掷,恶狠狠道:“他都说了他不喝听不见啊,我将杯子摔了,看这下还怎么喝。”
骂完之后,顾之淮又朝着门口道:“怎么常先生还不来,实在不行把那倔老头直接扛过来。”
后面这句话是给玄影说的,但要被扛的人也听见了。
常先生站在门口,一脸不虞。
而顾之淮怀中的慕与安此时也有了反应,他怔怔看着顾之淮,迷茫的眼中清晰地倒映出顾之淮的影子:“顾世子?”
顾之淮顾不上跟常先生赔罪,他看向慕与安,脸上白的都快没有血色的人冷声问:“你抱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