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155)+番外
苍叙嘿嘿一笑:“我家大人出京已近一月,心有所思,实在归心似箭,还望孟大人见谅,接下来便由我随侍大人左右,待消息传回定京,调令不日便会下来。”
******
谢玄奚来时用了六日,其时九月,如今已近十月底,幸得天寒却未有雪意,总算是在第五日日夜幕初至时到了定京。
朱雀街上行人如织,酒楼歌坊明灯高悬,他勒马慢走,下意识在人潮中寻觅着宝音的身影。
只要一想到她,即便无功而返,亦觉甘之如饴。
一路行至华堂春,想到当初那支啼笑皆非的簪子,他眉眼间渐染上笑意,下一瞬,却忽然见着穿着兔毛滚边织金红底团花纹大袖衫的少女提着灯从门口出来。
他翻身下地,牵着马走过去,温声开口唤道:“音音。”
华堂春里人声鼎沸,崔宝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在转眼间不经意看见谢玄奚就在她面前。
她眨了眨眼。
俄而雪落纷纷,两人顷刻白首。
第85章
崔宝音回过神来,猛地便扑进谢玄奚怀里,半是抱怨半是喜悦:“你怎么才回来!”
谢玄奚垂眼,用大氅将她裹住,挡去过路人窥探的目光后,方才低声道:“是我不好,回来晚了,劳音音久等。”
他牵起她的手:“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
崔宝音仰脸朝他一笑,歪过头让他看自己鬓边的琉璃牡丹簪:“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
崔宝音赞赏地看他一眼:“算你有眼光,这可是我亲自画的花样,昨日里工匠才将这批簪子做出来,放到华堂春售卖。”她转过身,看着华堂春里人来人往的景象,十分神气地道,“看到了吗,这么多人,都是来买这支簪子的。”
她才不会说这两天夜里为了这事她觉也没睡好,总是惶惶睡去又惶惶醒来,梦里都是这事也就罢了,更担心一觉醒来就听见折萱说这批簪子一支也没卖出去。
谢玄奚弯唇一笑:“音音好厉害。”他又问,“那东家现在巡视完了,是否该回府了?”
崔宝音转过身,甩开他的手,往前走去,趾高气扬地道:“那就让你这个新来的护卫护送本郡主回府吧。”
谁承想她才方走两步,手又被人从后攥住,她低声斥道:“你大胆!没见过哪家护卫敢这样轻薄主家的!”
谢玄奚轻声一笑,嗓音温和得像是风雪中那一盏从不熄灭,永远昏黄明亮的灯火:“我想牵着你走。”
崔宝音觉得好生气,这个人怎么变得那么快,她还没演够瘾呢。她回过头,怒气冲冲地盯着他,却见他眉眼带笑,静夜雪深,天寒风冷,他却仿若春山初绿,那一双温柔眼眸里,只有她的面容身影。
她忽然败下阵来,别扭地开口:“算了,你想牵就牵着吧。”
谢玄奚一路将她送到摄政王府,才松开她的手。
崔宝音停下脚步:“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谢玄奚摇头:“我还有事,须得去见你父亲。”
崔宝音情不自禁地翘起唇角:“那你先送我回迟芳馆,再去见父亲。”
***
崔鹤行早便知道谢玄奚今日抵京的事,又听说他在街上遇着了女儿,将人送了回来便要来见他,吹了吹胡子:“真是一晚也等不得,有什么事不能待明日说!”
话虽如此,他却仍旧让观琴放了人进书房。
谢玄奚一进书房,见了他,便将孟惟清答应进京,且已启程的事说了,“算算日子,应当过五六日便能到。”
他说着,迟疑地望着摄政王:“我……”
崔鹤行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情说不上来地好,他拿眼睨他,明知故问:“你什么?”
谢玄奚忽地一掀衣袍,在他面前跪下:“我想求娶郡主,还望王爷应允。”
这是两人事先说好的。况且谢玄奚在临襄做的事,也很合他的心意——孟惟清给他送美人,被他拒之门外;邀他去酒楼谈事,原是安排了舞姬献酒,他却在见着舞姬后便甩袖出了酒楼,金银财宝,他也一概不收。
更要紧的是,他女儿这些日子随着母亲出门赴宴,宴上也不是没有姿容出众的年轻郎君向她示好,她却始终不为所动。
他沉着脸将人扶起来:“你要好好待她。”
谢玄奚站起来,朝面前人一揖到底:“遵命。”
他回了侯府,第一桩事便是问母亲可睡下了,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方才进了母亲的院子,抬手叩门:“母亲。”
下一瞬,门从里面被打开,谢夫人看着儿子,有些意外:“怎么回来了也不给个信,这么晚了,厨房里只怕什么都没备。”
“我不饿,母亲。明日有桩事得劳母亲费心。”
“什么……”谢夫人颇觉稀奇,这还是头一回儿子有事求到自己这儿来。
谢玄奚拱手作了一揖:“我有意求娶郡主,还请母亲代为……”
他话还没说完,谢夫人就急得一巴掌拍到了他身上:“这么大的事你不早点说?摄政王与王妃松口了?郡主愿意嫁你?云水!把历书拿来!”
她得挑个吉日,请官媒上门,罢了罢了,要不还是她亲自去走一遭。也不行,在雍州这般自然可以,但他们来了定京,自然得按定京的规矩来,还是得请媒人。想到这里,又看见还杵在门前的傻儿子,她又打了他一下:“去去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该做什么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