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体乏,想休息,你自去拜见吧。”坏女人一副不想操劳的样子,淡淡道。
“好,你在府邸休息,我会早些回来。”张琬亦觉得坏女人不太精神,没有多想。
坏女人却顿步,偏身静立,目光沉沉看了过来,仿佛林间森森浓雾,毫无保留的散落照映张琬全身。
张琬微怔,有些不解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坏女人自顾收回目光,施施然离开眼前。
见此,张琬只得独自踏上高台,进入宫殿,王座上的母亲早已更换亲王衣物,眉目肃然,抬手道:“琬儿免礼,上来。”
“是,母皇。”张琬不太适应的改口,于众位大将目光中落座母亲身旁。
这个位置是皇太女的席坐,张琬自然知道。
母亲攻破国都时,皇帝自焚,当初仅剩的四位皇女,两位被十二皇女杀害,而十二皇女和皇太女不知踪迹。
张琬所知的不多,却明白现在王朝并没有恢复稳定,诸侯王的战争还在继续。
“朕欲退为太上皇,由皇太女即位治国,方才能安心领兵平复各地争端,诸位以为如何?”母亲声音不急不缓的在寂静空旷殿内响起,更显威严。
“臣等谨遵圣命!”众大臣官员俯首应声,如浪潮般传来。
张琬见母亲主意已定,心间哪怕忐忑,自是只能听从。
当夜宫宴过后,母亲交待张琬许多事,其中却没有关于坏女人的婚期。
“琬儿,那太阴圣女心思太深手段狠毒,绝不适合入主正宫,还是留子去母为妙。”
“母亲,您这未免太过绝情。”
张琬心间惊诧,顿时忍不住的质疑,更联想到补药的异常。
没想向来宽和仁爱的母亲,却直接将张琬禁于宫闱之内,严厉道:“看来你已经被太阴圣女迷惑心智!”
至此,张琬出不得宫殿半步,有些心灰意冷,完全没想到母亲会出尔反尔,更是担心坏女人安危。
当夜里张琬发热的神志不清,朦胧间,偌大宫殿重新落入明亮光辉时,一道高挑身影显露眼前。
张琬不可思议的唤:“母亲要杀你,你、你怎么来了?”
坏女人幽幽静立在眼前,不言不语,一双美目间却透着怨恨,犹如弯刀一般锋利危险。
下一眼,张琬发现自己心口钝痛,抬手一抹,鲜红血液止不住的流淌!
“啊!”张琬惊醒来时,满面冷汗,呼吸不稳。
原来是梦么。
不对,母亲要杀坏女人绝对是真的!
张琬虚弱的撑起神,便欲下榻,没想却被熟悉声音制止,“你这是急着要去哪?”
坏女人身着宽松杏白衣裙迈步走近,居高临下的弯身打量,温凉玉手停在张琬额前,轻施力量,无奈道:“怎么不说话,莫非烧糊涂了?”
张琬脑袋顺从的躺回软枕,满是不安看着眼前的坏女人,只觉又是一场梦。
第123章
宫殿内里寂静无声,从窗棂透入的光亮,如丝线般漂浮空中,变化莫测,无声照落眼前坏女人仿佛一尊光洁神圣的美玉菩萨,静谧而庄严,不可亵渎。
张琬怔怔看了半晌,才确认她不会消失,嗓音微哑的出声:“我母亲说要杀你,现在宫殿不安全,你快离开吧。”
坏女人美目低垂,狭长眼睫投落疏淡暗影,墨眸间风平浪静,近乎毫无波澜的应:“你面对你母亲的诘难威胁,难道想出的办法就是让我独自离开国都逃窜么?”
“没办法,母亲她想要去母留子,你若是待在国都,必定会被识破谎言,早晚会有性命之忧。”张琬以为坏女人性情孤傲,不愿意被胁迫,只得解释。
“那你呢,莫不是留在国都做孝顺女儿,继位新皇?”坏女人抬眸,不急不缓的反问,玉白面颊冷清至极,美目凝结寒霜,其间锋利变化,令人心惊。
张琬被看的下意识屏住呼吸,莫名生出逃离的后怕念想,缓神,认真道:“我会去找你的。”
坏女人却忽地溢出一声轻笑,犹如冰川深处冷冽寒冰,不带半分暖意,玉手握着绣帕,探近给张琬擦拭面颊冷汗,动作轻柔,面颊却一副完全不甚在意的样子,淡漠出声:“真不知你是觉得我傻,还是你母亲傻,竟如此天真设想。”
这话语里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含糊不清,令人无法揣摩半分心神。
张琬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间疑惑,正欲言语时,坏女人探近而来的指腹却解开衣带,身前霎时微凉,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满身都是汗,不觉脏吗?”说罢,坏女人神态如常,自顾动作,好像并没有旖旎心思。
纱帐垂落,稍微遮掩光亮,温热帕巾轻抚过身背,张琬羞耻的低垂脑袋,不敢去看眼前近在咫尺的坏女人。
可张琬能够清晰感知到坏女人的视线投落,耳廓更是热的出奇,担心被看出端倪,支支吾吾出声:“现在母亲变得有些陌生可怕,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话音未落,坏女人纤长指腹轻划过背脊,而后一手捏住张琬下颌,抬眸对视应:“现在是你母亲要杀我,你怕什么?”
张琬看着坏女人幽深美目,其间除却倒映自己羞红的肌肤,空无一物。
“我自然是担心你的安危啊。”
“你母亲要杀我,可你却不反抗,一心只想我逃,这种担心不要也罢。”
坏女人话语说的凉薄,让张琬一下面色煞白,心间愧疚。
可坏女人并未就此气恼的拉开距离,反而将目光落在张琬赤白周身,随即纤长指腹停在一处,出声:“这是怎么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