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向导,不是红娘[GB](121)
这人该不会是给她用了什么精神暗示吧?净化型还有这种能力吗?
七七八八的想法一出,孟予觉得自己的头疼好了不少,于是又心想温陵不愧是s级净化型,居然连向导都能安抚。
她也不去扣红菱的鳞片了,两只手臂都挂在同伴脖子上,力求和他贴得更近。温陵的体温不像路一川那么高,两人凑在一起也不会热。
但贴得太近,皮\肉下莬丝花的气息便丝丝缕缕地往人鼻腔里钻,孟予闭着眼在他锁骨上蹭了蹭,喃喃道:
“温陵,你身上很香哎。”
温陵记得,在宴蛇区时她也是这么说,那时他还以为孟予多喜欢他,结果人家下一秒就要和他分道扬镳。
这次他没再矜持,而是意有所指地说:“你知道……情绪有起伏的时候,精神体的味道也会更加浓郁吗?”
声音很轻,几乎贴在孟予耳朵上,热气惹得她发痒,又往对方怀里钻了钻。
因为头疼,这几天她都没能休息好,被温陵一安抚,便昏昏欲睡。却还记得不回话很没礼貌,迷迷糊糊道:
“那你和人吵架岂不是很吃亏,正生气呢,人家觉得你香香的,好没气势。”
温陵:……
他说不出“只要你将我欺负到流泪,我会更香”之类的荤话,只觉得自己该将一些科普提上日程了,比如告诉她蛇液不光能从牙齿出来,情绪起伏也不仅限于生气动怒。
不然一和她说话,总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无奈感。
尤其是前者,实在是拖了太久,久到她都无师自通地用蛇液控制哨兵了。
只不过这瞎子上了好几次床,居然还以为只有丝丝的牙齿能分泌液体,叫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叹。
温陵转了转眼,确认周边没有第三个人在看他们,随即用手心托起孟予的下巴,他一低头,两人的鼻尖便碰在一起,气息也交融。
“孟小姐,你也很好闻。”
如此近的距离,在一男一女都不排斥的情况下,很容易出现一些奇妙的反应。孟予不是会害羞躲开的性子,所以她很大可能会遵循本能吻他。
前提是她没有睡着。
温陵:……
他深吸一口气,将无语的心绪压下去,动手捏了捏丝丝的尾尖,将孟予吵醒了。但对方眼也不睁地继续往他肩窝里埋,脱力滑到他臂弯的手掌轻拍几下,和哄孩子似的念叨:
“乖宝宝,安静点。”
温陵完全不吃这套,又去捏她耳垂:“你用这话哄过多少哨兵?”
孟予皱眉,发出两声代表抗拒的哼唧声,紧接着捂住了耳朵。
温陵叹气。
唉。
第四天时,维利塔悠悠转醒,一睁眼,大脑尚未处理完视野信息,双手已经开始在身上寻找武器。
孟予急急上前,一手按他肩膀,不准他起身,一手捂住了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松余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现在打起来,对他们毫无益处。
两个向导唱完红脸唱白脸,好说歹说,终于赶在温陵提出找石头将他砸晕前,将人安抚住了。
路一川还在昏迷,浑身热到冒汗,起先孟予还以为他在高烧,给人喂了两片退烧药,后来发现他单纯是体温高,伤口也没有发炎迹象,索性不管了。
哨兵皮糙肉厚,打完架没死,后面养伤阶段更难死,用不着操心。
一直挨到第九天,孟予吃罐头吃到快吐时,基地的人终于在小火烈鸟的带领下姗姗来迟。
车队整齐有序,为首之人头戴牛仔尖角帽,紧身吊带的下摆被枪托压着,甫一下车,孟予就明白为什么他们来得这么晚。
“表姐!!!”
*
队伍没有去北区基地,而是停靠在拉里海域的商贸港口上。来往船只、车队络绎不绝,员工们进行着日常装卸货工作,对港口驻扎了白塔最高掌权者一事毫不知情。
港口的住所常年受海风和水汽侵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翻修加固,墙面是纤尘不染的白色,还留有粉刷的痕迹。门窗的开口比内陆大得多,一展开,细风呼啸而过,将孟予手里的浴巾吹得飘动。
她正等自家保镖帮她包裹好头顶伤口,再去洗漱。
“顷哥,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娄顷将她手里的浴巾接过去,再将未开封的瓶瓶罐罐洗漱品准备好,一手揽着人,将她送进浴室,赶在关门前一刻回答:
“小姐,您许久没有回家了。从没有这么久过。”
所以他擅作主张,根据孟予最后给他发消息时提到的地点,找去了西区,经林琼止帮忙,辗转和娜维西汇合,一路至今。
娜维西惩罚了他,她一向不喜欢孟予身边的人自作主张,即便是为了孟予也不行,到现在他背上还有鞭伤,不过这点没必要告诉孟予。
这应该不算违背娜维西的意志,她大概也不愿看到有人凭伤博取孟予的同情。
孟予去洗漱,他就穿上围裙做饭。港口的食材颇为单一,不是鱼就是虾,虽然孟予只说她再也不想看见午餐肉,但鱼虾的做法也该别出心裁一些,才好劝她多吃两口。
“顷哥,你进来一下。”
“马上来。”
娄顷擦干净手,迈着规律的步子走到浴室前,从拧锁到推门都十分冷静,没有半点急迫的意味。
果不其然,一开门,自上方倒吊下来半截人身。
“哈!吓你一跳!”
湿漉漉的金发一骨碌散开,跟着主人一起在空气里晃来晃去,睡裙也翻下来,堆在腰间。
说实话,这幅场景是有些突然的,但娄顷早已习惯自家小姐的古灵精怪,在她喊人时就从语气里听出了鬼点子的意味,以至于冷不丁看见这幅倒挂金钩的画面,也没有下意识挥拳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