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恶女的猫后（穿书）(123)

卫北临将猫从笼子里放出来，金雪很乖，即便没有笼子束缚也不会乱跑，绕着卫北临转了两圈，嘴里还喵喵个不停。

男人蹲身揉了揉猫咪脑袋，抬眸看向好运，“从回春堂带回来的？”

好运木着的脸更僵硬了几分，不就是世子让他去的吗？但世子问他，他还是老实道：“是。”

卫北临又问：“秦合欢在不在？”

好运：“秦大夫出去看诊了。”

男人拧了拧眉，“那是谁把猫交给你的？”

“医馆的伙计。”好运瞄了那猫一眼，“伙计说是秦大夫嘱咐过他，属下就把猫带回来了。”

卫北临的手掌停留在小猫的脊背上，金雪歪头，似是不明白他怎么顿住，抬起爪子拍了他一下。

男人猛地回神，将猫抱起来，问：“没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秦大夫？”好运疑惑，“秦大夫留什么话？”

卫北临：“……”

他恨好运是个木头疙瘩，只得咬牙道：“褚雪镜！我问褚雪镜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昨日他问褚雪镜关于金雪的事时，褚雪镜神态有些不对劲，但她马上要离开金陵，卫北临害怕问多了惹她心烦，便没有多说，只问了金雪要交给谁照顾。

毕竟沧州离金陵少说几千里路，褚雪镜要照顾自己不说，还要照顾一只猫，委实不现实。

先前他知道金雪大多数时候都是托给秦合欢看管——秦合欢将猫养在医馆后院，卫北临入夜穿过去时基本都只有自己在。

那时褚雪镜尚在金陵，大多数时间都会把金雪带在自己身边，但她要离开……卫北临便主动提出将金雪交给自己照顾。

他记得褚雪镜只怔愣一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此他才会派好运去回春堂将金雪带回来。

“……没有。”就算好运是木头桩子，也猜得出如果自己说实话自家世子会是什么反应，“没有人……让属下转告您。”

卫北临不想死心，“信也没有？”

好运：“没有。”

好吧，没关系。

卫北临在心里安慰自己，褚雪镜昨日才走，哪有那么多话要和他说，她都那么信任他把金雪交给他了，自己就别奢求太多……

“世子？”好运见他神态飘忽，出声提醒道，“猫。”

卫北临回神垂眸，正好对上金雪被薅得有些无语的眼神。

卫北临：“……”

见鬼了，竟然觉得这猫跟人一样了。

第68章 黑暗 这些痛苦、黑暗，甚至称得上癫狂……

漆黑。

所视之处没有一丝光亮, 哪怕她已经在黑暗中生活了很久，仍然无法看清四周的环境。

她摸索着起身，却被脚边的事物绊倒在地。

手掌撑在地面, 不是粗糙难磨的石砾，而是一片光滑冰凉。

这是哪？

她愣神之际, 似是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吱呀”声，回头却又不见任何动静，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嗒。

嗒。

是脚步声。

褚雪镜下意识想起身, 然而身体的本能遏制了她的动作, 宛如被驯化的听话, 立马瑟缩起来。

“怎么摔倒了？”

来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面前, 清润温柔的男人嗓音突兀在耳边响起，有些熟悉, 但她的身体却惧怕地轻轻颤抖两下，不受她控制地摇了摇头。

褚雪镜微怔，随即意识到什么，不再尝试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她在梦中。

又或是, 在前世的记忆里。

但这属于哪段时期的记忆，她毫无印象, 只能先顺应梦里自己的反应，静观其变。

瘦削的胳膊被温暖的手掌握住，分明心中涌起了无尽恐慌, 她却垂着脑袋，任由男人将她扶起。

男人和她不同, 他似乎能清楚地看见黑暗中的一切事物，顺当地引着她坐回床榻上。

褚雪镜感觉到手腕和脚腕有什么冰凉的事物紧贴着她，下一瞬身边却多了一团温热——男人也坐在了她身边, 脑中神经霎时紧绷，警惕着身边人的动作。

“别怕。”

依旧是那温润的声音，这一次比方才更近两分，褚雪镜陡然双瞳紧缩。

起初她以为声音的主人是谢楚源，或是穆时川。

可男人第二次出声，她却直接辨认出——

是卫北临。

……

卫北临在她身边安静地坐着，除去起初的两句话，再也没说一个字。

梦中的她似是察觉到男人不会做什么，绷紧的脊背悄无声息松懈了两分。

两人沉默地，时间在黑暗中流逝，褚雪镜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才听到男人开口。

“我该走了。”

话落，她感觉到男人在暗色中起身。

“等等。”梦中的她声音沙哑，像是被风沙吹磨过的枯枝，难听而嘶哑，“你……”

“对不起。”她听见男人说，分明语气十分平静，可仿佛又藏匿着她听不懂的悲哀。

“对不起。”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走得很决绝。

女人怔愣一瞬，见怪不怪地将头靠回床柱上，像一只失去生气的木偶，只能静静地等待自己的死期。

……

黑暗漫长而残忍，褚雪镜分不清究竟是自己一直处于一个梦境，还是其实周围的环境在变化只是自己看不分明，静默的漆黑中，留给她的唯余绝望。

绝望。

她为什么会被困在这种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这段记忆是属于她九岁前的，还是……？

吱呀。

又一声开门声，但这次来的人却不是卫北临。

“吃点东西吧。”那人带了一只火折子，燃起一朵微弱的火光，将食盘搁置在她面前，“就算是为了药医谷，也该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