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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庄稼汉做夫郎(126)

作者: 花不棱登 阅读记录

一遍二遍鸡鸣,他们家只能听见黄黄的叫声,到了第三遍,两只公鸡比赛似的铆足了气力,“喔喔——”与“喔喔喔——”交织,让付东缘觉得就算自己前一刻没醒,后一刻也会成为“黄白大战”的受害者,老实地从床上爬起来。

这一觉睡得够长的了。

按照现代的时间换算,他从昨天下午四点多开始睡,睡到第二天早上五点,整整十二个小时,是他近些年来最长的睡眠记录。他猝死前的那段时间,加起来的睡眠时长都不及昨天的零头。

睡前身子只是累,没有别的不适,毕竟周劲昨天那般轻柔地待他。睡饱之后,身上的疲累消失,付东缘评估自己的状态:四肢有力,恢复良好,给他一把柴刀就能上山砍柴去。

醒来的付东缘摸黑找水喝,摸到放在桌子上的瓦罐,外沿还有温温的热意。

放了一夜的水,肯定什么热度都没有,手上这个一反常态,怕不是某个有心的人一直烧一直换。

付东缘太渴了,掀开瓦罐的盖子抿了一口,见入腹刚好,就高举着,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咕咚咕咚”咽了几声,付东缘将喝去大半的水放下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二狗的叫唤。

同二狗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付东缘非常清楚,这样的声调不是在预警什么,而是在叫人。家里就他们仨,撇开他这个明显不对的方向,那不是在叫小楼就是在叫周劲。

付东缘静静等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周劲疾步匆匆地走来,推开房门,借助门缝照进的光亮打量已经苏醒的哥儿。

哥儿刚饮过水,朱唇水润,肤白似雪,周劲一时竟看得呆了。

这一幕与付东缘刚来这个家时的那一幕重合,半裹着被子的付东缘仰头看周劲,见这人站门口站愣了,提醒他:“我没穿衣服。”

周劲赶紧进来,将门关上,然后把松油灯点上。

“我昨天穿的衣服呢?”付东缘扫视变得亮堂的正屋,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我拿去洗了。”周劲说,“我再给你拿件新的。”他打开哥儿放衣服的箱笼,从里头拿出了一身哥儿常穿的衣服。

他拿来就要给哥儿穿上。

往常可不曾这样,连衣服都要帮他穿。

付东缘见这人过分担心昨天那场房事的后遗症,故意逗他,把自己水莲似的脚从被子里伸出,杵在周劲面前,问他:“为什么我咬你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你亲我却处处有吻痕?”

周劲垂眸看向哥儿足上的印记,脸红了红,说:“我……皮糙肉厚。”

哥儿再把被子掀开,周劲又看到了哥儿身上的那些,头低了低,有些懊悔地说:“我下回轻些。”

“你已经够轻的了。”付东缘把人弄到床上去,半趴在周劲身上闹他,“你瞧我现在,出去打虎都打得了,你可一点都没累着我。”

周劲现在就是被付东缘降住的那只虎,直愣愣地躺着,一动不敢动。

不过他记着哥儿没穿衣服呢,将被子扯来,盖在哥儿身上。

付东缘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劲,“你又叫二狗看着我了?”

周劲点头。

付东缘弯起他那双桃花眼,说:“一次房事,用得到这么紧张么?”

周劲没说话。

付东缘注意到周劲肩上沾了几片草,摘下来,捻在手里问他:“你从哪里回来的?”

“青石山。”周劲说。

“这个地方会沾草,不会是撞上哪个草窝窝留下的吧?”

周劲涨红了脸,他刚刚跑得太急,确实撞上了一个草窝,肩上沾的东西,也顾不上清,一路飞驰着,就跑回来了。

这红黑交错的面容,等于直接承认了,付东缘抱过周劲的脸就啃,啃完说:“这么急做什么?我现在还能闹你呢,哪儿像有事的?”

周劲心里总是抑制不住地担心,现下见哥儿能笑能闹的,他确实安心了好些。

“下回别这么急了。”付东缘说。

周劲点头。

付东缘见他点头也透着一股憨劲儿,笑了起来,然后低下头,贴在周劲耳旁,说了些体己话。

具体内容是昨天关于那场床笫之欢的感受。

除却周劲不听他催这一点,其他的都是付东缘看过的、听过的、读过的天花板。

他确实爽到了。

所以很实诚地跟周劲说了,顺道谢谢相公的辛苦耕种。

周劲不知道夫夫间的私密事还能这么交流,脸红了又红。

付东缘趴在周劲身上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才中止。

门外的人朝门内疾呼:“哥,阿哥醒了吗?我想让阿哥看看我写的字。”

周劲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起,将哥儿搂在怀中,用被子裹着,裹得连条缝都不留,然后应小楼:“还没,你先回竹屋等着。”

拍门的小楼在心里嘀咕:我都看见里头的灯亮好久了,怎么还没起呢?

身体还是听他哥的,乖乖回自己屋里等着。

外头的声音消失不见,周劲紧绷的弦才松开,刚忙起身,给哥儿穿衣。

一件件的,都是他亲手穿的,连鞋袜都没让哥儿动手。

“亲一下。”付东缘看着自己那身粗心却细的相公说。

周劲将脸凑过来。

付东缘同他普及了早安吻的概念。

周劲去灶屋煮面,要哥儿洗漱后在外头坐一会儿,付东缘正好去看看弟弟写的字。

小楼昨天听了他哥说的,可以将字写在竹筒上后,一整夜都兴致勃勃站在竹墙面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