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她这几日怎么都不肯开口,分明是向你透露信息!”祭卫倪奴戳穿道。
闻声,张琬心里慌得要死,想到阿贞姐姐的叮嘱,这才尽可能稳住心态,声音稚亮道:“谁让你总是打她,她当然不会跟你说话,难道有人整天打你,你还跟她笑嘻嘻嘛?”
语落,祭卫倪奴整个傻眼,竟然无法反驳,有些怨恨盯着这幅骷髅,绝不能被她忽悠搪塞过去,这可是难得往上爬的机会。
“撒谎,你简直是强词夺理,我亲眼看犯人跟你耳语许久,必定已经将禾玉宝镜的下落告知。”
“既然你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那怎么不直接说出禾玉宝镜下落,何必非要问我?”
这话让祭卫倪奴语塞,因为自己确实没有听到,目光畏惧的看向太虚大祭司出声:“属下担心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凑近,但是她必定有嫌疑。”
张琬顿时紧张的看向坏女人,暗想她若是不信,那自己真就完了!
谁想坏女人不紧不慢的抬手,随即便有一队祭卫持兵刃押走小倪。
张琬看着小倪面如土色的模样,心里又惊又怕,这竟然被自己蒙混过关啦?
阿贞姐姐说自己最大的缺点是心无城府,但这也是最大的优点,因为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正当张琬有些沾沾自喜时,没想坏女人却不紧不慢道:“既然那犯人愿意接受你的帮助,那你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给她喂一种蛊。”
张琬满心欢喜落了空,紧张的询问:“什么蛊?”
“傀儡蛊,这种蛊一旦服下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坏女人难得耐心,眉目间很是自傲。
“可傀儡蛊不是很贵重的嘛?”张琬没好说自己对于这种蛊,那可太熟。
还是那种知根知底的熟。
坏女人有些意外,稍微流露赏识目光道:“你这人瞧着脑袋空空,没想见识却不少,傀儡蛊是百蛊之首,岂止是贵重,稀世之宝都不为过。”
张琬听着坏女人的夸赞言语,莫名觉得更像被鄙夷。
脑袋空空和心无城府,这同一个人的说话技巧,怎么就如此天差地别呢。
“那不如换种方式吧,我看那人被伤的好可怜。”张琬想起阿雪姑娘满身鞭痕,还是忍不住想要说说情。
语落,坏女人目光骤然凌厉,幽幽道:“你最好收起愚蠢的可怜,不要胡乱求情,否则本尊不介意让你尝尝鞭刑的意味。”
这话说的张琬顿时沉默,不敢多言,只得惜命点头。
刚才坏女人那眼神真的好可怕!
不行,看来今夜必须赶紧找机会救阿雪姑娘,否则张琬担心她可能熬不过去。
坏女人的手段,张琬亲身经历过,简直恐怖至极。
夜幕笼罩宫廷楼阁,宫灯若隐若现处,寝宫内殿里榻旁纱帘垂落,让人不知坏女人是否入睡。
一直当木桩子的张琬,因为担心行走骨骼咯吱声响,只得以一种诡异爬行的方式,小心翼翼的从窗户溜出,连栽了个大跟头,都忍住没出声!
待窗户无声合拢时,原本死寂沉沉的纱帐,其中缓缓露出一道坐卧的纤长玉身,薄唇微抿,宛若弯刀一般锋利无情,犹如嗜血狂魔。
而此时在宫道里飞速转悠的张琬,抬手笨拙正着不小心摔歪的骷髅脖颈,疯狂躲避巡逻的祭卫,赶去救人。
很快,张琬裹着一身黑袍来到白日里的场地,眼见祭卫中没有那个狡猾的小倪,稍微松了口气。
张琬深呼吸,大摇大摆的走近道:“大祭司要提审犯人,解开带路吧。”
祭卫们虽有怀疑,却因畏惧太虚大祭司,不敢怠慢这位颇受重视的骷髅侍卫,出声:“是。”
随即阿雪姑娘被解开落地,两祭卫押送,随同张琬行进宫道去拜见太虚大祭司。
张琬心里却有些犯难,一打一,自己都会被围殴,更何况二打一,自己简直毫无胜算琬儿
正当张琬准备带两祭卫去角落里偷袭,没想身后忽地传来闷响,随即转头,满目惊诧。
单雪爽快的解决两名祭卫,面露虚弱神态,焦急出声:“王女这般行事实在太冒险了。”
张琬连忙上前搀扶她,解释道:“我也是担心阿雪姑娘的安危嘛,不过你好厉害!”
闻声,单雪面色微红避开面前骷髅大眼的注视,正欲出声,忽地神情凝重道:“不好,快走!”
语落,宫道之内队伍行进,座驾移近,风中祭铃声,冷寂中透着凌厉杀意。
而此时坐于纱帘之内的女人,声音清幽响起,嘲讽道:“你们倒真是一对情深意切啊。”
闻声,张琬惊恐迎上夜雾中那道冷漠麻木的美目,心脏都险些吓停!
救命,坏女人她不是睡了嘛!
看来阿贞姐姐这个任务太过艰苦,她再不来恐怕只能给自己收尸了!
正当张琬心间生起绝望,没想一阵轰隆巨响,宫道霎时灰土弥漫,人都险些站不稳,心间疑惑,难道是地震?!
可国都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有地震啊。
忽地,烟雾之中,张琬整个被人强行揽入怀中,一双骷髅大眼不可置信看向佩戴古铜面具的人,出声:“阿贞姐姐,是你嘛!”
激动的重逢话语因为被阿贞姐姐抬手捂住嘴而强行终结,张琬睁着眼,无声的表达困惑。
秦婵葱白指腹擦拭张琬面骨上的灰尘杂草,无奈道:“才离了我一会,怎么就这么脏?”
张琬心想这哪里是一会,简直度日如年。
“另外你作为有妇之妇,方才对单雪却如此热切,实在不知守礼,该罚。”