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庄稼汉做夫郎(125)
周劲在哥儿眉心处落下一个吻,然后侧过身子躺了在他身旁,瞬间恢复了原有的睡姿,轻声对哥儿说:“你睡。”
付东缘枕上周劲的肩,眼睫轻晃两下就睡着了。
周劲垂下眼眸,盯着哥儿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合上眼,小睡一会儿。
这一觉,付东缘睡得安适深沉,没有东西能吵得醒,周劲小睡半个时辰就起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将哥儿的脑袋放回枕上,轻手轻脚地离开床榻,捡拾掉落在地上喜服。一件件地捡起折好,收进箱笼,再把里衣捡起,披在身上,一会儿拿去洗。
出了屋子,外头霞光万丈,耀眼极了,周劲不敢将门开得太大,留条缝,侧着身子就出去了,然后将门合上。
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见家里还是只有他们两个,周劲披着里衣拿来个木盆,先将哥儿的里衣放进盆里,再去井边提了两桶水,一桶水浇在木盆中,泡着衣服,一桶提去了横屋,清洗他大汗淋漓的身子。
冲洗后出来将两身里衣洗了,晒上,周劲才去灶屋弄吃的。
他揉了些面,用麻布盖着,放粗瓷大碗里醒着。
哥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这些面就备着。他自己简单,往烧得只剩些木炭与柴灰的灶膛里丢两个土豆,由着它慢慢烤,烤熟了自己再来吃。
出灶屋,在院子口子那张望一会儿,见小楼与二狗一蹦一跳地从田埂上回来,周劲又回屋看了一次哥儿。
“哥,阿哥呢?”小楼一进院子就找阿缘阿哥。
周劲才进去看过,哥儿熟睡着,便说:“阿哥歇下了。”
小楼说:“阿哥今天做了这么多菜,累着了吧?”
周劲不是也得说是。
小楼侧身让哥哥看自己身后的背篓,“我给阿哥挖了好多花花草草,想给他种来着。”
哥儿喜欢在院子里种东西,在山里见着些奇特的、好看的、能结果的,都问自己能不能挖回来。他们这除了前门岭与后门坑上的树与石头不能动以外,其余的摘摘伐伐,都很正常。
周劲平日在山间、在田间遇上了特别的植物也会给哥儿挖回来,问他想不想种。
每一株植物在哥儿眼里都是有意思的,都会叫他欣喜。
弟弟挖回来的这些,周劲得先帮哥儿处置着,免得明天哥儿起来兴冲冲地来看,却发现它们半死不活的。
从弟弟背后摘下箩筐,周劲拎了把小锄子,去后院找了块地方,先把这些花草种进土里去,浇上水,免得它们死了。
周劲下地干活时习惯将裤腿挽起,今天也不例外,小楼在他哥正忙活的时候跑过来看,忽然看见哥哥乌黑乌黑的腿上,膝盖好红,急忙地问:“哥,你膝盖怎么了?”
周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膝盖,忙站起,将裤腿放下,然后又蹲下,嘴上支吾其词:“没、没怎么……”
小楼说出自己猜想:“你不会惹阿哥生气,让阿哥给罚了吧?”他们家能降住他哥哥的,只有阿哥了。
周劲不说话了,闷头种着花。
小楼是个聪明的孩子,继续往下猜:“咱们家的地是土夯的,跪不坏你的膝盖,你这样的只能是跪木板或搓衣板的。”
两相比较之下,小楼觉得他哥跪搓衣板的可能性更大,一直缠着他哥问:“你怎么惹我阿哥生气的?”
周劲就是不说。
小楼闹他哥几回就不闹了,回屋抄书去。
他的字写得还是不大好,阿哥让他多写写。
小楼在竹屋里支着窗子借着最后几抹的夕阳写字时,周劲捧着两个烤好的土豆走了过来,探头探脑,还给小楼提要求:“你写个‘付’字给哥看看。”
他来不是为了抽查小楼的功课,只是单纯想知道这个字怎么写。
小楼现在写名字写的是“付小楼”,他读书考学用的是这个名字。
将写满字的纸翻到背面去,小楼一笔一画地写给他哥看,他写字很慢,毛笔去砚台上沾墨水时,周劲咬下了第一口的土豆。
“付”字第一笔落下后,周劲就屏住了呼吸,不去咬嘴里的土豆了,结果这土豆都要将他噎住了,小楼的“付”字还没写完。
弟弟写字确实太慢了,连周劲这个外行的都看出来了。他写一个字的功夫别人能写十个,以后考学,如何能写完纸上的题?
周劲将嘴里那一大口粉粉绵绵的东西咽下以后,问弟弟:“小楼是不是担心写字耗纸耗墨才不敢下笔的?”
小楼看着面前这张好贵好贵的纸,诚实地点了点头。
周劲突然就不说话了,想了好久才想出来:“你在竹子上写个字试试。”
小楼提着笔过去,在竹子上写了,没比刚才快多少,但至少敢下笔了。
周劲又让他多写几个,小楼写了,而且越写越流畅。
周劲说:“往后你就在这屋里写,把这些竹子都写满之后,哥给你做竹书。”
周劲嘴上说的是竹书,心里想的却是另一桩。他在想,自己能不能用山上的构树、马松子、野葛等草木做出纸来。
第74章 砍构树,遇大牛
付东缘睡了一夜,起来时正好碰上鸡鸣的第三遍。
他们家这两只公鸡挺有特色的,一只羽毛是非常漂亮的金黄色,尾羽带点褐,付东缘管它叫黄黄。一只羽毛为浅黄色,腹部为白色,付东缘管它叫白白。
黄黄前胸较宽,打鸣时喜欢将脖子仰成与身体垂直的角度,中气十足,叫声响亮,通常是:“喔喔喔——”
白白项短背平,体型不如黄黄的大,一遍二遍鸡鸣时不爱跟着村里的那些鸡叫,到第三遍时才抻脚仰脖用力嘶鸣,它的叫声通常只有两声,“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