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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196)

假如不是越炘说出口,恐怕张琬过完年都不知母亲曾因自己被齐王在朝堂弹劾针对,而且事情动静似乎不小呢。

“说的也是,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太阴圣女作靠山,你母亲又是当朝太宰,齐王再不满,心里多少掂量局势。”越炘见书呆子竟一点都不知朝堂势力纷争,只得猜想张亲王和太阴圣女大抵都没有让她掺和的意图,只得不再多提,转而道,“对了,最近国都传出一件新鲜事,据说古王朝的禾玉宝镜露面了。”

禾玉宝镜是古王朝太虚大祭司的圣物之一,传闻此物可以看透人心,窥测过往,预知将来,总之非常具有神奇色彩的宝物。

对此,张琬反应平平,白净指腹捧着茶盏暖手,兴致不高的出声:“这东西应该只是传闻吧。”

越炘满眼神秘的压低声道:“现下诸侯王族乃至陛下都有意探听找寻,很显然此物并不只是空穴来风哦。”

语出,书呆子面上仍旧不甚在意,越炘眼露不解,好奇问:“你难道就不想提前知道自己将来的境遇吗?”

这么一件神奇宝物,皇亲贵族哪一个不想得手,越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比书呆子更加六根清净的人。

张琬浅饮着茶,神情淡然中透着些许无望,低落的应:“除非解除跟太阴圣女的婚约,否则我的将来已经可以一眼望到头,哪里还需要什么宝镜来多余窥测。”

这不是给自己没事找罪受嘛。

语出,越炘竟然一时无法反驳,深感同情的看着心如止水的书呆子。

本来越炘以为自己的婚事,已经是人间一大苦事。

可是跟书呆子一比,突然越炘觉得自己还能争取绝处逢生。

不过书呆子往后余生,大抵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唉,你也别这么灰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兴许一切还有转机呢。”

“但愿吧,不过你为什么好奇禾玉宝镜的下落?”

越炘神情微怔,眼眸躲闪飘忽,并未直言,含糊的应:“这么有趣的圣物,我若能有幸把玩在手,岂不威风八面!”

其实是母亲越王对于禾玉宝镜上心,所以越炘才想掺和打听一二。

谁想书呆子一问三不知,越炘便知太阴圣女真是什么都没透露给她。

不多时,张琬亲自送越炘出府邸,两人一同穿过廊道。

越炘探手牵着马匹缰绳,颇为遗憾的唤:“我看你整日待在府邸亦是无趣,真不跟我一道去寻宝?”

张琬一身略显臃肿的冬衣,小脸有些苍白,挺巧鼻头泛红的呼出白雾,摇头应:“我如今还在养病呢,还是算了。”

“好吧。”见此,越炘利索的翻身上马,随即一溜烟的飞驰离开积雪堆积的街道。

从前堂回到屋内的张琬,脑海里还在思量越炘先前的那些话。

齐王因为齐锌在朝事针对母亲,坏女人是因此而忙碌的无暇跟自己一块过节么?

那自己岂不是错怪她了!

爆竹燃放声音突兀的砰砰响起,浓黑夜幕遮掩国都,飞雪亦消停些许。

元日夜里的张琬同老嬷嬷等婢奴守岁祈福,至于母亲则入宫参加宫宴以及元日祭祀。

国都之内声响嘈杂,估计会响彻整夜,据说是为祈福以及驱赶邪兽,所以注定会是无眠之夜。

说起来,张琬前世很是害怕燃放爆竹的声音,总觉得太过可怕。

因此,张琬没少被人非议是惧怕祭祀的不祥邪物。

现下张琬无声看着竹节燃烧蹦飞的火星子,它们大多不过眨眼间就会在雪地里湮灭暗淡,远比不得天上星辰,渺小的就像自己。

王朝数百年建立的森严壁垒般礼制,其下是无尽的残酷律法和累累白骨。

而张琬也在跟坏女人的多次不合中深刻明白,一个王女想要改变做主自己的命运,简直难于登天。

所以张琬现在既无法毁掉跟坏女人的婚约,更不能忤逆坏女人的言语。

因为无论是越炘还是母亲和老嬷嬷,她们都在有意无意的告诉张琬,坏女人是自己的依靠和仰仗。

越是努力想要逃离前世命运,反而越是不幸的掀起新的风波。

张琬手里握着府中巫史给的元日符结,虔诚闭目,第一次真切的期望若真有神灵指引就好了。

爆竹声中,新年一过,便距离返回祭庙的时日,越发临近。

母亲忙碌的并没有多少时间陪同过节,于是原本养病的张琬,决定出府一趟。

哪怕去外面走走看看,亦好过每日无所事事的待在府邸,诚惶诚恐,心绪不宁。

马车缓缓行过积雪间深深的车辙印迹,张琬透过车窗向外观望走街串巷的人群。

爆竹声仍旧时不时的响起,走亲访友,正是最忙的时节。

张琬就这般随意的命马车沿着街道行进,直直掌心手炉渐渐变凉,亦不曾回府。

国都街道分为不同的区域,其中有朝臣办差区,亦有早集夜市,坊市分明。

忽然间,张琬看见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她正艰难的依靠着墙,在巷道中行走的十分艰难。

“停下。”张琬蹙眉唤声。

马车随即稳稳停在街道旁,张琬犹豫的出声:“你需要帮助吗?”

那女子身形一顿,双手抱臂,佝偻着身段,似是承受痛苦,低垂头颅,如干草般头发遮掩面目,整个人半蹲在地面,仿佛充耳不闻般沉默。

寒风凛冽,张琬见对方如此,以为是有什么隐疾,视线落在她那单薄衣裳,其间手腕脚踝皆是冻伤痕迹,血肉绽开部分,看的让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