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恶女的猫后(穿书)(177)
芸如:“……”
她想娘娘是不是话本子又看多了,但贵妃既然点明了要送去,她只需按娘娘的吩咐做就是了。
这厢芸如将花送到芳华殿,那厢贺尹已然领着褚雪镜出了瑾怀宫,要往御书房去。
“贺公公,”既是陛下召见,褚雪镜便没有带上赤莲,眼下离御书房不过几步距离,她唤住贺尹,轻声问道,“公公可知,陛下缘何召见我?”
她在宫里住了半月,日日都在柔贵妃的瑾怀宫,除去和教习姑姑上课,就是陪柔贵妃聊聊天解闷。
而这期间从不见皇帝来过,皇帝也不曾召见她。
“奴婢也不清楚,”贺尹同她算老熟人,闻言安抚了两句,“褚姑娘放心,陛下不会为难你的。”
她和贺尹打过不少交道,贺尹此人只忠于陛下,陛下和颜对待的人会得到他的好脸,而陛下不喜或是无所谓之人,他便没什么耐心。而显然,在贺尹眼中她是陛下手下的好棋,对皇帝有用,对她自然不会怠慢。
也因此,她从贺尹那张老态龙钟的脸上,诡异地捕捉到一丝奇怪的情绪。
“贺公公?”褚雪镜眉头动了动,正想说什么,便见贺尹笑了笑又走在前面带路。
她压下心头的怀疑,贺尹不愿直说,那就是不能说,问再多也是徒劳。
御书房外有侍卫守着,贺尹先行进去禀报,褚雪镜停在朱红门前,忽地偏头望了一眼长廊。
廊后的人似乎走得十分匆忙,她只瞧见了翻飞的衣袂,应该还有…什么东西碰撞的叮铃声。
她收回目光,贺尹已将门打开,对她道:“褚姑娘,请吧。”
褚雪镜随贺尹走到屋内,夏日闷热,御书房盛放了冷冰,稍缓郁气,帝王支着头坐在那,双目半合,似是心绪不宁。
她正要行礼,景仁帝却挥了挥手,“免了,赐座。”
褚雪镜眸光从案上余下的半盏茶一扫而过,贺尹连忙上前将它撤下,换了新的杯盏。
“近日的礼俗学得如何?”皇帝仿佛没注意到他们的动静,端起自己手边的茶水饮了一口,“可有什么难处?”
褚雪镜轻垂下眼,“百姑姑教得很好,民女受益匪浅。”
“那便好,”皇帝看了看她,开门见山道,“镇北王找过你吗?”
第100章 蛊 这马瞧着,好生眼熟啊。
景仁帝没有拐弯抹角地直接问出来, 虽是叫人有些措不及防,但总比反复试探来得令人松快。
褚雪镜一五一十道:“有见过一面。”
“如何做到的?”景仁帝挑眉,他以为萧胤玦会把褚雪镜看得和眼珠子一样, 特别是会盯着她和卫北临的动向,“太子不曾有疑吗?”
“是一月前, 在潘府……”褚雪镜抿了抿唇,斟酌着语句,“潘家似乎和……有私交, 那日他们原本……”
“原本是想霸王硬上弓, 让镇北王和潘志岳的二女儿生米煮成熟饭?”景仁帝接过她的话, 几乎完美地复述了那日的场景, “不仅如此,还特意引你去捉奸在床?”
褚雪镜抬眸看着皇帝坦然的神情, 轻轻点了点头。
“这些镇北王同朕说过了,”他幽幽道,“朕再问问你,只是想看你会不会为了他……和朕说假话。”
褚雪镜:“……”
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 君心似海针,此言当真不假。
“你不必害怕, 便是你藏着不说,朕也不会怪罪于你。”景仁帝揉了揉眉心,他似乎没有有意在她面前避讳提及卫北临, 直言挑破了她心里的怀疑,“镇北王方才的确来过。”
那她在廊上看见的一晃而过的人……不, 那不会是卫北临,应该是……
褚雪镜道:“蒙潼将军也来了么?”
此番景仁帝倒是当真意外了,“这你也能猜出来了?”
“先前在殿外, 看见了人影,像是蒙潼将军。”既然皇帝不藏着掖着,她索性也不打哑谜,“蒙潼将军是北境人,来见陛下必然会用最高规格……他身上戴了北境传统的狨铃,很好辨认。”
“原来如此……你对北境的东西,竟也能如数家珍。”
皇帝此话意味不明,褚雪镜却没有多加解释,转而问起旁的,“陛下召民女,是……?”
“你与太子婚期将至,”景仁帝果然没在这件事上多纠缠,沉声道,“近来他显然浮躁了许多,常往鸿玉坊去……你可清楚了他的目的?”
她和皇帝都是重活一世的人,心知肚明萧胤玦执意要娶她是为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前世她和皇帝皆死于非命,虽说景仁帝一早便知晓了她前世的事,但细节很难一时说清道明。
“陛下可否告知民女,前世陛下为何会…崩逝?”
她眸光烁烁,显然是已有猜想,在试探景仁帝的态度。
贺尹换下茶盏后便退下了,御书房内只有她和皇帝,不怕隔墙有耳。
景仁帝沉默半晌,低声说:“朕身上,有蛊毒。”
褚雪镜猛地一怔,旋即想起了什么,仿佛所有线索都串联到了一起,“清平郡主曾找到民女,告诉民女长公主非死不可…三年前,先皇后突然病重薨逝,还有……”
还有早死的太后。
大燕皇室最为尊贵的人,如同被下了特定的诅咒,不停地在因“病”离世。
“是,”事到如今,前世之事在他们的有意放纵下即将上演,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最好的办法便是他和褚雪镜联手,皇帝深如墨潭的双目注视着她,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沉痛,“朕的亲母、长姐,以及枕边人,都与朕一样,身中蛊毒,难以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