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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庄稼汉做夫郎(127)

作者: 花不棱登 阅读记录

他先把自己会的字写上去,然后拿了书来抄。

一夜就写了他身高能触及的,整整半面墙的字。

付东缘蹲下身子,逐个看了过去,看完之后,夸弟弟写得好。

“我哥说等我写完要给我做竹书,我早上突然想到,我不沾墨,沾着水写,这竹墙不就能一直写了吗?”

“小楼真聪明。”付东缘嘴上夸弟弟,心里想的却是更深的东西。在竹子上练字可以,只是最后要考学,还得将字落在纸张上,坐在桌前一笔一画地写出来。

所以,在纸上练习也是很有必要的。

付东缘去灶屋同周劲交流了一下,发现他们想的一样。

买来的纸贵,他们能不能自己做呢?

“我试着用构树的树皮做一次。”周劲说。

他原本想用马松子和野葛的茎皮先试一试,这两种植物的皮容易烂,沤的时间短,就算失败了,重头再来的机会也很多。

只是周劲早上去山上看了,马松子尚未开花,未留有种子,他全采了,明年这片地就长不出马松子来了。野葛也是,秋季才挖葛根,他现在将野葛的叶子割走,秋日的葛根就挖不成了,所以还是用构树来试。

一棵大的构树底下会长许多小构树,砍走了大的也不打紧。

“你知道怎么造纸?”付东缘听周劲说得头头是道的,问了一嘴。

周劲摇头:“只能试一试。”

其实没有什么信心,只是抱着有时间就做一下尝试的念头。

“可是我知道呀。”付东缘冲相公眨眼,那一双桃花眼,俏皮极了。这么有自信是因为他刷过造纸术的小视频,记下了步骤。

周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一会儿听我指挥。”付东缘给他相公暗送秋波。

先把早饭吃了。

吃完去山上找合适的构树。

小楼听说两个哥哥要自己造纸,不可思议之余又觉得十分感动。

哥哥们都是为了他才如此辛劳,那他就更不能坐以待毙了。

阿哥说要找那种拇指粗的构树,他知道哪里有。

近来小楼都在深山里跑,对几座山上的草木十分熟悉。

给哥哥和阿哥指了个近的,小楼拿上自己的柴刀与柴绳,去了远的那处,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路过青石山边坡上的一个草窝时,付东缘停下脚步,看看草窝奇怪的形状,再看看周劲,问:“你刚刚是不是撞这了?”

周劲眼观鼻鼻观心,声音几不可闻:“嗯。”

两人寻到弟弟说的那片构树林,准备砍构树茎杆时,边坡底下的草丛里钻出一人来,冲他们嘿嘿笑道:“巧了不是,在这遇上了你们!”

这高亢激昂的声调非大牛莫属,周劲和付东缘不转身,也知道来的是谁。

“你怎么从那么陡的坡下上来了,还这幅模样?”

大牛身上及头上沾的全是草叶荆棘,头发也乱了,还一脚的泥。

“我给我夫郎摘树泡呢,顶上没有,只能下到坡底下去摘了。”

人弄得乱糟糟的,手里那一把用梧桐叶包着的红艳艳的树泡,个个饱满且完好,在阳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一看就知道,必然是挑选过,个个都很甜。

付东缘想起周劲和小楼给自己采耳那回,也是这般狼狈,但眼睛里的高兴之姿是经久不散且发自内心的。

这样的情感好纯粹。

“你采得手都捧不住了,还不给你夫郎送去?”

“要回了要回了。”大牛示意了一下周劲,让他帮自己捧捧,他这手要空出来摘一摘身上的草叶,把头发好。不然这幅样子回家,夫郎会挂心得没心思吃他摘来的野果了。

周劲替大牛捧住那一捧子的树泡。

大牛边拾掇自己,边向他们打听一事儿,“那河湾村的鱼哥儿这两天是不是要来你们家?”

“鱼哥儿和李婶明天来。”付东缘说。

大牛:“他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报个信啊?”

付东缘问:“你寻鱼哥儿有事儿?”

大牛说:“不是我,是我那傻弟弟,春明。他想娶鱼哥儿,但我三叔三婶不同意,就把他关起来了。一转眼两个多月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在那硬挺着呢,有骨气是好的,但他都没问过鱼哥儿要不要他呢!有情意也没让人家知道。”

付东缘:“你是想让鱼哥儿同春明见一面?”

“是啊,”大牛说,“好歹让他们将这件事讲清楚。”

鱼哥儿明天来没错,但……

“春明被你三叔三婶关着,他能出来吗?”

大牛语气非常笃定:“能的,我们几个兄弟会想办法,只要鱼哥儿同意见他。”

付东缘说:“那我明天帮你们问一问。”

第75章 剥树皮,喂野果

砍下来除去叶子的构树用柴绳挑回家后,得尽快剥皮。

初夏植物生长旺盛,树皮与树干结合紧密,试了一根之后发现,费了老大的劲儿砍来的构树茎干不好剥离,付东缘采取的作法是将大灶的火烧上,将铁锅撤走,把砍来的构树放在烧旺柴火上烤。

烤个盏茶功夫,时时翻转、移动、变换位置,效果就很明显了,整根构树从头至尾都能干净利落地剥下皮来。

剥下来的构树皮提到院子里去,光溜溜的构树棍棍搬到晒场上晒,以后种豌豆和菜豆的时候可以用。

在院子里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耐心将构树表面坚硬的部分用刀刮去。必须刮得一点杂质没有,后续做出来的纸才能干净。

起初周劲用柴刀,小楼用柴镰,付东缘用剪刀,三人三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