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人(269)
她房里没别人,跟她的姑娘们都跟着伤兵营一路北上,在那边等她去团聚。关于她的事,他都留了意,怕她受委屈,才叮嘱要和他母亲待在一块。
他有些管不住自己,但眼下名分还没定,不能……坏她名声。
“我住甲字……”他察觉到沙哑的嗓音泄露了心思,接连咳了几声,身子后倾。
想跑?
她一手推门,一手拽住道袍
休闲常服,不是真的修道
大襟,关门上闩,三两下就把人幽禁了。
他急了,像是无力反抗摧残的小媳妇,背贴着门,磕磕绊绊说:“阿……阿四,等这个年过了,过了年,我们……”
“得了吧,名节算个屁!你我加起来六七十了,我嫁过人,你娶过妻纳过妾,忸怩什么!没听过‘逢快活时须快活,得风流处且风流’?”
他有口难言,刚想动嘴,她就踮脚亲一口,一回又一回,堵得他“无话可说”。
她还有怨言:“没事长这么高,弄得人脚酸腿软。”
非要往火药堆里扔炮仗,他就算是圣人,也得崩掉壳,伸手箍紧了又松开,在她的埋怨声中把人举起来,抵在门上亲吻。
裙幅够大,挤进来一个人也不碍事,但到底不如床上便利。
她撩的祸,真上阵了又要找茬,拉起裙子非让他夸一夸。
好在踢毽子那会,他就看得细致,颜色、印花、纹路都说对了,但样式答不上来,只知道是布裙子。
她将脸埋在枕头里笑,用脚勾他的腰,等人贴上来才给评判:“答不对才对,不然我一脚将你踢下去!”
“阿四……”
“谁让你这么叫了?”
好似在生气,不光这样质问,还踢人,但她又愿意主动吻他。他沉迷于这种水深火热,认真回应,等她喘息乱了才停下来,如实答道:“有一年你姐姐来看你,她这样叫,你很高兴。你们待在小鱼池边,有说有笑,一直待到宴席散去。”
她听着他的描述,记忆回到了那一天,不禁红了眼眶,哽咽道:“她已经死了!”
他心疼不已,将她轻按在怀里。
“你在哪偷看?”
呃……
“观天楼上。”
“眼睛这么好使?那我再考考你。”
“嗯。”
“你观的是什么?”
“你……天。”
她满意了,手滑到他腰上,抱住了再问:“怎么会那么巧,是你特意请来的?”
“嗯,打听到那罗耀德上京续职要经过,就安排了请帖。”
“你费心了,唉!多谢。”
好事断在这,他按下那心思,耐心听她告完了状,等她再次意动,他才跟着动。
第148章 托举,传承
“还早呢,别胡闹,我去看看妙妙,该掏耳朵了,西辞不敢上手,每回都叫我去。”
那怎么行!
赵家禾抽出了手,但伸出了腿,将人又裹回来,带着翻滚,亲两口,又将人搬到上方。
“不能去,这几日都不要去。”
他这样说,必定有个不能去的缘故。
她没恼,摸着他的下巴,慢悠悠地问:“这是要留起来吗?”
“嗯。要做老爷的人了,有点胡子才体面。”
“也好。怎么不能去了?老太太和善,从不低看谁,也只有这么好的母亲,才能教出那么好的儿子。”她觑着底下这张酸脸,笑嘻嘻道,“当然了,他再好,也只能排第二,正好是做姐夫的样子。”
“我告诉你个大秘密。”
“说吧!”
“总得有个好处……”
她如了他的意,主动亲他。
他美滋滋的,托着她的臀往上挪一点,方便自个翘起二郎腿,摇摇摆摆道:“你姐夫也藏在这船上,我敢说,他这会跟我一样,不打算做好人了。”
她先惊后笑,笑到止不住。
本舱的坏人熬不住了,先诉一番苦,再道几遍相思。
巧善心疼道:“也是不巧了,昨儿赶上……”
“闹着玩的,你别当真。连日玩命似的赶路,身上哪哪都疼。”他抱着人翻身,换成侧躺,手又插回到衣衫里,捂在小腹上,柔声问,“疼不疼?我听说有些人一来事就痛到动弹不得,要是有哪不对,一定要告诉我,可不许瞒着。”
“你不要担心。婶子妈妈们疼人,叮嘱冬天要少沾凉的,灶上没断过热水。这几年身上总是热乎乎的,来了月事也不疼。”
秀珠常说在八珍房干活是享福,可福字背面还有苦,她在这边忙完,回家还有干不完的活。在家烧柴火要费自家的钱,洗澡都不让动热水,洗衣做饭就更不用说了。手总浸在寒水里,一来月事就难受,嫁给姜杉以后才好些。
八珍房的沐浴房,应该是太太特意为女孩们预备的。
那么好的太太,只因嫁错人,就陷在了泥沼地。
唉!
“怎么了?”
她回神,怅然道:“想起了梅珍她们,也不知道秀珠怎样了。”
“等大事做成了,就把她们接来,再等等吧,这天气也不好出远门。你姐夫丢不开臣子本分,仗打赢了,也没全赢:为了京城的百姓能安心过年,暂且没碰皇城。为了让将士们安心休养,也没有急着去追穷寇。”
是接来,不是回去。
她心里有了数:他要留在京城大展拳脚。
这事她早有猜测,他们还小的时候,他就说过只有京城才算城,那些小地方,他不耐烦待。
她也有要办的事,但不必急着争吵,凡事好商量。
“家禾,你知不知道徐家?”
他抽出手,规规矩矩地贴在她后腰,闭上眼,悠然地答:“你放心,我记着呢,特意叫自己人送去了信,早做准备,避开了祸事,连先生带学生,个个平安无事。你想去拜访?这容易,我再写一封信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