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昔隐回风(185)CP+番外
江奕之祖江开已经年迈,仍然穿上铠甲,匆匆赶来,恰好听到这么一句,顿住。
祭闻回头,看一眼江开,又重新看向城下,语气平静:“岳父,你觉得呢?”
江开转瞬之间就明白了祭闻的意思。
江奕僵硬地转头:“爷爷……”
江开的白发在风中飘了飘,立即作出决定,当机立断地跪下,结结实实地朝自己的孙儿行礼,江奕害怕地后退一步,江开却不他,直接站起来,吩咐禁军:“陛下有令!送太子出城!!!”
“是!!!”禁军齐声道。
祭闻仍旧站在城楼。
江开带着混沌一片的江奕赶到空无一人的大业殿,取出王印,用布包好,塞进江奕的怀里,江奕呆愣愣地道:“爷爷,我怎么能?”
“闭嘴!”江开骂,“我现在不是你的爷爷。你是祭家的人!”
禁军奉上一件禁军武服,江开吩咐:“穿上,然后走!”
江奕:“那你呢?”
“我不走。”江开说,“快穿!”
江奕:“我不!”
啪!
江开甩了他一个巴掌,江奕头偏向一侧,愣住了,江开一边喘气一边盯着自己的孙儿,露出几分柔情:“活下去,重新建国。”
江奕嗓子无比嘶哑:“我……我不行。”
“你只能行!”江开斩钉截铁地说,握住江奕的双臂,“你是我的孙儿!你的母亲,你的姨母,都是天底下最勇敢的人,相信我,你也是!”
江奕:“……”
“需要帮忙吗?”一女子忽地出现在殿外,无声无息,犹如一道影子,腰间佩剑。
“你是谁?”江开警惕地护住江奕,庸禁军也瞬间拔刀严阵以待。
江奕却认出来,失声:“你是……你是郑非的武士?!”
江开:“谁?”
“她很厉害!”江奕来不及解释,孤注一掷道,“可以信任!”
江开仍旧怀疑。
“我昨夜刺杀句瞳失败。”寿娘淡声道。
江开瞳孔放大:“昨夜刺杀句瞳的是你?!为什么?!”
“公子说,庸国不能灭。”寿娘道,转向江奕,“你现在是太子。我杀不了她,但是我可以带你走,我能保你平安。”
城外喧哗如浪潮翻起,时间紧迫,来不及反应,江开一推江奕,吼:“开始攻城了。走!!!”
说罢,江开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只是伸手招了招——像小时候逗江奕一样,身形微微佝偻。
靳樨看漆汩眼神不对,连忙扶住手不断颤抖的他:“阿七!看着我!阿七!”
漆汩冷汗瀑身,靳樨的手迎上去,让他抓住自己的虎口。
“发生了什么?”靳樨放缓声线,将漆汩紧紧地拥进怀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在。”
漆汩透过皮肉,又感受到了靳樨的心跳,那心跳如此真实,能带领他冲破一切虚幻的迷沼,靳樨轻轻拍着漆汩的背安抚,过了许久,漆汩疯狂的心跳终于缓了下来,失力一般靠在靳樨脖颈上:“我方才,好像见到了神,看见了夫子和你。”
靳樨并不感到意外似的,手掌仍旧有规律地轻拍漆汩的后背。
“要告、告诉姬焰。炚攻下了栎照。”
靳樨:“什么?”
漆汩迷茫失神,呢喃:“我看见了,我亲眼看见了。祭闻不愿走,最后一刻将王位、王印给了江奕。句瞳亲自围城,还有、还有乐玄……乐玄在炚。”
他合上了滚烫的眼皮。
【作者有话说】
先更一章,我努力码码字呜呜(因为某些原因这周要更1w7,对龟速的我来说真的很苦痛)
第94章 将军可曾听说过长河?
“你说炚长驱直入,打下了栎照?!”长鱼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在蓬莱殿的高阶上来回地走,蓦地回头,睨向靳樨,“骊兄,这事不好随意说笑,你确定是真的?”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靳樨冷静地说,“殿下可自去验证。”
“我会告诉陛下的。”长鱼午又神色沉沉地走了三四个来回,扬声唤道,“晋兰!”
“殿下。”
帷帐后走出一位身着史官那老气横秋的官服的女子,拱手行礼,又向靳樨稍稍福身:“骊将军。”
靳樨回礼。
“这是司史的晋兰。”长鱼午介绍,旋即扯下腰牌,抛给晋兰,眉宇重锁地道,“你去城里东侧那间干松客栈,直接找掌柜,提我的名字,打听庸国事宜。”
“是。”晋兰接过腰牌,转身向靳樨稍稍颔首,离开了蓬莱殿。
长鱼午放缓语气:“那骊兄……”
靳樨:“我先回萼华殿,其后若有事,随时叫我。”
长鱼午松口气,道:“多谢骊兄。”
回到萼华殿,漆汩正在院子里坐立难安,撑着腮帮子拨动琥珀的胡须玩,闻声放开琥珀,站起:“说了吗?”
靳樨推门而入,点头。
“什么反应?”漆汩紧张地问,“陛下信了吗?”
“陛下似乎昨夜又病了,现下还未醒。长鱼午来见的我,我告诉他后,有所怀疑,去验证消息的真假。”靳樨答,“长鱼午身边有一亲信史官,名为‘晋兰’。”
漆汩:“晋兰?”
“有何不妥?”
“晋兰是靡明的弟子,幸好没见过,她认得我。”漆汩摸摸胸口,道,“然后呢?”
靳樨道:“长鱼午叫那位晋兰大人去城中一家客栈验证消息,好像叫‘干松’,这名字耳熟,似乎就是你之前落脚的客栈。那家客栈与霜缟君有关?”
“那客栈的叫干松么?”漆汩完全没注意到客栈的名字,接着又反应过来,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在那里发现了六刺雪花的印鉴,的确是长河家的产业。我想,长河家的消息应当会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