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矛盾。
好奇怪。
好神秘。
很想撕开她。
孙捡恩:“那今晚就睡?”
她居然准备脱掉衣服,卢椋急忙把她的衣服拉好,“急什么。”
孙捡恩:“很急,就两个月,不花掉太亏了。”
她这么说卢椋也觉得很怪。
好像她是什么会所,还提供了包月服务,因为卡在月租和季租之间,还大打折扣了。
“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去公墓。”
卢椋抓着孙捡恩的毛衣下摆。
这个姿势像是巨型的猫科动物逡巡领地,目光多出几分不容拒绝的威慑。
孙捡恩试图解构卢椋,这才是开始,就不满意了,“那是明天的事。”
卢椋:“我人不用现在回厂里,还要写碑文呢。”
她收回手,很有弹性的毛衣回弹,像是她触碰了孙捡恩一下。
孙捡恩握住卢椋要收回的手,“我想看看。”
卢椋:“看什么?”
孙捡恩:“看你写碑文,反正我妈妈的墓碑也没有做。”
她不懂的地方太多了,这似乎是她重新参与孙飘萍有关的工程,她不想错过分毫。
卢椋点头,“好。”
她不忘催促孙捡恩先去洗澡,“我去找蓝迁安排一下明天的事。”
起身的时候孙捡恩拽着她的毛衣下摆,卢椋低眸,没有说话。
孙捡恩:“就这样吗?”
她的失落显而易见,卢椋把她的手握住,像是愿望实现了一半,浅浅的亲吻落在她的手背。
门关上了。
孙捡恩盯着自己手背无痕的唇印,思考如果卢椋涂口红,适合什么色号。
她好像连唇膏都不用,护手霜也没有。
妈妈说要保护好皮肤。
卢椋的妈妈有和她说过吗?
孙捡恩沉默良久,嘴唇印上卢椋落下了无痕印记。
卢椋站在门口站了一会。
这家山村民宿和酒店的格局不太一样,走廊也不是常常一道,她正好在转弯的廊口透了透气。
山林寂静,她的视角也能看到民宿外的小院子。
深夜偶尔有车开过盘山公路,飞入山脚的国道。
扬草县城在很远的地方,现在回去是来得及。
她机械式地点着手机。
锁屏亮起又熄灭,如同她此刻的心跳。
她捂着脸,头发也抓得乱糟糟的,她借口要找的蓝迁正好从楼下拿了瓶水,裹着外套经过还以为认错了人。
“卢椋,你发神经啊?站在这里吹风?”
她站到卢椋身边,卢椋看了她一眼,瞥见蓝迁外套里不堪入目的衣服,又扫了眼矿泉水瓶,“中场休息?”
蓝迁:“这不是显而易见,你呢?”
她看了眼边上的房门,“被赶出来了?不至于吧。”
孙捡恩简直是半死不活的水井,还是爬满青苔的那种。
看两眼都觉得凉,不知道为什么对卢椋就不一样。
蓝迁忽然注意到了卢椋的唇角,目光微妙许多。
卢椋被她盯得发毛:“干什么?”
蓝迁指了指她的嘴唇,“亲了啊?唇膏还是口红呢。”
卢椋也有爱打扮的时候,现在变成非典型老板,本质上还是技术型师傅,偶尔放任自流。
她诧异地用手背蹭了蹭,看到了一抹淡淡的桃红。
蓝迁笑得更开心了,肩膀撞了撞卢椋,“之前谁百般拒绝,说不可能的?”
她也觉得自己失算了,啧了一声,“还以为你会残忍拒绝,果然捡恩是你的心选吧?”
卢椋无话可说。
她只觉得悲凉,看蓝迁外套鼓出来的盒子,不客气地拿走了对方的电子烟。
蓝莓味满口都是,她的惆怅蓝迁似乎能懂,“怕什么以后,活在当下。”
卢椋瞥了她一眼,颇为深邃的眼眸这才显露出她性格的另一面攻击性。
被电锯追着跑长大的女孩哪有温和的。
她只是被打磨过的石头,顶多外表是圆滑的。
“说是这么说。”
她现在还心烦意乱,“哪有这么多顺心如意的事。”
蓝迁:“自己创造呗,我当年不也这样,如果重来一次我要晚点出柜,这样白天朋友,晚上老……”
卢椋:“你现在是站在终点的人,炫耀什么。”
蓝迁:“怎么骂人呢。”
卢椋笑了笑,“这是羡慕,你会不懂?”
蓝迁:“神经病别站在这里吹冷风了。”
卢椋:“有点事和你说,明天……”
蓝迁知道她的生意一阵阵的,也不意外,一边点头一边把她往边上推:“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不要虚度光阴啊。”
卢椋:“你上学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蓝迁还给她摁了门铃,很快头发吹得半干的孙捡恩开门,蓝迁把人推进去不忘冲孙捡恩挤眉弄眼做口型。
卢椋狠狠关上门。
近在咫尺的人散发着沐浴露的香气,没由来的尴尬和暧昧又卷土重来。
卢椋:“别理她。”
孙捡恩却说:“她让我好好做。”
卢椋的电子烟掉在了地上。
第26章 第二十六块碑
卢椋从没有和人这么亲过。
孙捡恩也没有。
她亲得毫无章法, 亲得卢椋想笑。
大概是察觉到卢椋的闷笑,孙捡恩亲得更用力了。
但她不知道接吻要从什么时候发力,更不知道要怎么让对方张开嘴, 更不知道唇齿是怎么打开的。
就算见过同学在学校的银杏树下接吻,见过她们拍亲密的恋爱照片摆出很多姿势,在这样的时候都毫无用处。
她着急得哼哼, 揪得卢椋的毛衣一直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